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羽的話迴盪在白府門口,聽得白府的侍衛個個咬牙切齒,而白夜羽一方的人則趾高氣昂,覺得理所應當。
白若溪冷顏素面,看着白夜羽,哼道:“白夜羽,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一個旁系,也要穩定白氏族長之位?不要癡心妄想了,白家在我的手中,只會越來越興盛,超越其它五大豪門家族,希望你守好本分!”
人心難足、慾壑難填,得一望十、得十望百乃是人的天性,你如果不懂得馭下之道,卻又擁有很大的權力,忠犬也會變成兇惡的狼,早晚反噬你一口。
白夜羽就是最好的例子,身爲旁系,野心巨大,不甘心只一輩子在別人下面,要違反族規,利用手中權力,來謀私利,甚至奪權殺主。
白若溪當頭喝棒,讓白夜羽趁早死了這份心。
“白若溪,白氏產業在你的海經營下,已經越走下坡路,生意暗淡,入不敷出,你這是在敗壞家族利益!白族可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還有長老會,到時候七成的長老都站在我這一邊,看你如何下臺?”白夜羽臉色陰險地喝道。
白若溪聞言氣苦無比,白家早在她父親手中,就已經一落千丈了,這跟魏國的形勢,以及白氏經營理念有關。
早些年白氏的創始人白圭,憑着“人棄我取”和“知進知守”的思想,以“智、勇、仁、強”四種秉性,靠賤買貴賣獲取利潤。他在穀類成熟的時候收購糧食,出售絲織品、漆類;在蠶繭收穫的季節,收購帛絮,出售糧食等等途徑,大賺利潤。
但是這種投機方式,越來越被其它商賈使用,而白氏缺乏自己的商業品牌,雜多而無一精,數十年經營下來,高峰過後就是低谷,一直在走下坡路。
直到白若溪當上世家族長之後,百廢待興,大力扭轉,有所改善,但仍然不能改變大方向,這也是白若溪目前的心結,這時被白夜羽口血噴人,詆譭她的能力,氣得大小姐臉色發青。
如果目光能殺人,白夜羽已經死了好幾十回了。
白府的家將見到大小姐受辱,都怒喝起來,抽劍就要衝上去火拼。
白夜羽冷笑着,他身邊的侍衛也都大吼起來,眼看雙方就要大打出手了,這正是白夜羽想要見到的,一旦發生衝突,就真正撕破臉,趁勢向白若溪逼宮,聯合其它戰國分會的長老,架空白若溪,逼迫她讓出族長之位。
形勢危及,一發不可收拾,白氏家族的興衰就在一念之間了。
“慢着!都別動!”就在這時,有人喊話了,正是辰凌。
白府的人聽到身後有人高喝,紛紛閃出一條道來,辰凌邁下臺階,與白若溪並肩而立,目光先是溫柔地看了一眼白若溪,然後冷冷盯向白夜羽,開口道:“怎麼跟族長說話呢,以下犯上,難道就不怕家法伺候嗎?把你們這些人統統趕出白家,沒收所有各地白氏商會的資產!”
白夜羽怒光打量着辰凌,喝道:“狗東西,你是誰?本少爺與大小姐說話,輪着你插嘴嗎?來人,給我掌嘴!”
辰凌哈哈大笑道:“掌我的嘴?就怕你沒這個膽子?信不信我在魏公子面前參你一本,就說你勾結展雄大盜,企圖謀殺白族大小姐,還蓄意對魏軍不利,簡直就是秦國的細作!”
白夜羽臉色一驚,心想這是哪跟哪啊?怎麼扯到魏公子,以及秦國細作上了?他怒道:“你究竟是誰?什麼展雄大盜,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辰凌冷笑道:“不知白公子是否想起落魂坡那場大火呢?展雄的人馬全部都被燒死了,但是還放走了一批人馬,現在越發覺得那個身影,與白公子有些相近。”
“你!你胡說!”白夜羽臉色驚變,心想他怎麼知道這件事?難道白若溪也知道是我乾的了?他究竟是誰?難道就是那一支魏軍的都尉?
“你是辰凌?”
辰凌神秘一笑道:“別管我是誰,總之魏公子已經看重這件事了,希望你好自爲之吧,今日若在白府繼續鬧下去,你以爲你是魏國王公顯貴,可以如此胡作非爲?只要你一動,我就以惱亂治安罪,動用禁衛軍擒拿你,沒收你所有財產統統充公。”
他矇騙一番,暫時把白夜羽嚇唬住了,後者將信將疑,不敢再囂張了。
“白若溪,你以爲有魏公子在背後撐腰,白家就能起死回生了?只怕徒給別人作嫁衣,白族的族規,不得陷入列國王室爭鬥,你這樣是自取滅亡,我們走!”
白夜羽放出恨話,卻也不敢繼續鬧下去了,畢竟在大梁城,天子腳下,他不過是個商賈,還不知白族的大權掌握者,要是事情鬧大了,有魏公子在旁搗鬼,白夜羽還真擔心自己會吃大虧。
就這樣,白夜羽帶人離開了,他身邊的武師問道:“他就是辰凌?破壞咱們大事的人?這個挨千刀的,不如咱們派人暗中除掉他。”
“不行,這人是該死,但他有官爵在身,又是魏公子的人,聽說魏王指名要召見他,我們搞仇殺,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不如咱們去找太子,靠太子的力量抗衡魏公子,咱們就可以專心對付白若溪那妮子了。”一個陰柔的謀士獻策道。
白夜羽咬牙道:“好,就去找太子,依附他的庇護下,給太子一定好處,咱們也能獲得想要的東西,一舉兩得,只要白家歸了咱們,以後任何戰國還不搶着歡迎咱們去落腳?”
這些人在街道上邊走邊議論,很快消失在街頭。
白若溪回到客廳內,滿臉愁容和憤怒,絕美的容顏帶着幾分寒霜,實在讓白夜羽這敗類給氣壞了。
“若溪,別生氣了,跟這種人動氣,犯不着,咱們該好好籌劃一下,如何振興白家,把白夜羽的人一網打盡!”辰凌勸慰道。
白若溪臉色爲難,加上疲倦,顯得很沒精神,嘆氣道:“如今九大長老,過一半的人支持他,如果白家經營再沒有改觀,很快五大家族都會向白族施壓,併購各地的分會,加上白夜羽從中搗鬼,截斷資金迴流,中飽私囊,偌大的產業,很容易自此一蹶不振,哎…”
辰凌淡然笑道:“那就繼續商討我們剛纔在客廳的話題吧,那些東西一旦推廣,絕對是暴利,能就賺白氏家族的劣勢,還能借此對白夜羽構成絕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