古局長很快也來看望古教授了,看到父親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古局長頓時一陣心酸。我們把新疆的情況告訴了古局長,由於工作原因,古局長交代了我們好好照顧古教授就離開了,秦麗影堅持留下,其他人暫時得以回去休息了。
在我們幾個人的輪流照顧下,古教授的身體漸漸的恢復起來,但精神上還是有些不振。省文物局那邊已經用傳真發來了文字要求,要我們考古研究所提交關於本次考古探察活動項目的正式考古報告,古教授安排楊國修和佟陽去聯絡新疆考古機構,商量保護和共同研究後期古塞人國遺址的事宜,於是就把考古報告的事交給了我和趙陶然,而秦麗影則留下來一心照顧古教授。
離開醫院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忙了。我和趙陶然立即開始一起整理這次考古活動的報告資料,其實總結起來我們這次也並非沒有任何收穫,我們歷盡千辛萬苦發現了後期古塞人族活動的遺址,首先可以說得知了遺址的地理位置。
其次,我們進入了地下宮殿,從規模和工程量上來看,當時的人們已經擁有了很高的築造技術,通過石柱和石像的雕刻以及壁畫來看,也足以顯示出了當時人們的雕刻繪畫藝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尤其是地宮盡頭的那幅壁畫,儘管最後被那盜墓賊毀壞了,但卻也是證明後期古塞人國真實存在的最有力證據。
壁畫的被毀可能會成爲中國考古界的一個巨大的遺憾和損失,這着實的令人心痛。至於那些白色的巨型蠍子與古塞人國人有着什麼樣的關係,卻是令人琢磨不透,還有古塞人的精神崇拜究竟與那幅壁畫有着什麼樣的關聯現在卻並沒有明確的結論。
古教授要我們本着客觀的原則,去還原歷史的真實原貌,而我們掌握的資料確實很有限,趙陶然只擅長修復文物,對於寫考古報告絲毫沒有發表什麼見解,因而他只是一個輔助角色,真正負責寫的其實是我!
我把這篇考古報告命名爲《首次新疆後期古塞人國遺址的考古考察報告》,報告先從遺址的地理環境說起,接着對遺址的歷史背景進行介紹,然後又對遺址的發現和考古過程進行解釋,說明了遺址的居址、城址以及宮殿中的分佈,建築和裝飾雕刻,圖文符號各進行了描述,就連我們最後到達的地宮深處的詳細狀況和各個室間、側殿等從不同的層次和層面都進行了綜合分析。
以我個人的習慣,我又將哲學觀點中的辯證唯物論、唯物辯證法運用了進去,將證據與原理相結合,從客觀出發,最後我還將歷史唯物主義中的“人民大衆是歷史的創造者”的觀點也運用了進去,終於做出了一個自認爲比較系統的考古報告。
等我將考古報告拿給古教授看時,古教授一看頭就大了,說我寫的簡直就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古教授的點評是報告寫得很系統,結構很完整,就是有點婆婆媽媽。
全篇我都沒提考古過程中遇到盜墓賊的事,對於那幅極有價值的壁畫,我也只是說由於種種原因,壁畫遭到了嚴重的破壞。畢竟對於考古界來說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如果真的說出來又將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古教授沒有說什麼,就算是同意了。他看了半天,卻作了一個讓我很驚訝的決定,古教授的決定是讓我把這篇考古報告發表到考古所的官方網站上去。
我聽了一時很是不解,古教授說這次的考古活動令人爭議很大,很多人都很有偏見,但我們相信大多數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正如我運用的那句話“人民大衆是歷史的創造者”,這次的考古項目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就交給大衆來評價吧。
我按照古教授的吩咐,將那篇考古報告發表到了網上後,果然如古教授所說的那樣,網上出現的有些評論真的是很刺耳、很難聽,想必這些人也是平日裡對古教授不滿的同行發表的。但也有表示稱讚的,反正是嬉笑怒罵,褒貶都有,我竟然也看習慣了。不過,有一條很奇怪的評論卻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寫着:你們的任務,只完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