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參,什麼野山參?”
江海胖一愣,沒回過神。
李華醫生卻是已經跪在了地上,面色無比動容:
“這,這就是百年以上的野山參!”
“而且看質感,看品相,絕對是生長在極寒環境下,藥效最爲凝練的野山參,李某前所未見,前所未見啊!”
李醫生的驚呼,讓衆人都呆滯住了。
野山參?
還是百年以上?
若不是知道李醫生身份,他們甚至會覺得,他也是牧君臨聘請來演戲的!
要不要這麼誇張?
江琳下意識問道:“李醫生,這野山參,救的了老太太嗎?”
“能救,當然能救!”
李醫生無比斬釘截鐵,“只是……”
“只是什麼?”江琳問道。
“這野山參表面根鬚,似乎有斷裂跡象,這對藥效會有所影響。”
“而且,它怎麼是在地上的?”
李醫生的話,如同一個巴掌落下,讓江海胖的臉火辣辣的疼!
“先別說這個了,李醫生,趕緊救人吧。”江琳催促道。
“對,先救人。”
江海胖也轉移話題道。
李醫生點點頭,沒有浪費多餘時間。
野山參很快被研磨粉末,供老太太吞服下去。
幾個呼吸之後。
老太太終於恢復了呼吸,緩緩睜眼,如同大夢初醒,問道:“我,現在在哪?”
“奶奶,你還在宴會上,剛剛你突發性昏迷,是牧君臨的野山參,讓你甦醒的。”
江婉臉上欣喜,快步上前。
這一次,多虧了牧君臨。
“就他?”
老太太看向牧君臨,眼神中帶着濃濃的厭惡之情,“就這個窩囊廢,能拿得出野山參?”
“媽,這是真的,就是我女婿的功勞。”
蔣雅大聲說道,如同在邀功。
“呵呵,怎麼可能是他?”
看到老太太表情,江海胖卻是眼睛一轉,冷笑說道。
“什麼意思?”衆人皆是疑惑。
江海胖洋洋得意開口:
“其實,這野山參,是我帶來的。”
“只不過剛剛在扔江婉一家帶來的破盒子時,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所以,才被誤認爲是你們的東西。”
江琳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連忙附和道:“就是,以你們家經濟狀況,怎麼可能拿得出如此珍貴的野山參?”
剛纔還震驚不已的衆人,聽到這句話才覺得,是被牧君臨給忽悠了。
他一個才蹲完大牢的垃圾,怎麼可能有錢買得起野山參呢?
要真有錢,也不可能這副窩囊相了。
“牧君臨,你真無恥,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想搶功勞!”
“是啊,剛纔老太太重病的時候,你不幫忙,現在治好了,就跳出來了。”
“江家有你這種人,簡直是丟臉!”
江海胖帶頭,衆親戚都是譏諷了起來。
牧君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江海胖的無恥程度,完全不弱於江琳。
“不是的爺爺,這禮物,我看到真的是牧君臨拿出來的。”江婉急了。
老太太怒斥,“閉嘴,你倒是告訴我,哪裡來的錢!”
“沒錯,她根本就沒錢!”江海胖沾沾自喜。
“是嗎?你就這麼篤定,是你買的?”
牧君臨風輕雲淡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江海胖想都沒想,就直接吹噓道:“廢話,我這發票都在,難道還能是你買的?”
“啪!”
牧君臨上前,一巴掌,扇在了江海胖臉上。
“你這廢物敢打我?”
江海胖勃然大怒。
跟着,他怒意又是瞬間消散,轉變爲驚訝。
在他臉上,是牧君臨拍出的野山參發票,售價,三百九十九萬!
“我——”江海胖再次愣住了。
牧君臨怎麼連這東西也有?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發票,肯定是假的!”
“就是,你連演員都請,發票憑什麼不能造假?”江琳在旁附和。
“這是萬寶閣的發票,你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牧君臨淡淡一笑,笑容風輕雲淡。
江海胖和江琳面面相覷,說不出話。
萬寶閣?
這可是龍門省最大的藥材連鎖店,誰敢造假他們的發票?!
難道說這野山參……
“好了。”
老太太的聲音響起,整個包廂,忽然都安靜了。
“都別說了,誰的功勞,我心裡清楚,李醫生,麻煩你辛苦趕來,坐下吃頓飯吧……江婉一家的位置,就讓給你們了。”
“奶奶——”
江婉身體一僵,面色煞白如紙。
這是要將他們一家給趕出去?
江海胖身體狂顫,大喜過望,果然,奶奶還是偏向他的!
“還要我再說一次嗎?”老太太板起臉來。
“我……”
江婉銀牙緊咬,卻不敢說什麼。
老太太在江家積壓許久,她根本反抗不了。
“老婆,我們走吧。”
牧君臨卻是坦然,拉起江婉的手,淡淡一笑。
跟這種老頑固,沒什麼好說的。
三個月時間,他會一點一點,讓整個江家,感受到絕望。
四人離開,衆親戚在後,哈哈大笑。
回到破舊的小區裡。
房門還沒關上,蔣雅整個人就已經跳了起來,指着牧君臨怒吼:
“你怎麼不去死,你這種廢物,怎麼不去死?”
“給我滾出去,繼續蹲你的大牢去!”
因爲牧君臨,蔣雅今天在壽宴上,臉面都給丟盡了!
她更氣的,還是這根野山參。
三百九十九萬啊!
這廢物居然藏起來,拿去送禮。
蔣雅心裡都氣的在滴血。
但她不會去責怪江海胖,也不會去怪罪奶奶不公,只會將怒火,盡數發泄在這個沒用的女婿身上。
“牧君臨,你還是走吧,我們這個家不需要你。”江城文滿面愁容。
“媽,這野山參是牧君臨送的,你們憑什麼說他?”
目睹全過程的江婉,站出來道。
“你以爲我不知道,那野山參是他的?”
“但是那場合,分明是討好江海胖,才更加合適!”
“要不然,我們一家,至於被趕出來嗎?”
“離婚,你們兩個,明天就給我離婚。”
蔣雅全然忘了,當時是誰第一個跳出來邀功。
江婉止不住的皺眉。
她這個人是非觀念分明,她不會偏袒牧君臨,同樣,也不會冤枉他。
“媽,至少在建河合同出來前,我是不會和他離婚的。”
江婉拉着牧君臨,回答房間。
她知道自己父母罵的太難聽了,可是,看牧君臨樣子,似乎全然不介意的神態。
“你,不生氣嗎?”江婉試探性問道。
牧君臨搖了搖頭,笑道:“她是你母親,我怎麼會對她生氣呢?”
他作爲君王殿殿主,手下屍山血海,不盡其數。
普通人對他來講,其實就如同螻蟻。
當你從馬路邊走過時,難道還會在意,路邊向你叫罵的螻蟻嗎?
恐怕,連聽,都不會去聽吧。
“謝謝你能這麼理解我。”江婉低着頭,柔聲說道:“其實,如果你能再將說大話的毛病改掉,看在緣緣的份上,踏踏實實過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牧君臨溫柔一笑:“放心吧,明天建河集團的合同,只能是你的。”
看着牧君臨自信的眼神,江婉下意識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