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一離開,關雲長與寧宇對望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激動。
“你去,利索一點!”關雲長對着身邊一個馬仔低語一句,然後衝着沈燕道:“錢先入賭場的賬,怎麼處理你等我話!”
說完他就走到寧宇身邊,兩人直接往賭場門外走。
“關老闆,寧宇他……”沈燕看着關雲長的背影,喊了一句,眸內眼淚直打轉。
關雲長還有寧宇全都轉身,關雲長瞥了寧宇一眼,曖昧一笑,道:“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是!”沈燕微微躬身,點頭應是。
關雲長與寧宇坐上悍馬靈車,前者笑道:“動情了!”
“草,你能應點時宜嗎?現在是談情的時候嗎?”寧宇煩操的罵道。
他與沈燕不可能是那種關係,他也不想,因爲他還有很多羈絆啊。
“哈哈!”關雲長爽朗大笑,道:“這一把太他媽刺激了,回頭要是與莫冷對局,還我上,贏的錢算你的,怎樣?”
“隨你吧,我對這個沒興趣!”寧宇擺擺手,然後道:“事能辦明白嗎?”
“難說,莫邪能被稱爲上一代傳奇,想殺他,太難!”關雲長蹙眉道。
“無妨,先去醫院吧,我得看看武子心裡才安心。”寧宇眼泛淚光,對他來講情永遠是一個扎心的痛。
不管是兄弟情,還是愛情,莫不如此。
……………
莫邪與莫仇坐上加長版的林肯靈車便揚長而去。
靈車上,莫仇額頭青筋爆現,怒吼道:“叔,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咱不能就這麼算了!”
“現場應該有高人,會是誰呢?”莫邪眉頭深鎖,此時的他心裡面空空的,這一把輸得太扎心,特別是最後關雲長逼迫他賭命的時候,他感覺他信心正在喪失。
關雲長在賭界名不見經傳,他不是那種耐得住寂寞的人,要發光早發光了,所以今晚這一把肯定有高人在背後支招。
“會是誰呢?”莫邪陷入了死循環。
而這時莫仇突然驚呼道:“叔,快看,後面有車跟上來了!”
莫邪一驚,往後一看,剛好看到五六臺皮卡靈車呼呼的跟上來,速度極快。
“快,駛入鬼王快線!”莫邪臉上陰晴不定,瘋狂叫道。
“曹尼瑪,關雲長還敢動手啊?”莫仇瞪着眼珠子吼道。
“他能走到今天,你真當他是娘們走過來的啊?手不沾血他能穩坐年青一代頭一把交椅?”莫仇滿臉着急,道:“快叫人,不,來不及了,前面拐彎我們先下去!”
“黑乎乎的,我們下去逃得了嗎?”莫仇心驚,一臉不樂意。
“你奔着人家命去,他能不奔着你命來?知道你與關雲長的差距嗎?這就是差距!”莫邪煩操的吼道,然後在拐彎的時候後面那幾輛車出現盲點他直接打開車門滾了下去。
莫仇一咬牙,吼道:“你們繼續往前開,千萬別停下!”
隨後他也滾了下去。
莫邪與莫仇兩人連滾帶爬竄進了路邊的密林裡,然後朝一個制高點奔了過去。
他們剛到達那裡,就看到一公里外那輛加長版林肯靈車直接撞上停在路中央的一輛挖掘機,車頭當場撞癟。
這還不止,那輛挖掘機直接碾上去,將那靈車連人帶車碾成了一堆鐵片。
莫邪和莫仇臉色蒼白,這一次要不是他們提早下車,後果可以想象。
這就是關雲長的迴應,鐵血,暴力。同時也是在告誡酆都的魑魅魍魎,敢動他關雲長的心思,不管是誰,都不好使!
……………
博大四院,急診室。
風野等人圍在手術室門外,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說他不想再進入這裡,唯有那女護士有那能耐,醫生你趕緊把那女護士叫回來鎮鎮場!”墨塵扯着一個趕過來的醫生哭着喊道。
“你腦袋能正常點不?你堵着醫生幹啥!”風野一巴掌就把墨塵拍飛,然後從兜裡抽出一萬塊給那醫生塞過去,道:“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他!”
“你們消停點,該盡力的我們就不會藏着掖着!”那醫生煩操的罵了一句,便打開手術室的門走了進去。
“他應該不會有事的!”蕭寒拍拍墨塵的肩膀,兩人坐到一旁,無聲的哭起來。
寧宇這時與關雲長走了過來,他還是中年人打扮,他看着四周沒有外人,道:“武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他聲音顫抖,眸內難掩悲傷之色。
風野他們認出寧宇的聲音,風野道:“很不樂觀,洗了好幾次胃了,抗生素也打了,但有部分毒素進了血液,能不能活過來還不知道。”
寧宇一聽臉色發白,一言不發的坐到一張椅子上。
關雲長看了一眼寧宇,對風野道:“參與救治的醫生和護士你打點一些,咱不差錢,讓他們把口封緊了。”
“明白!”風野嘆了口氣。
寧宇重情重義,如果那盅湯是他自己喝的,那倒無所謂,但孫武無端把劫難從他身上硬生生的接過來,人如果沒事還好,如果有事,他根本沒法原諒自己。
第二天。
搶救了一個晚上的手術室大門打開,寧宇等人全都圍了上去,探詢情況。
“病人體內的毒素已經稀釋完了,但人體組織受損很大,特別是大腦,所以你們心裡要有準備。”主治醫師道。
寧宇一聽心情直落低谷,孫武還是凶多吉少啊。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墨塵沒有什麼文化,聽不懂醫師的意思。
“意思就是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大腦受損,可能會成爲植物人,這麼說能明白嗎?”
“你傻蛋啊?他五大三粗,能成爲植物人?你說你醫術低下你就直說,不行我就換人!”
啪!
寧宇一巴掌就把墨塵扇飛,吼道:“你還幹不幹了,不干你就給我滾回去!”
“醫師,他……”
“算了算了,這是人之常情。但今天你們還不能進去探望,等穩定了再說!”主治醫師煩操的擺擺手,就走了。
“野子,你去送送醫師。”寧宇對風野叮囑道。
風野很識趣的安排去了。
………
卜良昨晚驅車來到野外,將他妹妹安葬在一棵大樹下面。
那棵大樹樹葉繁密,不高,但穩重,風吹不倒。
“哥以後就不能爲你遮風擋雨了,但這棵樹應該可以。”卜良淚流滿面,坐在他妹妹墳前痛哭起來。
“哥以後就不能常來了,你自己一個人要懂得好好照顧自己!”坐了一宿之後卜良站了起來,再看了一眼他妹妹的墳,便毅然轉頭,返回了酆都。
莫家找他辦事事先給了一部分錢,20萬塊。他回到酆都之後第一要做的就是把這筆錢取出來,然後進了一家理髮店,將自己的頭髮好好修理一遍。
他,要從頭做起!
理完頭髮,他給自己添了幾套衣服,再去一家他妹妹平時一直想去但他又不捨得去的惡魔菜館吃了一頓好的。
以前他不捨得是因爲他不想花那個錢。
“錢再多又有什麼用,我又不是爲錢而活。如果有得回頭,我就是把身上全部儲蓄花光,也要帶你進來吃一頓!”卜良痛哭,失去方懂得珍惜,有些東西就應該珍惜現在,而不是等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菜還是那樣的菜,味也還是那樣的味,但人已經不是那樣的人了。”卜良結賬,走出了餐館,直奔太平街皇家賭場。
此時的他如果不是最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那個個子不高,身材瘦小,甚至臉上還有幾分靦腆的那個服務小生。
他現在已經變得非常的凌厲,眸內充滿戾氣,讓人害怕。
………
風野安排妥那個醫師之後剛想往回走,但這時他的魂器突然響起。
風野低頭一看,是個陌生魂話。他微微蹙眉,按下接聽鍵接聽起來。
“你還好吧?”魂話那頭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風野看了寧宇那邊一眼,悄無聲息的退回到樓梯口,殺氣騰騰的道:“我很好!”
“哈哈,失去兄弟的滋味不好受吧?毒是我操刀的,想報仇,來酆都蓮花酒莊,五子向你問安!”朱四仰天大笑,惡狠狠的道。
“你等着!”風野低吼一聲,然後便掛了魂話。
隨後他從樓梯門的窗戶再看了一眼寧宇,眸內充滿了感情,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一個人下樓去了。
寧宇眼皮直跳,但他認爲這是孫武讓他擔心的,也沒有多想。
如果孫武真成了植物人,不管是他還是孫武,那都是比死還難受。
孫武正打之年,就這麼一輩子躺在牀上,擱誰身上都是災難,就不要說他這個心比天高的人了。
而他每次面對孫武,那種愧疚可想而知,絕對比死還更受折磨。
“還以爲挺過了上次那一把,咱可以好好過了。曹尼瑪的莫家,別等我站穩了,否則你們就等着消失吧!”寧宇雙目赤紅,惡狠狠的道。
這時關雲長走了過來,道:“秦泰那邊聯繫好衙門的人了,但你這邊事一出,我就推掉了今晚的飯局,但秦泰說要過來看看!”
“一條船上的人,他現在心裡肯定沒底,你讓他過來吧。否則一直瞞着他,難免出現裂痕,也顯得咱不江湖。”寧宇道。
“好吧,我也是這麼想的。”關雲長拍拍寧宇肩膀,便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