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悅雙手按住兩邊的牆壁，在韓笑笑手上用力攙扶下，站立起來，轉身去拉韓笑笑。
韓笑笑藉着力道站了起來，狹窄的樓梯內，韓笑笑與孫悅悅兩人一下捱得挺近，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孫悅悅個子剛剛1.6米，在韓笑笑面前顯得嬌小玲瓏。
韓笑笑1.80的大高個子，不過他看起來並不是很壯，最近體質提升後，更是見不到肥肉，似乎都變成肌肉了，在衣服之下根本看不出來。
“你咋晚上回來了？都快高考了，你姑姑不盯着你啊？”
“哦……我回來有事，我姑姑上夜班呢。你……剛纔有沒有摔到哪裡？”
“有你這個大肉墊子，我沒事。倒是你剛剛叫喚，是不是摔到什麼地方了？馬上高考了，別受傷影響考試就不好了。”
“我皮實得跟熊大一樣，摔兩下沒事。”
“咯咯……”孫悅悅的笑聲聽在韓笑笑耳中，如銀鈴一般。
當然最關鍵的是，韓笑笑收到她50點開心值。
收割了這麼多回開心值，他也早知道，50點應該是一次收穫的最高開心值，如果那人開心持續的時間較長，那就會再收穫第二次、第三次……
“笑笑，我發現你和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樣呢。”
“哦，什麼地方不一樣？”
韓笑笑心中有些警覺，自己這段時間的變化，在學校里老師同學還能腦補自己是二模考砸受了刺激。
但接觸過自己卻又不知道這個原因的人，就會認爲自己突然變化很大。
“好像……呵呵，不告訴你！”
孫悅悅忽然轉身下了樓梯。
留下韓笑笑在樓道中，一臉懵逼，這姐們是犯啥病了？
搖搖頭，韓笑笑上到三層，隔着走廊看後進的房間，門是虛掩的。
他回身用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間門。
一股淡淡的黴味撲鼻而來，幾個月沒人住，房間就顯得少了生氣。
這間房大約十六七個平方，中間一張大牀，牀頭靠近窗戶的地方是帶着書櫃的書桌和椅子，在書桌旁放着一把用帆布袋子裝着的吉他，在進門的那面牆位置是衣櫃。
窗戶旁還有一道門，門外是封閉式陽臺。
房間佈置的很簡單，但還是挺溫馨的。
這就是韓笑笑生活了十年的家。
他走進房間，先開燈，然後打開窗戶，又推開陽臺門，走到陽臺上，把陽臺窗戶也打開，讓外邊的風穿堂而過，驅散屋內的黴味。
回過身將吉他拿出來，仔細地擦拭了一番，又把椅子搬到陽臺上，坐下來抱着吉他調了調音。
這玩意他已經有好久沒碰了，得熟悉一下才行。
“咦，你會彈吉他啊？”
孫悅悅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
“你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的，難怪剛纔我會撞到你。”韓笑笑埋怨道。
“哼，還不是便宜你，讓你吃夠我的豆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孫悅悅走過來，靠着陽臺門框，眼中帶着光，看着韓笑笑抱着吉他。
“你能給我彈一首《匆匆那年》聽聽嗎？算你賠禮了。”
“你不是下樓了嗎？沒出去啊？”
“哎，你煩不煩，不知道廁所在一樓嗎？你到底會不會彈吉他？”
“你住這兩年了，有看過我彈吉他嗎？”
“嗬，你就寒暑假在這，還總去補課，我連你這屋子都沒進過，都不知道你有把吉他。”
“既然你都沒聽我彈過，怎麼知道我會彈啊？看你眼睛放光的樣子，莫非你會彈？”韓笑笑有些好笑地問道。
“我見過會彈的人像你這麼抱着吉他，姿勢一模一樣，我想你應該會彈，你快點彈嘛。”
“我不會你說的這首《匆匆那年》。”
孫悅悅有些失望地說道：“這樣啊，那……你會彈什麼曲子？”
一段前奏琴聲忽然傳了出來，懂行的人一定能聽出音不太準，調子稍稍高了一些。
不過聽在孫悅悅耳朵裡，覺得曲子很好聽，而且有些熟悉。
直到韓笑笑忽然開嗓唱了起來。
“當我走在這裡的每一條街道
我的心似乎從來都不能平靜
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和電器之音
我似乎聽到了他燭骨般的心跳
我在這裡歡笑
我在這裡哭泣
我在這裡活着
也在這死去
……”
在韓笑笑充滿感情的歌聲中，月光不知何時爬進了屋內，照射在坐在椅子上的韓笑笑身上，有那麼一瞬，孫悅悅忽然心疼了。
她其實知道韓笑笑的身世，周圍村裡的大媽們早就把韓笑笑爸媽那點事編排了無數次。
也都說韓笑笑可憐，跟着親婆生活，幸好有個不錯的姑姑願意照顧他。
以前她沒有太多感覺，可是最近自家事情不少，她纔多少體會到了一絲酸楚的滋味。
一曲終了，韓笑笑放下吉他，站起身來，看向窗外，擡手拂過劉海的一瞬，小手指快速地揩去兩邊眼角的淚珠。
快三年了，這首曲子所代表的那個場景讓他又一次淚目了。
雖然他曾經發誓不再落淚，但唱起這首曲子時，自己的內心就無比脆弱。
“你今晚不用在店裡幫忙嗎？”
韓笑笑轉頭問道。
“我爸媽有事回老家了，我一個人晚上就不開店了。”
“那你白天一個人忙得過來啊？”
“我媽請了她的一個小姐妹，也是我們老家人在幫忙，只要維持一兩個月，等他們回來就好了。”
“有事爲啥不乾脆打烊休息一段時間？”
“一聽你問這個話，就知道你是個沒經歷過社會的學生。飯館打烊不做生意，不就沒錢賺了？而且還會流失老顧客。”
韓笑笑有些汗顏，自己沒有賺過錢，即便爸媽離婚各奔南北，也有親婆帶着他，親婆是國企退休職工，有着一份固定的退休工資，再加上爸媽時不時想起來時也會寄些錢，日子也就這麼過來了。
上高中後，費用大了，親婆纔將後進兩間房子租給孫悅悅他們家，不過因爲地處城郊，房租也不高。
後來親婆去世，自己被姑姑接過去，姑姑說爸媽每月都寄錢，讓他不用愁，只管學習就行。
直到那天他聽到姑姑和姑父談話，才知道那個媽有一陣沒寄過錢，那個不靠譜的爸就更不用說了。
沒寄錢不說，還有可能把主意打到親婆房子頭上。
這裡的房租也就夠自己生活費，高一成績下滑後，姑姑沒少讓自己上補習班，顯然姑姑承擔了不少費用。
現在上大學的學費都很貴，看來高考一結束，自己必須立刻開始賺錢。
有那麼一瞬，韓笑笑想到賣靈氣水賺錢，爲自己上大學籌措學費，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何不樂是自己的鐵哥們，又一向口緊，給他用過也就罷了。
若是真的拿出來賣，量少不說，被買家流傳出去，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