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音伸手握住了雨滴的手。
“雨滴,除了我和黃瓷師兄之外,還有誰知道仙貝師姐的秘密啊。
我一直都以爲,整個太都島的人都不知道仙貝師姐的本性呢。”
雨滴微微嘆口氣:“是醇恭。”
“蛇王?可是…黃瓷說,他曾見過仙貝師姐出入蛇王的院落償。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關係很好似的。
蛇王是如何察覺師姐不正常的呢攖。
難道…他也像我一樣吃了師姐的虧?”
雨滴搖頭:“並沒有,他一來到這裡就說仙貝師姐不是好人。
我不相信,所以他便幫我找到了證據。”
正這時黃瓷從修煉場飄出來來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兩人。
“雨滴,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走。
你這樣會影響鈴音的修煉。”
鈴音拉住黃瓷:“二師兄,你別這樣說。
雨滴有心事,我要陪着她。
即便不修煉又怎麼樣呢。
我現在已經不是那麼想變成龍女了。
龍如何,魚類又如何,我更希望保持我現在的初心。”
黃瓷在兩人對面席地而坐:“說吧,什麼心事。”
雨滴撇嘴白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鈴音有些爲難的握住了雨滴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雨滴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搭理黃瓷了。
鈴音道:“黃瓷師兄,雨滴知道仙貝師姐的事情了。”
黃瓷揚眉:“仙貝的事兒?你知道了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怎麼,剛剛紫沁告訴你的?”
雨滴搖頭。
鈴音道:“是蛇王發現的。”
“醇恭?”黃瓷抱懷一笑:“那個醇恭倒是厲害。
太都島上的人用了這麼久都發現不了的秘密,他幾天就發現了。
我一直以爲他們兩個有一腿呢。”
雨滴白了黃瓷一眼:“你說話可真難聽。”
“醇恭明天不就要離開了嗎。
他告訴你這些做什麼?
有沒有什麼意義。”
雨滴白了他一眼:“他是好心提醒我小心仙貝幾分。
畢竟之前仙貝害過我的。”
“她害過你?何時?”黃瓷正色的望向她。
雨滴努嘴:“之前你去取寒冰的時候不是被傷了嗎。
你們去到寒冰之源的時候是不是發現寒冰已經被污染了。”
“對。”
“醇恭說,那寒冰之源是被仙貝給濡染的。”
黃瓷側頭無語一笑:“不可能,寒冰之源是被妖物濡染的。
仙貝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敢去找妖物幫忙。
要知道,妖物可沒有多少是講信用的。
出賣她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沒有那個膽量亮出自己的身份。
不然…她壓根兒就不會隱瞞的這麼好。”
雨滴凝眉:“那如果仙貝本身就是個妖類呢?”
黃瓷側頭無語一笑:“你在說笑嗎?仙貝是妖物?
又是醇恭說的?
雖然我知道她不是個好人。
但我們不至於所有人都被她騙了。
她若真是妖物,身上的氣味也是無法掩蓋的。
即便她能逃過我們的眼睛,可師傅卻不可能不知道。”
雨滴沉沉的嘆口氣,是啊,師傅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師傅不可能會收妖物爲徒的啊。”
雨滴有些繚亂了:“可是,醇恭從仙貝身上提取到了只有妖類身上纔有的妖氣啊。”
黃瓷與鈴音對望一眼。
鈴音納悶道:“那這是怎麼回事啊。
總不至於師傅其實知道仙貝師姐的真實身份吧。”
鈴音這樣一說,黃瓷與雨滴都愣了一下。
黃瓷看向雨滴:“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雨滴用力的點頭:“如果師傅知道仙貝是妖類。
那就意味着當初冰源被污染,師傅知道是誰做的。
以師傅的個性,如果他知道那事兒是誰做的,他不可能不懲罰仙貝的。”
黃瓷抱懷:“所以,這事兒很不合邏輯。
你確定仙貝的確是妖類嗎?”
“我怎麼可能確定啊,此事只是聽醇恭所說。
我又沒有親眼見過她現出原形。”
黃瓷揚眉:“所以,此事我們只有先找到了仙貝到底是不是妖類纔有證據說話對嗎?”
雨滴點頭:“可是說真的,我本意裡一點也不希望找到證據。
因爲我不想相信仙貝竟然是妖類的事實。”
“不管結果如何,證據都要先找到。
從現在開始,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你暫時之內要對所有人保密,即便大師兄也不能說。”
“我幹嘛要聽你的。”雨滴嘟嘴不屑。
“因爲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我相信,你也不想把大師兄牽涉進來吧。
而且說真的,調查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不見得是好事。
萬一中途被仙貝知道,我們也可能會招致危險。”
雨滴撇嘴,心裡還有些怪不舒服的。
“仙貝的底細我們總要知道才行。”黃瓷繼續勸說她。
雨滴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聽你的。
那你有具體的辦法嗎?”
黃瓷抱懷沉默了片刻後搖頭:“你的消息太過突然。
容我仔細想想吧。
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只要我們真有心尋找,不可能找不到。”
雨滴站起身:“算了,你們兩個修煉一會兒吧。
我四處走走,不想在這裡乾坐着,心情會很不好。”
雨滴悶悶的離開。
鈴音站在黃瓷身側看着鈴音遠去的背影有些心疼。
“黃瓷師兄,仙貝師姐對於雨滴來說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對吧。”
“在這個太都島,雨滴最喜歡的女人是元櫻。
可是元櫻是我師傅的護法童女。
現在常年代替師傅在外面守護太都島。
她鮮少回來,雨滴也就很難見到她。
自打元櫻開始去太都島外執勤之後。
仙貝就時常去關懷雨滴。
雨滴是個很重感情的孩子。
你對我好,我便想加倍的對你好。
因爲在太都島,大部分的人都是不喜歡她的。
與其說不喜歡,倒不如說是嫉妒。
人的嫉妒心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可以讓人明明在表面上很喜歡你。
可是背地裡卻對你指指點點。
我想,雨滴興許也聽到過別人在她背後對她議論紛紛。
所以纔會慢慢的變的那麼敏感。
喜歡她的人,她都想珍惜,只是不想被人討厭。
仙貝的存在於雨滴來說更像是親姐姐。
從前你沒來之前,她的什麼心事都是告訴仙貝。
而仙貝也會很體貼的幫她排解心中的困苦。
如果仙貝是真心對雨滴好的。
那麼對這樣一個人產生依賴心理並不是壞事。
可是,既然仙貝之前毀過冰源,那就證明….她對雨滴也不是真心的好。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一定要給她揭開。
我絕不允許她傷害太都島上的人,不管這個人是誰都不可以。”
鈴音仰頭崇拜的望向黃瓷。
她這個人最害怕的就是對誰產生崇拜心裡。
一旦有了崇拜,就很容易動情。
黃瓷說完垂眸望向她。
鈴音連忙將視線移開抿脣淺笑。
“爲了保護對我那麼好的雨滴,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黃瓷師兄,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做的,你只管指使我去做便是了。
我保證,我會好好完成的。”
黃瓷看到她認真的樣子,揚手揉了揉她的頭。
“好了,知道你對雨滴有多在意。
不必在這裡表忠心了。
不管什麼事你都不需要做。
以後有危險,你站在我身後就是了。
我保護你。”
鈴音揚眉看着黃瓷,眼神中的感動已經赫然在目。
黃瓷難得的笑着望着她:“還修煉一會兒嗎?”
鈴音搖了搖頭:“我…我想回去休息了。”
她說完轉身就往回跑。
黃瓷蹙眉,難不成他的話嚇到她了嗎?
鈴音跑了幾步想到什麼似的回身望向他:“黃瓷師兄,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黃瓷抿脣:“好啊,我想去你那裡坐坐,你幫我泡壺茶吧。”
鈴音點頭嬌羞一笑:“好。”
雨滴來到花園裡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
白瓷從太都殿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
見她似乎有心事的趴在涼亭的圍欄旁往外看着。
他走近涼亭叫道:“雨滴,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做什麼呢。”
雨滴回身望向白瓷。
仙貝的事情她答應了黃瓷不能告訴白瓷的。
她努嘴:“沒事,就是想一個人在這裡坐一會兒。”
白瓷揚脣笑着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怎麼,小丫頭也有自己的心事了。”
“我已經不是小丫頭了,是個大人了。”
白瓷笑着點頭:“對,大人。
明天蛇王就要離開了。
你不去跟他告別嗎?”
“去過了。”
白瓷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你不會是因爲蛇王要離開了所以纔會難過的吧。”
雨滴嘿嘿一笑,真是個不錯的藉口呢。
“白瓷,你怎麼可以這樣瞭解我呢。”
“你呀,這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呢。
尤其像是蛇王的人。
他根本就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這裡的。
以後對那些只會萍水相逢後便要分開的人,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
你就是感情太豐富。
太容易對別人好,一旦這個人離開,傷心的就只會是你自己而已。”
雨滴點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爲什麼會從這邊走。
不會就是要去見醇恭的吧。”
“對。”
“那你快去吧,我在這裡坐會兒就回去找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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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有些擔心:“確定不用我陪你。”
“恩。”雨滴用力的點了點頭。
白瓷離開後,雨滴呼口氣,要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
不可以讓別人看出自己的不對勁。
第二天,醇恭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去送行。
她在冰室修煉,所以夫渠也沒有去。
雨滴躺在冰牀上,看着站在自己上方的夫渠問道:“師傅,你說現在醇恭算是妖類還是什麼啊。”
“實際算起來,他生在蛇族還是神族的時候。
所以他不算妖類。
但是,現在的蛇族已經是妖類。
他作爲蛇王統治者整個蛇族,所以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妖類。
而且,事實上醇恭的神籍已經被剝了。”
“你說蛇族以後還有可能再重回神族嗎?
這是醇恭的冤枉。”
夫渠暖暖的一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我覺得醇恭是個很有理想和抱負的男人。
他應該會爲了自己的願望付出很多努力的。
我娘之前跟我說過,努力的人都會得到回報的。
雖然她所謂的努力是指對感情的執着和用心。
可我覺得這句話適用於任何的場合。”
夫渠笑了起來:“不錯呀,我的寶貝徒兒會舉一反三了。”
雨滴擡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嘴脣:“那麼師傅,你不獎賞我嗎?”
夫渠低頭在她脣上吻了一下:“你如果要索吻就直接說。
看你拐的這彎,可以繞着刑山轉上十圈了。”
“我其實也就是關心醇恭。”
“只是關心,沒有別的感情在吧。”
“當然沒有,我只愛師傅一個人,永遠都如此。”
夫渠笑了起來不再接話。
“師傅,你說夫渠有幾十萬年沒有在這世間生活了。
他會不會被這世界淘汰啊。
如果有人要把他當成妖類除掉,那他不就慘了。
現在的世間修仙的高手可是比比皆是呢。
他沒有辦法斂去自己身上的妖氣嗎?”
夫渠揚眉:“他好歹是蛇王。
即便被除了神根剝了神籍。
可他沒有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
你以爲,隨隨便便的人都可以被稱爲王者嗎?
放心吧,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不必再擔心他了。
他會如你所想那般成爲一個優秀的蛇王的。”
“也就是說,沒有辦法可以斂去身上的妖氣對嗎?”
夫渠挑眉搖頭:“他的確沒有。”
“他沒有,那師傅有嗎?”
夫渠搖頭:“我也沒有。”
雨滴鬱悶的跺腳:“那誰可以嗎,這世間沒有人可以嗎?”
夫渠看着她糾結的樣子:“先告訴我,你爲什麼會這麼關心這件事,真的沒有別的原因?”
“真的沒有,師傅,你快告訴我吧。”
夫渠猶豫了一下:“你不喜歡的靈纖神女可以。”
“只有她嗎?”
靈纖?她跟仙貝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關係。
不過這世上既然有人能做到這件事,說不定在不爲人知的地方,還有人擁有這份能力呢。
“對,她的力量就是專門淨化妖氣的。
這世間的神仙中現在只有她還有這份能力。
從前靈姝也可以,只是靈姝在東郡國關了這麼多年。
應該早就喪失了這份能力。”
他收力往後退開兩步:“好了,可以起來了。”
他將衣服遞給她,雨滴下了冰牀後先順勢上前抱住了夫渠。
“一會兒再穿,先抱一會兒。”
夫渠勾脣,真是個賴皮的丫頭:“一會兒我要去一趟靈宮。
你相隨我一起去嗎?”
“你去靈宮做什麼啊。”雨滴有些擔心的從他懷裡出來。
“萬一我爹又爲難你怎麼辦。”
“你放心吧,你爹那裡有你娘呢。
而且以我對你爹的瞭解。
他如果真想爲難我的話,早就來了。”
雨滴重新抱住了他:“那我就放心了。
你今天就會回來的對嗎。”
夫渠摟着她:“怎麼,擔心我啊。”
“恩,現在全世界,我擔心的人只有你了。
我爹有我娘,我娘有我爹,他們都不需要我的關心。
我心裡的人只剩你一個了。”
聽雨滴這樣說,夫渠心裡是暖的。
她的寶貝徒兒說起綿綿的情話讓他感動。
因爲他很清楚自己寶貝徒兒的話有多走心。
正因爲這份執着和暖心才更讓他對她欲罷不能。
雨滴送走了夫渠後,立刻就跑去找黃瓷。
來到修煉場,大家已經差不多快要結束了。
黃瓷和鈴音正在組隊修煉。
她對鈴音招了招手,鈴音從黃瓷身邊離開走到她這裡。
“雨滴,你怎麼過來了。”
雨滴往前湊了湊用即便是鈴音也得費力聽的音量道:“一會兒你們修煉完,我有話要說。”
鈴音知道她所謂的你們是指誰。
她點了點頭。
說完該說的話,雨滴心裡輕鬆了幾分。
她看着鈴音的腿問道:“鈴音,你的腿這樣堅持沒有問題嗎?”
“沒事,放心吧。”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剛剛修煉完來看看你的。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遠處仙貝就在白瓷身側不遠處。
她柔聲一笑道:“師兄,咱們的這位小師妹長大了。
已經不再像從前那麼粘着我們了呢。
我們現在是不是被嫌棄了?”
白瓷看向她:“原來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仙貝笑:“可能是因爲只有我們兩個最疼她吧。”
白瓷揚眉:“沒事,只要她開心就好。”
望着雨滴走遠的背影,白瓷心中有幾分失落感。
自打雨滴從靈宮回來之後,他感覺雨滴跟他之間似乎多了一絲距離。
她不像是從前那樣一天往他那兒跑三四趟了。
幾天以來,她好像一次也沒有主動找過他。
這種失落感,真的很難平息。
雨滴走出去很遠,眼看着快到鈴音的院落了。
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站穩了腳步。
她眉心緊緊的糾結在一起。
她似乎…想到仙貝和靈纖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