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致命的豬瘟

“這事還要從疫情發生的前兩個月開始。”馮樹根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回憶道。

“那天我有個已經退役多年的戰友來看我。當年,在戰場上我曾從敵軍的手裡救過他一條命,爲了感恩,他每年都要來邊關探望我。他來時,正遇上軍隊打牙祭。樊大夫可能不知道,軍隊經費緊張,戰時,戰士們一週吃一頓肉,平時,一個月才能吃上兩頓肉。我專門親自爲他加了幾個菜。沒想到的是,那戰友只吃了一口就吐了說肉不新鮮。我以爲他平時好的吃多了,看不上軍隊的伙食了,也沒當回事。臨走時,他又強調說,我們的肉不新鮮,讓我建議採購員換家肉鋪採買。”

天氣熱,再加上軍隊用肉量大,鮮肉不是當天殺的,放個一兩天,有些不新鮮很正常,只要不變質沒啥大問題。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上吐下瀉。軍醫認爲是打牙祭時暴飲暴食吃壞了肚子,開幾貼藥吃吃就會好。沒想到是,這病不但沒治好,還傳染開來。”

上官雲翔說:“既然這樣,爲什麼不檢查飲食?”

馮樹根說:“怎麼沒檢查,過後,我們裡裡外外都檢查了,沒發現問題。”

樊鼎疑惑地問道:“你們伙房的人有生病的嗎?”

馮樹根說:“有啊,那幾個身體弱的,年紀大的基本都染上了。”

樊鼎說:“你的意思是那天的肉出了問題?爲什麼你能逃脫?”

馮樹根說:“這回你問到了點子上,因爲我是吃素的。”

上官雲翔解釋道:“二弟,你別看根叔長得胖,其實他是佛系弟子,長年吃素。對了,根叔,既然你有懷疑,爲什麼不向上檢舉?”

馮樹根兩手一攤,無奈地說:“當時,又沒有留下什麼證據,你讓我拿什麼檢舉?再說了,我們隊的採購員是千戶的表弟。沒憑沒據,弄不好還惹上一身騷。”

樊鼎沉思道:“看來,問題出在那個採購員身上。”

秦天昊擡起頭說:“我這就帶人去抓了那小子,一頓板子還怕問不出來?”

樊鼎蹙着眉頭說:“要儘快找到瘟疫的源頭,只是,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恐怕證據早已銷燬了。”

上官雲翔不甘心地說:“也不一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樊鼎說:“好,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行動。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馮樹根讚許地看着面前的三個年輕人幽幽地說:“據說,龐豐那小子最近很有錢,有人見他常去賭坊花樓,出手大方。徹夜不歸。”

當晚,上官雲翔就將龐豐從花樓裡抓了出來。他沒有想到過去這麼久的事情還會被發現,一頓鞭子下來,龐豐嚇得鬼哭狼嚎,全都招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雲翔押着龐豐,來到了鎮上的一個小飯館。

小飯館剛剛開門,只見裡面一箇中等身材,臉上長着三角眼,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正搖頭晃腦,嘴裡正哼着小曲往外走,指揮店裡的夥計幹活。

龐豐眼睛一亮,咬牙切齒地指着他尖叫道:“盧鎮廣,就是他,賣給我的死豬肉。”

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盧鎮廣一滯,扭頭看了過來,見龐豐帶着一隊士兵,指認他。知道罪行敗露,大事不妙,嚇得轉身就逃。

秦天昊哪裡會容他逃脫,拔出利劍,箭步上去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大吼一聲道:“狗賊,哪裡逃!”

盧振廣嚇得腳下一軟,跌倒在了地上。抱着頭詭辯道:“官爺,你們認錯人了,我什麼壞事也沒做。”

龐豐衝上前去照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腳說:“盧鎮廣,你竟敢欺騙於我,害的我好慘,你這個狗雜碎,還想抵賴,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盧鎮廣諒龐豐拿不出證據,使出看將本領,撒潑打滾,死不認賬。

秦天昊見他不肯乖乖招認,冷笑了幾聲,用了對敵人奸細的手段,對盧鎮廣上大刑,盧鎮廣知道事關重大,弄不好要掉腦袋,咬緊牙關就是不認。沒想到的是,一旁的夥計哪見過這種血腥的架式,先嚇暈了過去。被士兵弄醒了後,一五一十都招了。

盧鎮廣氣得一口老血噴出,脖子一歪,昏死了過去。早知如此,何必受這麼多罪。

附近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夥計指着一處隱藏在村子中央的破落院子說:“就是這裡。”上官雲翔立即命士兵團團包圍了院子。

當樊鼎他們衝進那家院子時,大家都看呆了。

院子的牆壁旁,堆滿了腐爛的死豬,臭氣沖天,令人作嘔,蒼蠅滿天飛。

“有毒!”樊鼎連忙命大家用圍巾捂住口鼻。院子中央架了幾口裝滿了水的大鍋,鍋下火光熊熊,幾個男人正在往鍋裡扔地上骯髒的死豬肉。秦天昊和幾個士兵忍不住連連嘔吐。

人證物證齊全下,盧鎮廣不得不招。他本是鎮上的流氓地痞,專門經營一些見不得人的營生。小酒館是他的落腳之地。龐豐好賭,敗光了家財,來邊關投奔做了軍官的表哥,因爲他念過幾天私塾,表哥爲他謀了個採買的肥缺。沒想到他惡習不改,手裡有了幾個錢又開始手癢,揹着表哥重操舊業。

一次在鎮上的賭館裡輸紅了眼,輸光了用來採買的銀子。

他來到了盧鎮廣開的小酒館裡借酒消愁。

盧鎮廣有心拉攏軍隊的人,見龐豐手中掌握了軍隊的採買大權,便主動上前噓寒問暖,還幫他還清了賭債,渡過難關。龐豐對此感激不盡,把他當成了救命恩人,對他言聽計從。

前段時間,鄰國發生豬瘟,死了很多豬扔在兩國交界的河裡。盧鎮廣發現了商機,帶人撈出來偷偷運到這裡,想利用軍隊裡的一些貪財的採購員售出。

當聽說盧鎮廣手裡進了一批豬肉賣不出去,急於尋找銷路,爲此成天唉聲嘆氣,龐豐認爲報恩的時候到了,便利用手中的權力自告奮勇幫忙推銷。

盧鎮廣見龐豐上套大喜,答應事成之後定有重謝。等到龐豐將這批豬肉賣給了軍隊後,盧鎮廣果然沒有食言,給了龐豐一筆不菲的銀子。龐豐真以爲天上掉下了餡餅,砸到了他頭上,走了狗屎運,在鎮上花天酒地樂呵了好幾天。他做夢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批染了豬瘟的豬肉。因爲食了這批肉,引起了軍隊大規模地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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