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飯館,高全直接奔着打死人的那條巷子就去了,剛走出幾步,就聽見巷子裡頭有笑聲和尖叫聲同時傳了出來,聽遠近,似乎就是從那扇敞開的大門裡頭傳出來的,高全不由加快了腳步。
“啪,啪。”又是兩聲槍響,那個笑聲又響了起來,似乎比剛纔更肆意猖狂了。
彪子一個大跨步就到了那家的大門口,手中槍平舉指向門裡,眼睛快速往裡一掃,隨即轉頭看向軍座。
高全此時也到了大門口了,先是低頭查看門口地下那個半大孩子,那孩子大約十一二歲,背心位置中了一槍,子彈從胸前穿過,人當時就沒氣了,現在嘴裡吐的血沫子只是人徹底死透之前的生理特徵罷了,人已經沒有了搶救的價值,高全直起身子舉目朝門裡頭一看,心裡頓時就被一股火填滿了。
院子裡頭躺着兩個人,有三個拿步槍的鬼子正從一間房門裡出來,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笑嘻嘻地彼此議論着他們的收穫,側房門口有個鬼子軍官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倆手提着褲腰帶,笑着和那三個鬼子兵打招呼,手槍的揹帶鬆鬆垮垮的掛在肩膀上,脖子上還掛了個皮質公文包。
猛一看見彪子,四個鬼子都愣了,不過他們倒不是特別驚慌,僅僅是有點吃驚而已,畢竟彪子現在身上穿的也是曰軍制服,在這幾個鬼子眼裡,這只是個貿然闖進來的自己人。
鬼子這邊正愣神呢,高軍長一步跨進了正門口,看眼前場景,高全怎麼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年他見過的這種事也不少了,可每次看見仍舊是止不住滿腔的怒火,現在也是,一看眼前場景,高全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倆眼射出兩道憤怒的寒芒,大步走進了門裡。
“你,中尉,你是山田將軍的部下嗎。”一邊說着,那鬼子軍官快速繫好腰帶往後退了一步,主要是眼前這位中尉臉上的不友好表情太明顯了,大尉顯然感覺到了威脅。
這傢伙問這話純屬沒話找話,這裡就是信陽郊區,歸信陽城管轄,山田梅二就是信陽的曰軍司令,出現在這兒的曰軍當然都是山田將軍的部下,他問這話還不如問一句你吃了嗎更實在呢。
高全沉着一張臉也不接這鬼子的問話,只管大步走到離鬼子大尉一步遠的地方站定了,倆眼審視着眼前這個有着一雙母豬眼、留着醜陋人丹胡的鬼子大尉。
“你爲什麼要在這裡開槍殺人。”雙方對視了幾秒鐘之後,高全終於還是先開口了。
“我殺的是支那人,這不歸你管。”剛解釋了一句,可能是自己也覺得這句解釋既沒用,又掉了身價,鬼子大尉頓時暴躁的吼了起來。
“八嘎。”高全忽然罵了一句,冷不丁擡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啪。”又響又脆,也不知道高全這一巴掌使了多大勁兒,這鬼子大尉硬是被一巴掌抽的身子一歪,直接側着摔了出去。
一個耳光抽完,高全也不理院裡剩下的鬼子,邁步闖進了鬼子大尉出來的房間,一個年輕女人赤身露體的躺在牀上,胸口兩邊各有一個碗大的傷口,額頭上有個槍眼,鮮血正從胸部的傷口上往外淌,人已經不動了,那女人的嘴半張着,一雙失神的眼睛仍舊在瞪着天花板,似乎對自己所遭受的無端侮辱和殘忍的虐殺在無聲的吶喊。
身後一陣涼風吹過,洪瑩瑩跟着高全衝了進來,“啊。”好像對眼前可怕的場面有點準備不足,洪瑩瑩驚呼了一聲,手一拉高全的胳膊,“全哥,我們出去吧。”女人嚮往美好的事物,對殘忍血腥的畫面本能的想要回避,即便是出手殺人毫不猶豫的洪瑩瑩也不能例外,顯然洪處長不喜歡在這屋裡多呆。
“好,我給她蓋上點。”高全拍了拍洪瑩瑩的手臂,本來這樣的活兒洪瑩瑩來幹最好,可看洪處長此刻的狀態,高軍長還只好自己動手了。
邁步走過去,撐開牀上的被子給那可憐的女人從頭到腳蓋住,高全回身,拉着正在發呆的洪瑩瑩出了房間。
外面,柳七、石磊、金飛龍、吳老三,以及幾名警衛戰士已經和四個鬼子對上了,鬼子大尉眼見這裡突然闖進來這麼多自己人,並且這些人顯然已經把院子的出口堵住了,這傢伙本能的感到今天的事情不對,可能他要倒黴,這傢伙一手拿着王八盒子,一手在身上背的公文包裡翻找着,也不知道這貨在找啥。
“八格牙路。”高全出門一眼看見鬼子大尉,罵了一句衝過去擡左手“啪。”又是一個大耳刮子,又把這鬼子給一巴掌扇倒了。
“不許打人。”這鬼子大尉可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三個手下呢,那三個鬼子兵眼見上司連續兩次被打倒可不幹了,擡手端起步槍就要強行制止眼前中尉的粗魯行爲,鬼子倒是沒忘眼前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同伴,雖然把步槍端起來了,卻沒拉槍栓,大約也就是準備把手裡的步槍當成燒火棍威脅威脅高全吧。
高全看都沒看那三個裝腔作勢的鬼子兵,倆眼始終盯着那個鬼子大尉,“噼,啪,乒,乓。”一陣亂響,然後是“撲騰撲騰”的重物倒地聲,那三個準備爲上司出頭的鬼子兵頃刻間被放到了一對半。
鬼子不是一個人,高全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他一起過來的這幾位五百軍的軍官有哪個是好脾氣的,這幾個鬼子竟敢拿着槍口指軍座,那不是找死是什麼,這回是柳七和石磊搶了先,倆人飛身上前,一人一腳,先把兩個鬼子手裡的步槍踢掉,跟着掄拳頭就是一套組合拳。
鬼子也是身強力壯之輩,當然不肯就這樣被人肆意毆打,擡胳膊揮手臂的就進行反抗,可無奈這兩位出手太重,鬼子擡起胳膊擋了幾下,終究是在體力和技巧兩方面均落後太多,被柳七和石磊一頓重拳給打倒在地。
鬼子大尉的跟班是三個呢,剩下那個當然就不能讓別人再出手了,金飛龍、吳老三倆人湊過去,一人一邊,比賽着看誰打中的拳頭多,這倆人的拳頭更重,節奏也更快,最後這個倒黴的鬼子硬抗了連十下都沒到,就口鼻流血的進入深度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