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計謀···”
“罷了。”
“我等已然做了這麼多,總不能半途而廢。”
當三長老將計劃對其他幾位同族長老道出之後,他們盡皆頭皮發麻,但事已至此,且早已做出選擇,此刻,也由不得他們後悔與猶豫了。
唯有一條路走到黑。
“誰去辦?”
“我去吧。”
一個女子走出:“雖然我不願做這些髒事,但既然要扮演之人乃是女子,自然還是我去最爲合適。”
“否則,縱然你們的變化秘術也很是不凡,可舉手投足之間,卻還是很容易被人識破。”
“女兒家的姿態,你們模仿不來的。”
“何況,這煉丹之術,我也不差。”
其餘幾位長老面面相覷,隨即點頭。
這話沒毛病。
何況···
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女裝的。
“七妹,那就拜託你了。”
“我等也不願你去做這些髒事,但這是小姐的命令,何況···”
“總之,一切當心。”
“畢竟是遠在西南域,小心爲上。”
“當心。”
“我等會爲你準備好一切,且情報正在路上,稍後,會爲你想出一個最好的時機和地點,到時,你再出手便是。”
“不用擔心是否有破綻,些許破綻不礙事,首要任務是保護自己,保證自己安全!”
他們紛紛叮囑。
‘七妹’笑笑着道:“我明白的。”
“諸位放心,我定然能安全歸來。”
······
數日後。
西南域。
蕭靈兒現身,並在多地現身,雖然時間都很短暫,但卻還是有人發現,她行色匆匆,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這讓衆人都有些好奇。
“是那攬月宗的蕭靈兒?”
“是她。”
“她在此作甚?”
“奇怪,不是聽說攬月宗又一次大出風頭,在東北域與玄火丹塔大戰,幫助那位丹帝重新奪回丹塔了麼?怎會出現在此?”
“這···倒是不知。”
“說來,東北域之事,還真是讓人震驚,誰又能想到,那位韓鳳韓尊者,竟然是欺師滅祖之輩?”
“更沒有人想到,本以爲已然死去數千年的丹帝,竟然還活着,而且還能強勢歸來。”
“攬月宗···越來越強了啊!”
“當真是令人唏噓,若不是西南域之人,若不是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誰又能相信,攬月宗竟然能在短短几年之間,發展到如此地步?”
“嘿,這其中,蕭靈兒可是功不可沒啊。”
“說那麼遠作甚,我們要聊的,難道不是最近蕭靈兒頻繁露面是爲了什麼?”
“這···”
“誰知道?”
“嘿,你們不知,我卻有消息。”
一個之前一直不曾開口的書生模樣之人,搖着紙扇:“內幕消息,伱們,可想聽?”
“奪命書生?”
“是他?”
“據說,他師尊乃是一位散修大能,消息極爲靈通···”
“奪命書生,你知道些什麼?快快說來,你的酒菜,我等請了便是!”
“哈哈哈···”
“好,既然爾等如此盛情難卻,我便與爾等說道說道。”
奪命書生哈哈一笑,收起紙扇,壓低聲音,道:“蕭靈兒此女,乃是絕世天驕,非但得丹帝傳承,丹道造詣過人,其修行天賦,也是堪稱絕巔!”
“她近些時日咱們這片‘鄉下地方’頻頻出現,自然是有所緣由。”
衆人:“···”
這特麼不是廢話是什麼?
但他們也不好催促。
好在奪命書生見好就收,道:“其實,若是你等多出去走走,或是但凡消息靈通一些,便會發現,不僅僅是蕭靈兒而已。”
“最近這段時日,有不少好手,乃至大宗門序列弟子、天驕等,在附近現身。”
“這···”
“的確如此。”
有人點頭附和:“這一點,我也發現了。”
“還不明白麼?”奪命書生呵呵一笑:“他們爲何來此?”
有人心思敏捷,瞬間反應過來:“難道是···”
“有寶物即將出世?”
“不錯!”
奪命書生噗啦一聲打開紙扇,扇着風,低聲道:“就是有寶物即將出世,且還是非同一般之物!”
“據說···”
“是一座大墓。”
“其內有重寶!”
“各大勢力都不願意錯過,同時,也想借此機會磨鍊自家弟子,如此,你們應當明白,蕭靈兒爲何來此了吧?”
“原來是···有重寶?”
衆人恍然。
卻也有人心頭激動,有了想法。
奪命書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卻是暗暗嗤笑這些人不自量力。
就連自己,都不敢妄想去染指,就憑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也特麼敢癡心妄想?
當那些大勢力的天驕弟子都是飯桶不成?
他篤定。
就眼前這些人,若是有不開眼的敢跑去,爭奪,必然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死。
甚至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三日後。
轟隆!
異象漫天,將這片區域的天穹都染成了血色。
“大墓出世了!”
“在那邊?”
“快去!”
衆多有心之人第一時間趕往。
大幕果然已經現世。
但卻還未曾真正開啓,諸多天驕、強者趕到之後,開始對峙。
而一部分仇敵見面,卻是分外眼紅,直接開戰。
其他的,則是虎視眈眈,無比警惕。
“皓月宗之人到了!”
這時,有人低語。
衆人循聲望去,果然發現,皓月宗之人已然趕到。
“竟然是聖子帶隊?”
“其身後,都是皓月宗天驕啊。”
“我認識其中三人,分別是第三、第六、第八序列。”
“其他人想來也是身份不低,恐怕都是序列弟子。”
“如此說來,皓月宗是勢在必得了。”
“靈劍宗也來人了?可惜劍子不在,否則,或許可以看到一場龍爭虎鬥,當初在帝京醉仙樓一戰,似乎劍子與他結了仇呢。”
“你們看那邊!”
“蕭靈兒到了!”
衆人隨即屏息望去。
只見蕭靈兒孤身一人,面無表情而來。
隨後。
雙方碰面。
他們只是遠遠對視一眼,衆人便感覺有火光四濺。
“該不會···”
“要打起來吧?”
一個小團體中,有人小聲嘀咕。
“什麼叫該不會?”
另一人冷笑一聲:“就他們這種眼神,不是要打起來,就是要上牀。”
衆人:“???!”
什麼虎狼之詞?
他們正懵逼,想嘲諷兩句呢,卻突然見到蕭靈兒暴起,殺向皓月宗衆人。
沒有任何言語。
一出手,便是格外狠辣,要命的打法。
“蕭靈兒,你好膽!”
呂志才勃然大怒。
是,你蕭靈兒是絕世天驕,最近聲名鵲起,闖出了諾大的名頭,但我堂堂皓月聖子,莫非便是浪得虛名不成?
旁人都說,你蕭靈兒可大戰第八境,甚至將其斬殺?
我呂志才卻是不信!
“爾等在此掠陣,且看我將此女斬殺!”
他冷哼一聲,不退反進,迎着蕭靈兒的攻勢而上。
“皓月當空!”
皓月聖體,匹配皓月仙功。
在這一刻,他的戰力被推上絕巔。
而如今,距離醉仙樓一戰已有數年,作爲天驕,享受皓月宗最好的待遇,呂志才的成長,自然也是極爲可觀。
如今,他雖未入第八境,卻也已有第七境七重的修爲,在這個年紀、這個階段,已經堪稱‘頂尖’了。
此刻,他毫無畏懼,動用自身各種手段。
一輪皓月當空浮現,加持其戰力,更有特殊‘領域’,可影響領域內的對手,削弱他們戰力。
“受死!”
呂志才大笑一聲,動用各種秘術,更是取出一把短刃,斬出如皎月般的刀罡,破開蒼穹、斬碎虛空。
此刻,他意氣風發,渾身舒暢。
已然打定主意,要在今日,在諸多天驕、在天下英豪面前,將蕭靈兒擊敗,以正自己皓月宗聖子之威名。
同時,也要一雪前恥!
這些年來,醉仙樓一戰的結果早已傳遍天下,他呂志才幾乎淪爲所有人的背景板,甚至淪爲笑柄。
今日···
定要改寫一切。
轟!!!
呂志才真的不弱。
或者說,聖體,就沒有弱者!
何況還有皓月宗海量資源堆砌,再加上近乎百分百匹配的皓月仙功,將其襯托的更加可怕。
有藏身暗處的第八境護道者吃驚道:“此子,已不弱於我等老一輩大能了!”
“就是老夫與之交手,都未必能勝啊。”
“蕭靈兒,今日只怕是遇上了勁敵!”
“他們宗門之間仇恨很深,今日這一戰,必然會打出真火氣,就看孰強孰弱了。”
“呂志才很強,至於蕭靈兒···傳言中,幾乎有無敵之姿,但我卻不信她真有這麼強,斬第八境九重?定然是誇大了!”
“···”
他們這些人,大致分爲兩個圈子。
一個,是當代天驕。
另一個則是他們這些護道者、老傢伙。
各自圈子,各自閒聊。
而這些護道者,大多保持相同態度,認爲蕭靈兒不可能有傳言中那麼強。
絕世天驕?
是,絕世天驕的確厲害,但卻也要有個度。
在他們看來,蕭靈兒或許逆天,能以第六境修爲匹敵普通第八境,但單槍匹馬斬殺第八境巔峰?
那是扯犢子,絕對沒有此種可能。
這已經不是‘天驕’所能辦到之事了。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就算是天才,也是要講究天才基本法的。
所以,他們並不着急,也並不意外。
尤其是各大勢力,身處第八境的護道者們,更是輕鬆的很,樂呵呵看着,宛若在看熱鬧,全然沒有半點着急。
就連呂志才的護道者也是這般認爲。
甚至,他還樂呵呵與其他勢力某位相熟的老傢伙聊的熱火朝天。
“此戰,你看好誰?”
對方也是極爲輕鬆。
呂志才的護道者撫着鬍鬚,呵呵笑道:“那自然是看好我家聖子,難道還看好外人?”
“咦?”
“蕭靈兒的名氣,可是遠在你家聖子之上啊!”
“那又如何?”呂志才的護道者淡定無比,道:“我家聖子已然是今非昔比,不如,打個賭如何?”
“年輕時,你便不如我,如今老了,你的眼光,必然也在我之下啊。”
“賭···賭什麼?”
“就賭···”
“臥槽?!”
呂志才的護道者正樂呵呵準備從這個‘老友’身上贏點好東西過來當做彩頭,但話音未落,卻是突然一聲臥槽叫出聲來。
只因,結果遠超他們想象。
一擊!
只是一擊而已。
蕭靈兒一掌,狠狠劈出。
呂志才縱然已經全力以赴,異象漫天、逼格拉滿···
但卻根本攔不住蕭靈兒這一掌,所有攻勢盡皆被這白嫩的一掌所破,甚至就是他隨身攜帶的幾件一次性護身法寶都被打爆,而後被一掌印在心口處!
“哇!”
呂志才慘哼一聲。
大口咳血。
伴隨着喀嚓聲。
肋骨不知斷了多少根,整個人的氣息更是瞬間跌落到谷底,幾乎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但···
對於這等天驕,且背後有大勢力坐鎮的天驕而言,卻也不算什麼。
傷勢雖重,但只要救治及時、只要捨得付出,總歸是能救回來的。
所以,呂志才的護道者雖然震驚、且暗自慶幸還好沒說好賭什麼,卻也沒有太過着急。
其他天驕的護道者也是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爲蕭靈兒一招擊敗呂志才而震驚!
但隨即,呂志才的護道者頭皮發麻,猛然衝出:“賤婢,你敢?!”
蕭靈兒手上,異火瀰漫。
他看出來了···
蕭靈兒竟要下殺手!
“給我停下!”
他心臟猛的一抽,險些被嚇死,再也不敢在此隱藏、拖延。
第一時間從藏身地蹦出來,手中大刀更是先一步劃破長空,刀罡斬落萬物,足有數十里長,朝蕭靈兒脖頸而去。
危急時刻,他也顧不得其他了。
主要是怎麼都未曾想到蕭靈兒竟然會如此決絕,要下殺手!
畢竟,在他看來,目前皓月宗和攬月宗應該都在保持明面上的剋制,至少誰都不想、也不會引動戰事,導致大動干戈。
如此,對雙方都好。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爲,蕭靈兒與攬月宗其他人也是這般認爲。
自然便覺得蕭靈兒不敢下殺手。
最多也就是實力強了些,擊敗自家聖子,讓自家聖子再敗一場,僅此而已吧?
可蕭靈兒你竟然?!
他已動殺心!
但···
與此同時。
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這直取他人性命的想法,以及護道者的出手,都超出所有人預料。
但···
蕭靈兒的實力,更是遠超衆人想象。
“護道者?”
“哼!”
蕭靈兒冷哼一聲,瀰漫着異火的右手還是落在呂志才胸口。
方纔還不可一世的呂志才,瞬間被異火包裹,變成一個火人!
而與此同時,近在咫尺的刀罡,卻是被她以左手輕描淡寫般擋下。
“救人!”
皓月宗其他天驕反應過來,衝上來,想要營救。
呂志才的護道者也已趕到,要將蕭靈兒擊退,爲他們爭取時間。
可他卻仍然低估了蕭靈兒。
也高看了自己!
“護道者又如何?”
“在我面前,土雞瓦狗爾。”
“破!”
蕭靈兒再度出手,與這位第八境七重的護道者戰在一起,結果,只是三兩下便佔據上風,讓對方神色大變。
“此女妖邪,速速離去!”
他厲聲呵斥,讓衆多天驕帶呂志才先走。
但卻無人迴應。
“你等在!!!”
他怒了,正要呵斥,卻突然發現不對勁。
他們不是不迴應自己,而是根本無法迴應。
原本只是將呂志才一人包裹的詭異異火,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分裂’,並同時將自家在此所有天驕都包裹在其中。
而此刻,他們宛若被封印。
不但無法動感,甚至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還要不斷承受異火焚燒、噬心之苦!
“蕭靈兒,你敢如此?”
護道者肝膽俱裂。
這他媽是要將自家在場天驕一網打盡啊!
連帶聖子在內!!!
若是讓他得手,自己豈不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他想要阻擋。
但卻發現,自己有心無力···
救人?
嗎的,自己都要涼了啊!
“給我滾啊啊啊!”
他在此刻全面爆發、拼命。
不求擊殺蕭靈兒,也不求將她擊敗,只求暫時將其擊退,讓自己有時間救人。
但,哪怕如此‘小小願望’卻依舊是‘奢望’。
哪怕爆發,也只是短暫與蕭靈兒平手而已。
很快便再次落入下風。
“啊!!!”
他咆哮:“給我退!”
“刀落凡塵!”
轟!
最強一擊。
這是宛若來自仙界的一刀降臨凡間,強橫無匹,幾乎可以跨越境界,與第八境巔峰的大能者一戰。
這一刀,震驚了許多人。
但蕭靈兒卻依舊面不改色,那一雙玉手宛若擁有神奇魔力,可破世間萬法!
“八極崩!”
咚!
從天而降的一刀被破。
這位護道者瞬間大口咳血,咳的,還是精血!
同時,他不由自主爆退,渾身血肉、骨骼都碎裂了。
身受重創。
“這?!”
衆人皆驚。
“死!”蕭靈兒卻是得理不饒人,腳踏虛空,帶起一連串‘殘影’,很快追上對方,趁他病,要他命,將他徹底斬殺,令其血染長空!
“哼。”
蕭靈兒又是冷哼一聲。
轟、轟、轟···
包裹呂志纔等人的異火豁然爆發,瞬間衝起數百丈高。
原本還在苦苦支撐的呂志纔等人,頓時無以爲繼,接連被當做燃料,就此燃燒、化作灰燼。
“嘶!”
所有觀戰之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眼睜睜看着蕭靈兒擡手,將異火收回,又冷眼掃過所有人。
這一刻,他們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
隨後。
又眼睜睜看着蕭靈兒將呂志纔等人的儲物袋取走,揚長而去。
“這···?!”
他們麻了。
“這便是蕭靈兒的實力嗎?竟恐怖如斯!”
“傳言不虛、傳言不虛啊!那位來自皓月宗的護道者,已然是第八境七重了吧?而且皓月宗也是大門大戶,依我看,他爆發之下,怕是可以短時間內與第八境巔峰的存在大戰,結果···”
“是啊,如此強橫,卻被蕭靈兒如此輕鬆拿下,足以證明,之前的傳言,都是真的!”
他們被嚇到了。
感到格外後怕且震驚。
這特麼竟然是真的!
蕭靈兒···
竟然真的如此強橫,可獨戰第八境巔峰!
“甚至於,她比傳言更強啊,傳言只是說她能與之大戰並斬殺,但卻也要經歷一番苦戰,可今日,她卻如此輕鬆!”
“又變強了麼?這等絕世天驕,當真是厲害到沒邊了啊。”
“的確很厲害,但這早就有傳言在先,我倒不算是太過驚訝,更讓我震驚的是,蕭靈兒竟然敢下殺手?”
“而且,這大墓還未開,重寶也未曾現世,她便已經離去,似乎,她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爲了那件重寶,而是單純爲了殺呂志纔等人。”
“多大仇啊!”
“你···不是西南域之人?他們之間還真就有這麼大仇,只是之前雙方一直都極爲剋制而已,可現在看來,攬月宗似乎不打算再剋制了。”
“只是,我很好奇,攬月宗究竟是哪裡來的底氣?”
“就憑他們覆滅了日月仙朝,且瓦解玄火丹塔?”
“可哪怕同爲一流勢力,皓月宗的實力,卻是遠在他們之上啊。”
“蕭靈兒如此行事,勢必掀起大戰,他攬月宗就不怕嗎?”
“···”
想不通。
他們都想不通。
但蕭靈兒兇狂,並幾乎瞬殺呂志才與一衆皓月宗天驕,乃至將其護道者一併斬了的消息,卻是瞬間傳出很遠、很遠。
而作爲當事者之一的皓月宗,自然是得到消息最快的一個。
在死前。
呂志才的護道者已然將消息傳遞而出。
而且是直接傳到姬皓月手中。
只是。
姬皓月纔剛取出他的傳音玉符,還未來得及查看,便突然面色大變。
連忙取出一塊玉簡。
喀嚓!
玉簡應聲碎裂,而後,化作一地碎片,隨後,更是化爲‘流沙’,從其指尖‘流走’。
“曹長老···死了?!”
他心道不妙。
剛給自己發完消息,便死了?
正要查看消息,面色卻是瞬間一變再變。
又是接連取出數塊玉簡。
那是呂志才與多位皓月宗序列弟子的命簡。
但此刻,這些命簡,卻是在同時碎裂,而後‘化沙’。
瞬間而已。
姬皓月的面色,便是陰沉到了極點。
命簡···
乃是修仙者煉製法寶的手段之一。
並不算多麼難以煉製,但卻很有用。
煉製而出的命簡乃是無主之物,只要修仙者將自己一縷神識印記留於其中,便可遠距離感知其主人的狀態。
主人受傷,命簡暗淡。
主人重創,命簡暗淡無光,甚至會出現一道細微裂痕。
若是命簡破碎,則代表其主人已經垂死,甚至已然死了!
而如此刻這般,直接‘化沙’,便代表,死的不能再死!
且神仙難救!
“誰?”
“究竟是誰,竟敢殺我皓月宗聖子與一衆天驕,甚至,連護道者一併殺了?”
“如此狂妄、是超一流麼?”
“莫非是聖地不成?!”
他大怒。
但卻還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
皓月宗的強橫,有目共睹。
誰敢如此亂來?
敢動手者,至少也要有能力抗住皓月宗的怒火吧?畢竟,呂志纔可是聖子!
敢殺聖子,此仇,已是不共戴天了。
若是皓月宗不拼盡全力爲其復仇,此後,豈不是要讓人恥笑?
弟子們也會覺得宗門不行!
而能抗住皓月宗怒火的,除超一流與聖地之外,還有誰敢如此張狂?
姬皓月強行壓下怒火,將神識探入曹長老的傳音玉符之中。
很快。
姬皓月懵了。
“攬···”
“攬月宗,蕭靈兒???!”
他頭皮發麻。
“這???”
這一刻,他是真懵了。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愣是沒想過,居然會是攬月宗,會是蕭靈兒動的手。
在此之前,他還奇怪呢。
那韓鳳到底怎麼回事?
韓鳳想幹攬月宗,還各種拉幫結派,自己還等着看好戲來着,結果突然就傳來消息,玄火丹塔內訌,爆發大戰。
其後,又來最新消息,韓鳳涼了,丹帝迴歸,重振丹塔···
自己等着看的好戲不應該是丹塔與隱魂殿突襲攬月宗麼?
怎麼就反過來了?
這個問題還沒弄明白。
韓鳳涼了也纔沒多久。
結果···
蕭靈兒突然就把自家聖子、一片序列弟子,外加曹長老都給乾死了???
“攬月宗,蕭靈兒!!!”
“不報此仇,我姬皓月誓不爲人!”
反應過來之後,好氣啊!
雖然不知攬月宗與蕭靈兒到底是哪裡來的倚仗,但此事,卻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轟!!!
姬皓月的氣勢在此刻瞬間爆發,幾乎只是眨眼間而已,便擴散到皓月宗數萬座靈山,讓所有修爲不足的弟子瑟瑟發抖。
“是宗主?”
“宗主發怒了,爲何?”
“天啊,這便是宗主的實力嗎?好強!”
“···”
衆人驚懼。
姬皓月卻是片刻也不曾耽擱,立刻道:“所有執事、長老,立刻放下手中一切事宜,來皓月宮議事!”
“所有第五境以上弟子,立刻進入備戰狀態,隨時聽命行事!”
“丹藥一脈、煉器一脈,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全面煉製戰時所需物資,拋開其他一切任務。”
“護宗大陣全面開啓,功率最高!”
“所有在外天驕、核心弟子,全面召回。”
“···”
一系列的命令下達。
皓月宗所有人都神色大變。
風雨欲來?
屁,這他媽是風雨已來了!
如此安排、這些命令,分明就是在說,即將開戰,而且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弱,哪怕是皓月宗,都要慎重對待啊。
驚懼!
人人都在驚懼。
但卻沒有人遲疑。
足足擁有兩萬餘座靈山的皓月宗,在此刻,便猶如一頭巨大的兇獸,亮出自己的爪牙。
皓月宗之外···
諸多勢力有不少探子、暗子,一直都以各種身份留在附近,觀察皓月宗的一舉一動。
但很快,他們發現不對勁。
“皓月宗的護宗大陣,竟然開啓了?”
“而且是全面開啓???”
“這···以皓月宗護宗大陣的消耗,全面開啓,哪怕是盞茶功夫,都是巨大消耗,而一旦其開啓大戰,便代表···”
“定有大事發生,快,將消息傳回去!”
很快。
消息傳回各大勢力。
這些勢力再一結合剛剛到手、蕭靈兒擊殺呂志纔等人的消息,瞬間明悟。
“嘶!”
“大戰將起啊!”
“攬月宗與皓月宗麼?這對萬年前的仇家,本以爲落敗的,乃是攬月宗,卻不曾想,萬年過後,他們竟要再度爭鋒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攬月宗怎麼可能是皓月宗的對手?雖然如今攬月宗也不弱,可皓月宗乃是頂尖一流勢力,甚至離超一流,也幾乎沒有多少差距了呀。”
“我能理解你爲何有這般想法,但,你仔細想想,攬月宗之人可是傻嗶不成?那攬月宗、那蕭靈兒既然敢如此狂妄出手,便必然有準備、有後手、有底氣、有把握,否則,豈會如此行事?”
“既然有把握,那便代表,這必然是一場龍爭虎鬥!”
“此戰,必須密切關注。”
“同時,調動所有能調動的力量,隨時做好準備啊。”
“西南域,風又起了。”
“只是不知此番,我等,可能從中分一杯羹?”
“···”
一鯨落,萬物生。
攬月宗雖小,皓月宗卻大!
或許攬月宗覆滅,沒什麼好處各大勢力去爭奪、瓜分,但,皓月宗有啊!
那兩萬餘座靈山、那諸多洞天福地、那些秘境、那些寶物、其治下人才···
可都是資源,都是好處!
若皓月宗被滅···
若不提前謀劃、做好準備,到時候,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
皓月宮內。
諸多執事、長老,急匆匆趕到。
有人行色匆匆。
有人疲憊不堪。
有人臉上還一片焦黑,那是炸爐之後的煙塵。
甚至還有人褲子都沒提好,滿臉漲紅···
正特麼在雙修呢!就被叫來了,尷尬且鬱悶。
最鬱悶的是,人家小藥丸都吃了,藥效正上頭呢,你卻如此緊急召開會議,這這這,這不是爲男人嗎?
說來也怪。
都是修仙者了,而且在場至少都是第七境大能。
都到這個境界了。
按理說,其肉身早已不知被強化多少倍了,哪怕是五臟六腑這等脆弱之處,讓普通人拿刀砍,都砍不動!
根本無法破防。
那玩意兒吧,倒是也會跟着肉身一同‘強化’。
可某種男性疾病,卻是不會因肉身強化而自行治癒。
甚至反倒是隨着修爲高深,對肉身的感知更加敏銳而變的更容易那啥。
封閉感知?
那倒是可以,可是雙修雙修,要的就是一個歡愉,才能雙雙一同身心交融,達到一同修行、進步的效果。
封閉感知,屁感覺沒有,還有個屁的歡愉。
沒有歡愉還想雙修?
走火入魔還差不多。
所以···
有那種病的,還得嗑藥。
咳咳。
言歸正傳。
自姬皓月下令,到所有長老盡皆匯聚於皓月宗,耗時,不超過三分鐘。
所有人到來之後都未曾廢話,而是自行找到屬於自己該站的位置,靜靜站好,等待會議開始。
這等時候,誰都知道必然是有大事發生,而且是極爲要緊之事。
因此,不能有半點耽擱。
任何廢話,都是浪費時間!
也就是此刻,陸鳴到了。
他有些懵逼。
皓月宗這是咋了啊?
又是誰惹了姬皓月,竟然讓這老小子如此憤怒?看起來,這是要直接跟人幹仗了啊!
該不會···
直接把皓月宗打沒了吧?
他正琢磨着呢。
黑着臉的姬皓月勉強擠出一縷笑容,對他道:“陸長老來了?快快請坐。”
陸鳴懵逼坐下,強忍心中好奇心,跟着一同等待。
也就是此刻,姬皓月面色凝重,道:“所有長老都已到齊,我在此宣佈,會議結束之後,立刻對攬月宗全面宣戰!”
“本宗主將親自率領全宗強者,對攬月宗發起總攻!”
“除惡務盡。”
“這一戰,務必將攬月宗連根拔起、盡皆殺盡,一個不留。”
“就是攬月宗的牲口,都得拉出來弄死,蚯蚓都要挖出來,還要給本宗主豎着切!”
衆人聞言,哪怕已經有些許心理準備,直到馬上要與人開戰,卻也不由感到些許發懵。
跟攬月宗打?
他們懵逼。
陸鳴更懵。
“臥槽?”
“跟我們攬月宗開戰?”
“不是···”
“爲什麼啊?”
他懵了。
這不是神經病嗎?
好端端的,我們攬月宗啥也沒幹,你卻急赤白臉的要跟我們攬月宗幹仗···
不是,哪怕我們有仇。
而且還是積累萬餘年的大仇,可你這也太奇怪了吧?
時機不對啊!
而且,還如此急迫?
這麼突如其來。
搞什麼啊?
他是真懵了。
也是真想不明白。
到底什麼鬼情況啊這?好端端的,說打就打?
你說我攬月宗若是有什麼變故,譬如在丹塔一戰損失慘重,讓你看到可趁之機什麼的,你突然要開戰,我還可以理解。
可丹塔一戰,我攬月宗未曾折損哪怕一人啊!
甚至還曝光了藥姥與我攬月宗有關係,按理說,我們攬月宗應該更穩固了纔是。
結果你在此刻宣佈要開戰,還特麼如此憤怒,像是攬月宗挖了你家祖墳一樣···
到底爲什麼啊?
不行。
我得問個明白。
雖然自己在‘現場’,可以跟他們‘當面密謀’,將他們的一切安排全都傳回去,但這明顯有問題的事兒,卻必須要弄明白。
他低語道:“宗主,恕我愚笨,有一事不明。”
見是陸鳴說話,姬皓月很給面子,道:“陸長老但說無妨。”
“是這樣,此前,宗主讓我一同前往丹塔,咱們得知,韓鳳想要邀請咱們與隱魂殿一同對付攬月宗···”
衆長老聞言,又是一驚。
臥槽,還有這事兒?!
二長老更是幾乎忍不住拍案。
好哇!
這種好事兒都拒絕了?
肯定是你陸鳴搞的鬼,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問題,怎麼樣,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吧?!
正要發飆。
卻聽陸鳴又道:“但宗主你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拒絕那韓鳳的提議。”
二長老:“(⊙o⊙)···”
“(O_O)???”
他看向姬皓月,更懵了。
臥槽?
什麼情況?
莫非內奸其實是···
宗主?!
這種好事都能拒絕?
陸鳴接着道:“此事還歷歷在目,纔過去沒多久,雖然不知宗主之前在顧慮什麼,但那纔是覆滅攬月宗最好的時機。”
“爲何宗主拒絕那韓鳳,反倒是在如今選擇全面出手,這···”
“我着實愚笨了些,想不明白。”
“莫非是宗主看到攬月宗的潛力,不願再讓他們發展,怕他們日後威脅到咱們皓月宗,所以不願再等?”
這是陸鳴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雖然也完全站不住腳,但至少勉強有點說法。
可若真是這個原因,那這姬皓月···就真的腦子有問題了。
衆人都看向姬皓月。
他們也懵啊!
尤其是得知姬皓月曾拒絕韓鳳之後,便更懵了。
“本宗主···後悔啊!”
姬皓月長嘆一聲,一開口,便是後悔。
聽到陸鳴麪皮直抽抽。
後悔?
後悔也晚了啊,這咋還後悔到準備單獨幹了?
姬皓月又道:“悔不當初!”
“若是早知道,便答應了那韓鳳,如此一來,之後一戰,也能少損失些人手。不過···韓鳳已死,倒也未必。”
“至於爲何突然要對攬月宗出手,自然是因爲他攬月宗取死有道、死有餘辜!”
“就在方纔,曹長老臨死之前傳回消息···”
“什麼?!”
二長老猛然起身:“曹長老死了?!”
姬皓月面色更冷:“消息中說,攬月宗蕭靈兒於青帝大墓之外突然暴起殺人,將聖子呂志才以及諸多序列弟子、包括曹長老在內,盡皆斬殺!”
“而且,是在他們碰面的一瞬間,蕭靈兒便已然出手,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如此行徑,你們說,是否該出手?”
“攬月宗與那蕭靈兒,是否該死?”
衆長老聞言,頓時勃然大怒。
“好膽!”
“竟有此事?”
“聖子殿下···身死道消???”
“什麼?我那不成器的孫兒也死了?”
“天殺的,蕭靈兒該死啊,宗主,老夫請命,誓殺蕭靈兒!!!”
“···”
羣情激奮!
陸鳴除外。
(◇)???
什麼鬼???
你們在說些什麼玩意兒?
蕭靈兒殺呂志才?
我特麼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