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快落了下來。
這次的雨來得急,雨勢大。
樹林裡到處溼噠噠的,給尋找增加了難度。
也讓韓濤和林婉清越發擔心起徐智秀來。
她一個人沒有地方可去,在這種條件下如果遇到野獸,實在太危險了。
“很快就要天黑了。”
林婉清無不透露着自己的擔心。
一旦夜幕降臨,樹林裡將變得一片漆黑。
到那時想要找到徐智秀更是難上加難。
韓濤表情並不輕鬆,他也知道時間不多,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找到徐智秀。
“她應該走不遠。”
由剛纔地上發現的那些野獸腳印的方向推斷。
很大概率徐智秀應該是往北邊跑了。
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容許兩人把所有方向都找一遍,這時候韓濤只能賭一把了。
他帶着林婉清往北走去。
大雨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每走一步兩人的腳下都是一灘泥濘。
雖然樹葉能遮擋掉一部分的雨,但兩人還是被淋得渾身溼透。
“徐智秀。”
“智秀!”
一邊往前,兩人一邊扯開嗓子大喊。
然而叫喊聲很快就會淹沒在噼裡啪啦的雨聲之中。
在這種天氣之下,人的聲音根本就傳不了多遠。
往前走了大概幾百米。
突然,前方出現了情況。
韓濤注意到前面的一棵大樹之下圍着幾隻像狐狸又像是野狗一樣的動物。
這些東西長着棕色的皮毛,黑色的花紋,圍着大樹繞圈叫喚。
那一下,韓濤只感到一陣喜悅。
會有野獸在這兒,說明樹上有情況,很可能就是徐智秀。
“前面有野獸。”
韓濤對着身後趕上來的林婉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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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清神色一緊,“怎麼辦?”
“徐智秀很可能就躲在那棵樹上,我們要把那些野獸趕跑。”
此時,林婉清也看到了樹下的那幾只野獸。
她是很怕這東西的,別說是這些傢伙了,就是普通的狗她都害怕得不行。
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容許她再膽怯。
爲了救徐智秀,她只能勇敢面對。
“我們去把那些傢伙趕走!”
林婉清緊緊握着手裡的石斧。
韓濤示意讓她先不要衝出去。
把她拉住之後,韓濤握着手裡的長矛,使出了一個投標槍的動作。
對着那邊的幾隻野獸擲了過去。
從韓濤這裡到那棵樹,差不多三十多米的距離。
長矛一下就飛到了那些野獸跟前。
“嗷~~~”
一聲慘叫。
這支飛來的長矛剛好刺中了其中一隻。
那像狐狸又像野狗的傢伙脖子被長矛貫穿,長矛頭扎進了土裡,把它死死的釘在地上。
它想要掙扎,卻無能力爲。
血從脖子的傷口處不停流出來,很快地上就是一灘血水。
那傢伙撲騰了幾下四肢之後就嚥氣了。
它的那些同伴根本不明白剛纔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根從天而降的樹枝一下就要了它的命。
這羣動物變得驚恐萬分,全都嚇得夾起了尾巴。
“噢!噢!噢!”
韓濤趁機揮舞着石斧從草叢後面跳出來。
他高舉手臂,做出誇張的動作。
那些野獸看到一個從來沒有在島上出現過的東西,頓時嚇得四下逃竄。
趕走了那些野獸。
韓濤也鬆了一口氣。
剛纔他的行爲無疑是在賭命,賭這些傢伙生性警惕膽小,好在結果是他賭對了。
或許今天這樹下的動物換成上次那種像狼又不是狼的東西,韓濤大概率得一命嗚呼。
“智秀!”
韓濤衝到樹下,對着上面大喊。
這時候一個腦袋從樹上的樹枝後面探了出來。
徐智秀,正是徐智秀!
她的頭髮被雨水淋溼,臉上也都是水珠,看起來臉色蒼白,被嚇得不輕。
看到樹下站着的韓濤,她很意外,原以爲自己被拋棄了,卻沒想到韓濤會折返回來救下自己。
“智秀,下面安全了。”
“剛纔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現在請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聽到韓濤的話,徐智秀眼眶紅了,不爭氣的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
這一刻,她的心情五味雜陳,有委屈,有感動,有內疚,有自責……
她並不恨剛纔韓濤對她的態度。
在和韓濤分開之後,她就在責怪自己,爲什麼不對韓濤坦白。
現在的她蹲在樹上,哭成了一個淚人。
“智秀,快下來吧。”
林婉清也來到樹下,關心地對她喊着。
在兩人的保護之下,徐智秀從樹上爬了下來。
林婉清緊緊地擁抱着她,安慰道:“不用怕了,我和韓濤會保護你的。”
“謝謝你們。”
徐智秀用力的點着頭。
韓濤走到那隻被長矛殺死的野獸跟前,看了一眼這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傢伙,找來一塊石頭對着它的頭顱一通補刀,確保它不會再突然竄起來傷人。
直到這傢伙的頭骨被砸碎,韓濤這才拔出長矛,將它提拎起來。
看着這隻剛纔還差點把自己吃掉的野獸,徐智秀緊張的問:“你要把它帶回去嗎?”
韓濤很自然的回道:“這可是肉,最好的食物,今天晚上咱們就吃它了,還有它這皮毛也是好東西。”
有了之前吃蛇、吃鰻魚的經驗,林婉清現在對這些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抗拒。
她越來越習慣島上的這種生活。
想要活下去,那就得什麼都吃,挑食在這裡是活不長久的。
“沒關係的,習慣就好。”林婉清安慰着徐智秀。
“嗯。”徐智秀也明白島上的處境。
三人走出樹林的時候天就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好在沙灘離山洞不遠,三人一路小跑,快速地返回了洞裡。
山洞裡火光熠熠,外面大雨傾盆。
洞內乾燥溫暖,外面潮溼冰冷,一裡一外,對比鮮明。
可以想見,要是今天沒有把徐智秀找回來,她一個人在外面過夜會有多麼的悽慘。
三個被淋成落湯雞的人坐在火堆旁邊,溫暖的火光成了三人最好的安慰劑。
在熱浪的烘烤之下,三人的身上開始冒出白色的水汽。
粘在皮膚上的衣服讓人特別不舒服。
“我出去把這畜生處理了。”
韓濤站起來,說了一句,便提着這隻野獸去了外面。
一來這東西的內臟不能留在山洞附近,二來他這也是給林婉清和徐智秀兩人一個脫下衣服烘乾的機會。
林婉清明白他的意思,沒有說什麼,只讓他去外面小心,弄完了快點回來。
等到韓濤走了,她看向徐智秀,說道:“我們快點把衣服脫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