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天的憋屈,江口就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癢癢,要是不殺光在這根據地內所見到的任何一個支那豬,他發誓,自己怕是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放心吧,我是不會阻止你的!”
酒井悶聲道:“相信我,或許之前,我還以爲這些支那豬看到我們之大軍壓境,還有可能迷途知返懸崖勒馬的話,那麼現在,我已經對此不抱任何幻想了——既然他們不可能歸順,那就是帝國的敵人……
既然是敵人,那就肯定要死!”
“不錯,和帝國爲敵,就只有死路一條!”
江口恨聲說道,無比希望自己所想的那一刻,能早日到來!
於此同時,那些皇協軍已經出城,小跑着衝向了山包的方向……
轟隆,轟隆隆……
東江縣城內的二十多門火炮,還有那五輛坦克,全都在向着山頭上傾泄着炮彈,就連天空中的戰機,都在向那山包上投彈……
可能是在東江縣吃了大虧的緣故,這些戰機倒是沒有跟以往一樣俯衝掃射,一直飄在高空不肯降低高度。
一時間,整個山包上爆炸連天,大片大片的泥土被炸上了半空,不知道多少樹木被炸的連根斷裂,倒伏了大片……
這轟炸,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
“都看見了吧,爲了你們的安全,酒井中佐和江口少佐,在物資如此短缺的情況下,依舊對這山包進行地毯式轟炸,盡一切可能的幫你們掃除威脅……”
幾名鬼子中隊長小隊長指着山包道:“待會兒,你們可要全力砍柴,不要偷懶,否則就是辜負中佐少佐對你們的厚愛,明白嗎?”
六七百名皇協軍看着那幾近沸騰的山包,對酒井江口傾泄這麼多的火力就是爲了讓他們毫無壓力的上去砍柴的說辭,心裡不但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是嗤之以鼻……
因爲他們現在已經徹徹底底的知道,酒井江口這麼做,根本就不是爲了他們的安危,而是因爲還想維持他們這些人形工具的使用價值……
畢竟,晉東支隊的地雷實在是太多了,以後人形排雷器,還得用他們來擔任!
爆炸聲停下,硝煙瀰漫的山坡上終於安靜了下來,燃油耗光的戰機,也終於開始撤退……
大量的鬼子小心翼翼的衝上山坡佈防,這纔有幾名中隊長對着這些皇協軍厲喝一聲,讓他們趕緊上,抓緊一切時間,爭取砍下更多取暖的柴火,同時警告道:“你們可千萬不要想着逃跑,否則死啦死啦滴……”
一羣早已絕望的皇協軍木然的看看那些槍口,然後上山,揮刀砍柴!
而小鬼子們,則在小心翼翼的開始擴大防禦範圍,預防晉東支隊捲土重來進行偷襲,對山包之內可能有什麼危險,他們卻甚至都沒有進行偵查……
不是小鬼子大意,而是覺得沒有什麼必要!
畢竟經過半個小時的密集轟炸,山包之上彈坑密佈,幾如被犁頭給犁了一遍一般……
看起來,就算晉東支隊已經算準了他們必須在這裡砍柴回去取暖,並且在這裡佈置無數的埋伏,應該也在狂轟濫炸之下全都被摧毀了,所以應該很安全才對……
但事實,又豈會是那麼簡單?
支隊在這邊經營一年有餘,又爲了坑小鬼子一把,將好好的一座縣城都燒成了白地,豈能不做好收回足夠利息的準備?
隨着炮火的退去,很多隱蔽的坑道口中,有戰士們抖落着一身的泥土從坑道中探出頭來,一邊對剛剛小鬼子兇猛的炮火暗自咋舌,一邊暗自慶幸,心說得虧了隊長設計的這種叫做貓耳洞的掩體,要不然剛纔這一陣炮火,非得讓大家夥兒全都粉身碎骨不可!
看着坑道邊上,一個個用水泥混着荊條充當鋼筋加固,一個之中能蜷縮着藏上六七個人的貓耳洞,戰士們一邊慶幸着躲過了一劫的同時,一邊在暗暗想着,心說用這貓耳洞躲避小鬼子的炮火這麼好的方式,爲什麼就自家隊長能想出來,別的戰場上的軍官就想不出來呢?
最後,所有人咧嘴一笑,心說自己等人就是幸運,跟了一個算無遺策的好隊長……
要是張然知道這些戰士們的想法,恐怕會羞愧不已,因爲這貓耳洞防炮的法子,可不是他想出來的——這是那些志.願君先烈們在跟美國佬交手的時候,在迫不得已之下想出來的法子!
當初,志.願君的先烈們,就靠着這貓耳洞跟美國佬死磕,讓以爲自己牛無敵的美國佬在戰場上不但沒佔到半點便宜,還栽了一個大大的跟頭……
這連美國佬的炮火都能擋得住的貓耳洞,張然就不信它還擋住不小鬼子的這點炮火!
畢竟,別看這小鬼子的炮火好像很兇猛的樣子,但和美國佬的那些重炮相比,現在小鬼子用的這些小山炮,那簡直就沒有可比性……
這些戰士們在小鬼子自以爲了不起的炮火洗地之下,幾乎毫髮無損的事實,也的確證明了這貓耳洞的實用性!
看着那些打柴的皇協軍,看着那些全力戒備着外圍,卻偏偏對山內的情況毫不在乎的鬼子兵們,抖落着一身泥塵的戰士們,默默的舉起了槍支,架起了各種輕機槍,將槍口對準了那些鬼子和皇協軍們……
“打!”
隨着一聲厲吼,數百名戰士們齊齊開火!
噠噠噠……
砰砰砰!
暴雨般的子彈,如同潑水一般,居高臨下的向着鬼子僞軍們傾泄而去……
所有的槍聲,齊齊爆響,無數的鬼子僞軍,在幾乎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口,便已經紛紛中彈倒地……
啊啊啊……
慘叫聲,瞬間便連成了一片!
無數的鬼子紛紛臥倒,一邊還擊一邊氣急敗壞的尖叫,而那些僞軍們,則屁股一撅,連滾帶爬的就要往山下逃。
“不許逃,繼續砍柴!”
山下的鬼子威逼上來,一邊調集炮火繼續對戰士們開火的方位轟炸,命令山上的鬼子對戰士們的陣地進行火力壓制,一邊氣急敗壞的怒罵着:“該死的,這山林裡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多的土八路?那麼密集的炮火,他們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