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興商瞥了瞥吳海,問道:“宇哥,他怎麼來了?!”
洪宇皺着眉頭說道:“你先別管他來幹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我來說吧!”唐興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去打水,大家都排着隊。吳海過來了,想插隊,大家都討厭他,不讓他插進來。然後就找上我們兩個。一語不合,那個混蛋就動起了手。我先申明,我沒有動手?!興商屬於正當防衛。”
宋培憲問道:“吳海現在在什麼地方?!”
唐興商回答道:“後來梅瑟夫帶着憲兵來了,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帶到了基地保衛處,做了筆錄。然後把我們兄弟倆以及其他人都放了,唯獨把吳海扣下押了。”
“什麼?!”宋培憲吃了一驚,剛想再問些事情,緊急集合的哨音響了起來。所有房間的門瞬間全部打開了,接着就聽到樓梯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站在門口的梅瑟夫看着手錶,計算着時間。當最後一個學員進入隊伍。梅瑟夫放下了手臂,說道:“你們的表現不錯。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因爲你們中的某一個人,違反了這裡的規定。所以你們一起受罰,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午休取消一個月。宋培憲出列,其他人向右轉,目標前方大操場跑步走。”
等其他的學員走後,梅瑟夫問道:“宋,我剛剛查了原來的學員名單,裡面沒有吳海的名字,爲什麼後來會出現這個人?!”
宋培憲回答道:“梅瑟夫少校,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去問你們的局長或者是我們的長官。”說着宋培憲問道:“梅瑟夫少校,我想問一下,你們準備怎麼處理吳海?!”
梅瑟夫回答道:“本來我們雙方的協議是爲貴國訓練二至三批特工。因爲吳海,後面的批培訓計劃,將無限制延遲。至於吳海,我們事先跟貴國有過協議,他將接受我們的軍事審判。等我們的審判結果出來了,再將他遣送回國,接受貴國的軍法審判,最後兩次處罰合併在一起,在貴國執行。”……
話分兩頭,當梅瑟夫跟宋培憲談話的時候,錢|大鈞拿着剛剛收到的德國方面發來的電報出現在了老蔣的書房。剛剛處理完公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夜景的老蔣聽到錢|大鈞的腳步聲,問道:“慕尹(錢|大鈞的表字),什麼事啊?!”
錢|大鈞語氣有些羸弱的說道:“委座,德國急電。後兩批培訓計劃,將被無限制延遲。”
“什麼?!”老蔣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轉身接過電報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氣呼呼的吼道:“讓徐恩曾立刻來見我!”
“是!”錢|大鈞應了一聲退出了老蔣的書房。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徐恩曾急匆匆的車座轎車來到了憩廬。一下車徐恩曾看到站在門口的錢|大鈞,急忙走上前,問道:“慕尹兄,委座一定是問德國的事情,我該如何應對,請老兄多多指教。事情過後,我必重謝!”
錢|大鈞輕聲問道:“那個吳海是什麼人?!”
徐恩曾回答道:“是二陳的人。據我瞭解,這個人在投奔二陳之前,是青幫的人。本來這次去德國沒有這個人,這個人是二陳拿下另外一個人,換上去的。”(注:二陳,陳|果夫、陳|立夫兩兄弟。)
本來就跟二陳不對付的錢|大鈞聽到壞事的是二陳的人,臉上立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湊到徐恩曾的耳邊,輕聲說道:“想要過關,把事情推到二陳身上。”
“謝謝慕尹兄!”徐恩曾向錢|大鈞拱了拱手,說道:“我還帶來了,二陳辦這件事的證據。”
“這最好了!”錢|大鈞向身後看了一眼,說道:“快跟我上去吧!委座還在書房等着呢!”說罷錢|大鈞帶着徐恩曾走了進去。
“咚咚咚!”錢|大鈞帶着徐恩曾走到了老蔣的書房門前,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聽到老蔣的叫聲,錢|大鈞帶着徐恩曾走了進去。不等徐恩曾開口,坐在書桌前生悶氣的老蔣殺氣騰騰的看向了走在錢|大鈞身後的徐恩曾,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桌上的電報,冷聲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吳海是什麼人?!”
徐恩曾低着頭,說道:“請委座息怒!吳海是二陳的人。本來這次赴德國的人中沒有這個吳海,是二陳把吳海替換上去的。”說罷徐恩曾拿出了一封信交給了錢|大鈞。錢大鈞立刻把信轉交給了老蔣。
老蔣瞥了一眼信,問道:“這是什麼?!”
徐恩曾回答道:“這是當初替換人的時候,二陳給我的親筆信。”
老蔣接過信,打開看了一遍信中的內容,重重地把信拍在桌上,罵道:“娘希匹!真是誤|黨|誤國的害羣之馬!”
錢|大鈞順勢問道:“委座,該怎麼處理這個吳海?!”
老蔣輕哼了一聲說道:“這種地痞流氓,留着就是敗壞黨|國形象。”說着老蔣瞥了徐恩曾一眼,繼續說道:“我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字。”略微停頓了一會,老蔣接着說道:“至於二陳。慕尹,你去警告他們一下。另外讓孔|祥熙跟佛採爾(德國軍事顧問)溝通一下,儘快恢復後續的派遣計劃。”
“是!”錢|大鈞應了一聲,退到了一邊。
老蔣接着對徐恩曾吩咐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雖然主要責任不在你,但是跟你也脫不了干係。我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出現。”
“委座請放心!卑職保證一定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徐恩曾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老蔣微點了一下頭,說道:“你們下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洪宇和唐家兄弟還是像在中|央|軍校時那樣,五點多一點就起了牀,在操場上跑了十圈左右,洪宇和唐家兄弟回到房間。洗漱了一番換好衣服三人準備去吃飯的時候,梅瑟夫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聯絡官!”看到梅瑟夫,洪宇三人立刻向他敬了個禮。
梅瑟夫回禮,問道:“你們三個起的真早?!”
洪宇回答道:“已經習慣了。”
“這個習慣很好!希望你們能夠繼續堅持!”說罷梅瑟夫轉身離開了。看着梅瑟夫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唐興業問道:“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洪宇聳了聳肩,說道:“我們對這裡什麼都不瞭解,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罷洪宇挽起了衣袖,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道:“走,我們去吃飯!吃飽了纔有力氣應付可能發生的事情。”
上午八點三十分,早飯過後沒有多久,洪宇和唐家兄弟以及昨天通過考試的其他三個人被帶到了一間空無一人的教室。六個人在教室裡等了一會,一個戴着上校軍銜的老頭從外面走了進來。
洪宇等六人立刻向老頭敬禮道:“長官好!”
老頭回禮的同時打量了一番洪宇他們六個人,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喬治·皮耶羅,從現在開始我負責你們六個人的訓練。每天上午九點到中午十一點;下午一點至四點,爲上課的時間。至於夜間,這就不歸我管了,但是你們還是要做好夜間上課的準備。我這個人非常守時,所以我也非常討厭遲到的人。你們六個人,每個人都有三次遲到的機會,第四次遲到請你們從我這裡離開。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報告!”孫佳吉站了出來,問道:“教官,如果因爲其他教官的原因導致我們遲到算不算在三次機會裡面?!”
皮耶羅輕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是你們的原因造成其他教官找你們麻煩,就算在三次機會裡面。不是你們的原因就不算。這個我會事後進行覈實。我的回答不知道你滿意嗎?!”
“滿意!”孫佳吉退了回去。
過了一會見沒有人再提問,皮耶羅說道:“好了!小夥子們,我們言歸正傳開始,你們跟我去上課吧!”說罷皮耶羅帶着六人走到了隔壁的大教室。
早就等候在教室裡準備上課的德國學員看到跟着皮耶羅走進來的六個東方人,一個個都露出驚異的表情。皮耶羅走到講臺前,衝着洪宇他們說道:“你們到後面空的位置坐吧!”
“是!”六個人異口同聲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了教室的後面,找空的位置坐了下來。
等洪宇他們六人坐下,皮耶羅開口說道:“首先我們歡迎六位來自中|國的學員加入你們。從現在開始,他們將跟你們一起上課,一起訓練,一起接受我的虐待。其他的話,我不再多說了。現在開始上課。”說罷皮耶羅轉身在黑板上寫了“語言”這個單詞,回過神,問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嗎?!”
坐在前面的一個矮個子回答道:“語言,那不就是說話?!”
“很對!”皮耶羅微點了一下頭,接着說道:“你們將來要到世界各國去執行任務。所以語言對於你們來說至關重要。往往可以從你們的口音,才判斷你們是哪個國家,哪個地方的人。”接着皮耶羅指着剛剛回答問題的矮個子,說道:“我從他的口音,可以判斷出,他是慕尼黑人,而且還是慕尼黑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