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走進總裁辦,銀皓回手關好門。
攬江諾入懷,銀皓笑得滿臉寵溺。
江諾掙脫開來,問:“什麼事?”
銀皓拉過大班椅,等江諾坐下後,他蹲下來,兩手分別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把江諾圈在中間,然後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說有事商量,你是不是不想進來?”
江諾微微皺眉:“幼稚。”
銀皓道:“我就是幼稚,來了也不先來看我,跟肖逸他們有什麼好聊的。”
江諾白了他一眼:“有事說事,沒事跪安。”然後作勢起身。
銀皓把她按回椅子上,道:“有事,師姐說要帶着貝貝和那個失憶的男人去Y國,在那邊接受治療,這事兒你怎麼看?”
“能確定那個人纔是袁野?”江諾問。
“八成機會,三組的同事已經查到袁家以前的事了,袁野確實有個雙胞胎兄弟。”銀皓道。
原來當初袁老爺子不同意兒子做老師,要他繼承家業從商,但是袁野的父親袁東海卻對經商完全沒有興趣。
最後袁東海還是自作主張進了南市的一所大學,做了一名高校老師,這讓袁老爺子大發雷霆,揚言要斷絕父子關係,袁東海也很倔強,乾脆就不回來了。
後來他交了女朋友,也就是袁野的媽媽,袁野的媽媽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她說服了袁東海,帶她回到袁家大院,可是袁老爺子卻更加生氣了,因爲他希望兒子娶一個商業合作伙伴的女兒,那個女生有天生的經商頭腦,他覺得,自己的兒子不肯子承父業,把生意交給兒媳婦也可以。
毫無疑問,父子倆再一次鬧崩。
袁東海一氣之下帶着女朋友離開,後來他們就在南市舉行了婚禮。
婚後他們一直生活在南市,因爲生的是一對雙胞胎,袁野的媽媽只好辭職帶孩子。
全家靠袁東海一個人的工資過活,生活很清貧,卻也很快樂。
袁野的媽媽不忍心讓袁東海一個人爲這個家操勞,等倆孩子三歲送進幼兒園之後,她便去一家藝術學校,做了一個舞蹈老師。
由於袁東海和袁野的媽媽,下班時間都比幼兒園晚,袁野兩兄弟每天都要在幼兒園裡等一個小時。
幼兒園沒有值班老師,那一個小時,袁野兩兄弟是跟着門衛大爺玩的,可就是這一個小時,出了一件大事。
袁野其實是弟弟的名字,哥哥叫袁原。
那一天,袁東海去接孩子的時候,發現袁野走丟了。
袁東海夫婦報了警,瘋了似地找孩子,幼兒園也把下了班的老師和保育員全都叫了回來,袁野的外婆家在遙遠的北方,情急之下,袁東海終於打了電話給袁老爺子。
袁老爺子雖說是很生氣袁東海不聽他的安排,但是這幾年還是一直在關注着他們,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出錢找了很多社會人士幫忙,可是,不到四歲的袁野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都找不到。
袁老爺子看袁東海夫妻傷心欲絕,兒媳婦更是大病一場,便跟袁東海商量,把袁原帶回了袁家大院。
袁老爺子跟孫子並不熟,而這些天以來,一直聽到的都是袁野這個名字,他以爲自己帶回的孫子叫袁野。
於是袁家大院的人都叫這個孩子袁野,等放寒假袁東海夫妻回到袁家大院,發現大家叫錯了時,已經不好改過來了。
由於這件事是袁家的心裡最大深的傷,他們沒有把這事告訴別人,就連在袁家大院做了很多年的工人,都不知道袁野其實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綠野集團的袁總,就是當年走丟的袁野,而那個失憶男人,纔是貝貝的父親,袁原。
聽完這些話,江諾覺得太過離奇,恐怕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吧。
銀皓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都不知道,前年在玉仙山島到底發生過什麼。”
玉仙山島在無名島的上游,但並不是一個類似無名島這樣的小島,而是一座已經開發得很現代化的城市,是H國的商貿中心。
銀皓記得關馨曾經說過,銀皓是出去見了一個商業夥伴,然後就不太對勁了,那麼,問題會不會就出在這個商業夥伴的身上?
江諾希望銀皓儘快幫師姐找到答案,銀皓捏了捏她的臉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着,親子鑑定出來之後,我們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現在最焦急的,其實是拾光,他不能去見嫂子和貝貝,也不清楚她們現在怎麼樣了,還得陪袁野演戲。
其實說他最焦急也不對,要說這個最字,還是當屬袁野。
他現在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面要維持公司表面的安定,一面要跟討債公司周旋。
實際上,袁野的天賦遠遠高於雙胞胎哥哥袁原,相比斯文懂事的袁原,袁野調皮搗蛋得多。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比一般人更聰明,他相信,自己要是管理公司,一定比袁原做得更好。
可是現在卻整出這麼大一個爛攤子。
當初景豪集團的路總約他投資那條高速公路時,他不是沒有做過最壞的打算,但他的所謂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不賺錢,那裡知道動工之後,才發現之前的勘察有誤,直接停工了。
而這個有誤卻不是個小失誤,這一追查下來,當初參與項目的公職人員全都要接受調查。
而他們花了鉅款開的“後門”也生生地給堵上了。
這一拖就是大半年,路總做了多年的房地產,資金相當雄厚,而且也都是他個人的財產,雖說押進去不少錢,倒也不至於破產。
可是袁野就不一樣了,綠野集團的儲備金他是動不了的,流動資金都是他違規挪用的,所以,他擔心拾光結婚,因爲只要拾光一領證,袁老爺子請的律師團隊就會執行他的遺囑,把公司30%的股份過戶給拾光,公司就會有專業的會計師查帳,他擅自挪用的公款的事就會曝光。
他一邊想方設法破壞拾光的戀情,拖延時間,一邊想辦法搞錢。
原本他以爲,鄭小烽的資料便是他的救命稻草,誰知道,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