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七雄會盟的日子逐漸臨近,辰凌未動身之前,接到了秦國派來的使節,來迎接羋王妃,如今公子稷已成爲新秦王,她的身份一日千里,成爲秦國年輕的太后了。
辰凌看過書信後,微微皺眉,公子稷在燕國眼皮底下被秦國精兵救走,留着他老孃也沒什麼用了,只能讓世人嚼舌根兒,不如順水推舟送個人情。
他接見了秦國使者,問起秦國的情形,使者很謹慎,答言滴水不漏,只說秦武王重傷未愈已經舉國發喪,新王登基,內政尚穩,其它一概避而不答,辰凌微笑不語,心想你秦國什麼樣,難道我還不知?
青衫衛情報組織經過幾個月的滲透,以行商的身份,在各國大小城市紮根,運作起來,各國的最新情報遠遠不斷送回來,經過刪減分析之後,每三日都會呈交給燕王一批,洞悉天下大勢。
安排秦國使者呂笱後,他思忖一番,決定來到深宮一處禁院,來見羋王妃。
辰凌走入深宮角院,侍衛和宮女停在院內,羋王妃和一個紅衣侍女聽到燕王來見,恭候在院內請安迎接。
“羋王妃,不必多禮,按照輩分關係,你還是我的長輩,請入堂敘話。”
羋王妃婀娜起身,如今她已年過三旬,可是看起來膚肌嬌嫩,眸澈如泉,相貌仍象二十五六婦人,那眉眼嫣然若畫,精緻秀雅,一雙幽若遠山的黛眉、一對嫵媚地眼睛,乍見她的容貌,就象蔽月地浮雲突然分開,瀉下那滿天清輝的剎那。
辰凌隨意看了一眼,頓時一愣,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王妃,竟如此絕美,而且三十幾歲的年紀,正是最成熟的時候,那和豐臀,讓任何男人都感到致命的誘惑力。
羋王妃身穿一襲澱青色深衣袍服,領口袍袖繡了暗金色蓮花紋,上束了一條綴玉的帶子,烏黑油亮的秀髮挽了一個高椎髻,髮髻上插着一枝通體潔白別無雕飾的玉笄。
整個人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舉止優雅,妙目一閃時若輕雲蔽月,芳澤無加,不愧爲四個名動戰國的極人。
傳言當世除了十大紅顏外,還有四大,都是各國君王的妃子,有趙國趙武靈王的寵妃吳娃,有楚懷王的寵妃鄭袖,秦惠王寵妃羋八子,以及宋國君王寵幸的王妃,這些都是三十許人,卻個個盛開如牡丹,波大臀肥,成熟之美,任何男人看了都血脈噴張。
辰凌深吸一口氣,穩持住定力,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婦人神態和美感,只要是男人,都會被撩撥出一股情火來。
“燕王,請入大堂一敘。”
辰凌聞言,都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該不該來探望這個女人,如果沒猜錯,這可是秦昭王的生母,也是歷史上最浪蕩的女人之一,史稱宣太后,在後宮養男寵,並與一些大臣、西戎部落王等不少人有染,寵幸魏醜夫,臨死前,都想讓那個情夫殉葬陪她。
在胡思亂想中,辰凌走入廳堂,分君臣之位入座,燕王開門見山道:“羋王妃,在燕國待了數年,正值燕國內亂,也沒有照顧好你們母子,想不到前些日子,令公子稷,返回了秦國,臨危受命,繼承王位,登基爲秦昭王,目前派來了使節,要接王妃回秦。”
“哦,是嗎?呵呵,這些年,羋八子倒是很感謝燕國,在這裡,遠離皇宮內爭,清靜無爲,與王兒每日平凡度日,這些簡單的快樂,在秦國恐怕還享受不到這些,真的離開的時候,還是不捨的……”羋王妃說着說着,由笑轉黯然,輕輕抹淚,看得辰凌大嘆其演技,太會煽情了。
“羋王妃即將貴爲秦國太后,在燕國待着的確有些不妥,不過如果日後思念舊地,隨時可以回來重遊,畢竟秦燕兩國,東西兩端,歷代國君一直交好,還有聯姻往來,家母也是秦惠文王之女,算起來,您大我兩輩呢!”
“噗嗤……”羋王妃嬌笑起來:“我有那麼老嗎?大你兩輩,我比你母,還要小上兩歲呢,只是有個空輩分而已,不必當真。”
諸侯聯姻,其實關係比絹布還薄,這是衆所周知的,兩國聯姻一般都是外交的需要,穩定一個盟友,但是根本不會改變什麼實質的利益和決策,只是一種造‘勢’,造成一種交好的假象。
比如秦魏兩國,五十年間聯姻數次,但是每年交戰,仇恨日深,各國之間都有聯姻,但是在利益面前,仍然直接過濾掉這層微薄的裙帶外戚關係。
王侯世家的公主,歷來是政治犧牲品,這是毋容置疑的。
羋王妃聊得開了,開始用目光不斷上下打量着辰凌,他的身體,他的面孔,他的言行舉止,抿嘴淺笑,儀態悠然道:“想不到燕噲王有了個好兒子,你是二公子,比起太子平來,倒是英俊、睿智了不少。”
“哦,你覺得我王兄如何?”辰凌隨口發問,旁推一下其兄長。
“他呀,野心不小,而且…嘻嘻…差點強上了奴家的牀……”
辰凌聽到如此‘透骨’的話,一時還有些受不了,臉頰微微發紅,這個‘長輩’,說話也忒不講究了,如此‘挑逗’一個相隔了兩代的親戚後輩,雖然兩人之間,八竿子都打不着,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同時他對太子平的爲人,也感到一陣吃驚和震怒,如此太子,能有多大出息?
辰凌乾咳一聲,避開葷油話題,道:“王妃說笑了,眼下秦燕勢弱,都處在內憂外患的時刻,需要兩國增進情誼,此外‘七雄會盟’即將在大梁舉行,戰國七雄之主,都要前去參加,商談天下大格局的分配,王妃如何離開,燕國都會派人護送。”
羋王妃淡淡一笑,白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怪他不知風趣,收斂一些情態,點頭道:“好啊,戰國七雄君王都前往大梁,連稷兒也前往,奴家也要去湊個熱鬧,不知是否方便同行?”
辰凌暗暗警惕,他很清楚,這個羋王妃絕對不是一個簡單女子,甚至就是她協助秦國探子救走了公子稷,此時又要與他同行,難道他要了解我的爲人?以評判燕國未來數十年的強弱趨勢?
但辰凌有特殊的身份,不便公開,更不能被秦國知道,推脫道:“這個,寡人的日程安排很滿,一邊南下,一邊檢閱一下邊戍守軍,看一看地方民情,恐怕不便同行,不過寡人會安排人護送王妃在前面趕路,先一步抵達魏國大梁城。”
羋王妃微微點頭,沒有多強求,能離開燕國,已經達到她的目的了。
二人又簡單聊幾句後,辰凌藉機起身離開,羋王妃恭送出院後,望着辰凌離開的身影,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這燕王姬職長得像誰不好,偏偏像魏國的那個該死的年輕將領辰凌?這難道是巧合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