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一句話,馮亦池就說了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要了安意濃一半的月響。
以後沒有了份子錢,安意濃就是要靠着這個月響過日子的,月響本來就不是很高,現在馮亦池張口就要一半,安意濃突然大笑起來。
看到安意濃這樣大笑,馮亦池皺着眉頭問道:“意濃這是因何發笑。”
“屬下是開心,開心自己可以爲處裡盡力,一半就一半,處長你開心就好。”安意濃將桌子上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就起身離開。
直接離開馮亦池的辦公室,將辦公室大門都是摔出了聲音,馮亦池默默的品茶,他知道今天安意濃心裡很生氣。
安意濃當然生氣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都往自己頭上燒,這是想要逼死自己。
逼得讓自己做一些事情出來,然後他們好藉口對付自己,安意濃不會傻的這麼做。
馮亦池覺得安意濃現在在76號,說話還是有很多人聽的,所以就想要逼安意濃現在做一點什麼,然後自己好對付安意濃。
因爲馮亦池背後是白川俊夫,就算是安意濃在76號裡面有人,他也能對付安意濃。
但是讓馮亦池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落空了,安意濃居然忍住了。
雖然安意濃很不開心,可是他真的忍住了,這是馮亦池沒有想到的。因爲就馮亦池來看,安意濃現在在76號還有一些人脈,如果現在不想着反抗的話,那麼以後可能就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了。
安意濃離開之後,凌恆就來了,凌恆問道:“處長,怎麼樣了?”
馮亦池沒有說話,搖了搖頭頭,凌恆問道:“他不答應?”
“不是,是他全部都答應了。”馮亦池笑着說道。
凌恆坐下,說道:“我就說了他這個人城府很深,姜武和章芸明都死了,就他活着。”
“你是覺得姜武和章芸明的死,和他有關係?”馮亦池問道。
“不一定有關係,可是爲什麼兩人都死了,他沒有死,也能說明一些,他還是有些本事的,起碼隱忍方面做的不錯。”凌恆冷笑着說道。
馮亦池放下茶杯,說道:“這種人還真的像是狗皮膏藥,有些不好對付,還甩不掉。”
“擔心他幹什麼,他現在手裡沒有一點權力,還不是任由我們揉捏。”凌恆倒不是很在乎。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凌恆給馮亦池續上茶水,馮亦池皺着眉頭說道。
凌恆放下茶壺,他沒有給自己倒茶,因爲他不喜歡這些東西。
“處長你覺得他會不甘心,然後反抗。”凌恆說道。
但是他立馬又說道:“可是他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反抗,這個任命是日本人給的,他就算是不滿意,也不能說什麼。”
“而且他師出無名,我們給了他副處長,已經算是二把手了,看起來他是風光無限,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們給安意濃副處長,一方面是爲了架空安意濃,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堵住安意濃的嘴,都已經副處長了,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去吧,和下面的人多瞭解一下。”馮亦池對凌恆說道。
他心裡只是有些不安,他覺得安意濃不是那種認命的人,不過凌恆說的也有道理,自己只要將權利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那麼問題就不是那麼的危險了。
安意濃從馮亦池辦公室裡面離開,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當然不太好了,被人接二連三的對付,換成誰能心情好。
坐在辦公室裡面,安意濃覺得馮亦池這個人有些欺人太甚,或者說是這個人就是喜歡快刀斬亂麻,他想要早點解決自己。
晚上下班之後,安意濃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付長生,現在的情況自己必須要想付長生彙報。
來到付長生家裡,安意濃一言不發的坐下,付長生說道:“你的情況我已經聽說了。”
安意濃擡頭說道:“我好不容易坐上這個位子,現在說沒有就沒有了。”
“官場沉浮,這些事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要打起精神。”付長生對安意濃說道。
安意濃皺着眉頭說道:“我是想要打起精神,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已經被架空成一個副處長了,我在76號還能幹什麼,喝茶遛鳥嗎?”
付長生沒有回答安意濃的問題,而是說道:“南野秀一我們已經送走了,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安意濃覺得這是現在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
“你打算怎麼辦?”付長生問道,現在的情況是有些麻煩,安意濃現在的情況,別說執行任務了,自保都是問題。
看到安意濃不說話,付長生說道:“本來有一個任務,準備交給你去辦,但是現在看來,要換人了。”
聽到有任務,安意濃問道:“什麼任務?”
“你知道這一次來的凌恆嗎,他是從重慶過來的,他手裡有一份很重要的情報,他這一次來上海,就是爲了這件事情。”付長生說道。
“凌恆?他手裡的情報是什麼,軍統在上海站的地點嗎?”安意濃覺得如果真的是這個的話,楊晚他們就危險了。
可是付長生搖頭說道:“根據我們的人從重慶傳來的消息,凌恆手裡的情報可能只是軍統上海站的地點密碼,只是他們現在還沒有破譯這個密碼。”
“你的意思是說,凌恆和馮亦池來到上海之後,就是準備先消滅軍統上海站,來給他們立功?”安意濃覺得可能是這樣,馮亦池剛來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那麼這件事情就是最好的機會。
他們如果可以破解那些密碼,消滅掉軍統上海站的人,他們就是大功一件,他們在上海就站穩腳跟了。
“軍統的人找我們幫忙?”安意濃問道。
付長生搖頭說道:“軍統的人會自己想辦法來銷燬那份情報。”
“毀掉情報?難道凌恆和馮亦池他們就不會有備份嗎?”安意濃覺得毀掉情報,是不是太兒戲了。
但是付長生搖頭說道:“這麼重要的情報,爲了安全起見都是獨一份,他們也不會去備份,他們還擔心泄漏呢。”
是啊,如果泄露了,那麼這功勞不一定就是誰的了。
而且如果泄露之後,軍統的人可能就會很清楚的知道,凌恆手裡掌握的是那些情報。
他們就可以讓這些情報上的站點轉移,但是現在他們不清楚,所以他們不可能讓所有軍統上海站的人都轉移,那代價太大了。
而且馮亦池他們現在還沒有破解密碼,所以還不是轉移的時候,他們是想要毀掉馮亦池手裡的情報,而不是轉移。
付長生說道:“軍統現在轉移的話,可能就要全部轉移,但是這個代價太大了。”
安意濃當然知道太大了,他說道:“軍統的人現在就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是知道情報具體是什麼,有目的轉移其中的人,不能有不必要的損失。”
“第二個辦法就是將情報毀掉。”
這兩個辦法,安意濃覺得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他看着付長生說道:“軍統的人既然沒有找我們幫忙,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
“軍統上海站的地點,不僅僅是日本人想要知道,我們也想知道。”付長生說道。
安意濃心裡明白了,這些東西不僅僅馮亦池他們感興趣,付長生他們同樣的感興趣。
因爲知道了軍統上海站的聯絡活動地點,安意濃他們就佔據了主動,至於是爲什麼要知道,安意濃不說大家也應該明白。
如果是他們地下黨的聯絡點在馮亦池手裡,軍統的人同樣會想盡辦法得到,可能不好理解,但是這就是事實。
“可是有密碼啊,拿到手我們也不一定就能破解。”安意濃說道。
付長生笑着說道:“首先密碼我們可以找密碼破譯專家嘗試,而且就算是我們破解不了,這個東西在我們手裡面,他們就會忌憚我們。”
“而且不要小瞧這些東西,如果軍統的人想要拿回去,他們不付出一點什麼是不行的,可能會給我們換來不少的好處。”
雖然說可以換來東西,但是付長生他們更加希望的是破解成功,因爲這樣比換來東西更加的有用。
現在雖然是國共合作時期,但是他們心裡都明白,兩者之間必有一戰,而且因爲以前雙方的人都打的難解難分,尤其是地下工作這裡,更是積怨已久。
安意濃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要將這個情報弄出來。”
“但是就你現在的情況,可能有些困難。”付長生看着安意濃說道。
“可是也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讓我試試吧。”安意濃現在處境是不太好,但是他依然是最合適的人,因爲馮亦池和凌恆就在76號,他們天天是低頭不見擡頭見。
付長生點點頭說道:“軍統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拿回去,所以你一定要快,要比軍統的人快。”
這個東西的重要性,安意濃心裡有數,軍統想要這麼快拿回去,未嘗不是擔心他們這些地下黨,現在雙方的防備心理,還是很嚴重的。
有這個東西,付長生他們的底氣就會足一點,對他們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
現在自己的情況不是很好,但是爲了這個情報,安意濃還是要嘗試一下,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