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戰將之一的樊烏奇被刺殺了,這個消息傳入中軍後,令宋王偃痛呼不已,培養一個先天武者那麼容易嗎?
自從他登基以來,就從宋國各地挑選根骨和悟性極佳的少年,加以培養,洗骨藥液,培元丹丸,上乘秘笈,每日飲鹿血、食牛肉、喝羊奶,把身體調製最佳,數十個最優秀的少年,跟隨他一起成長,傾全國之力,十年的培養,纔出了四個先天武者。
一夜之間,就被刺殺了一位,令他心痛不已,宋王徹底激怒了。
天還未亮,大軍就可是集結,這次沒有四門同時攻城了,而是兵力集中在兩座城門,南面和西面,重點攻擊,其它兩面,只有下一些人馬,伏擊路上,以防魏軍突圍。
“咚咚咚——”
擂鼓震天,旌旗飄展,宋軍浩浩蕩蕩,南面與西面的城池正前,各糾集了兩萬多人馬,排好了陣勢,拋石機、車弩機、撞車、雲梯、可推動的箭塔,攻城器材排列緊湊。
“大王有令,進攻南門!”
兩萬宋軍,有五千的弓箭手,一萬五千甲士,分成三波,輪流攻城,不斷襲擊,巨石飛拋,弓箭如蝗,彼此對射,消耗着對方的銳氣、兵源、軍械裝備等,哪一方先挺不住,就會失敗告終。
這是一場硬仗,宋王破城的決心異常兇猛,而守城一方,辰凌的鎮守的信念也是非常雄厚!
最終的勝負,只取決於兵力的強弱多寡、士氣的高低,是否上下一心,與與戰場調遣是否合理、團隊配合的熟練程度、謀略的運用都沒有太大關聯;眼前仍是守城一方佔有優勢。
城牆下死者堆積如山,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鮮血染透土地,撲鼻的血腥,刺激起士兵們胸中的殺意。
所有的將士都似瘋狂了一般,只是不斷地揮動武器,忘記了生死,忘記了恐懼。
滾木、擂石、火油、弓箭壘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而宋軍就像潮退浪涌一般,不停的瘋狂衝擊着城池,箭矢如雨,同樣收割着城頭魏軍的生命。
辰凌站在城樓內,外圍都用鐵網罩住,箭矢無法穿透,前排有侍衛用盾牌防護,他站在後面,透過縫隙和窗櫺,看着下方發瘋的宋軍,還有城牆一片片血光,猶如屠宰場一般,生命如此的不值錢。
他側首望着自己身邊的侍衛勇士們,那一張張年輕的臉頰上,寫滿了驕傲與悲壯,眼中滿是堅定不屈。
只要主帥不退縮,所有士卒有了主心骨,都凝成一股戰力,不屈不撓,頑強到底,誓與城池共存亡。
“殺!殺!殺!”
大魏武卒和甲士揮舞着手中的長戈、長槍,以整齊劃一、淒厲如歌地兵甲聲,迴應着爬上城頭的宋軍悍卒,把僥倖登上城頭的敵軍,就地圍殲,活活刺出無數血窟窿。
滕虎手持蛇矛,與沈錚兩人各負責南門一面牆,身先士卒,如殺神附體,帶兵反殺,熱血濺了滕虎一臉,伸手一摸,舔着血腥的紅液,熱血激昂,黑臉上閃爍着騰騰殺氣,不斷吼叫:“大魏兒郎們,殺敵立功,報效國家——”
他洪亮的嗓音,如鐘鼓般,迴旋在每個人耳邊,氣勢磅礴,所有將士拼着狠勁,不折不扣,無一人有僥倖存活、逃生之心。
不時有混入宋軍內的武者校尉,登上城頭,也被他一矛刺死。
成武邑,城池不算大,城牆不高也不厚,因此並非銅牆鐵壁,固若金湯,城樓和城牆有些千瘡百孔,就像滔天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手都會有滅頂覆舟之災,但卻總是在浪尖上飄蕩,起起伏伏,沒有被掀滅。
攻城戰從清晨一直打到黃昏,雙方都損失慘重,宋軍以三比一的傷亡代價,仍是無法攻克,儘管有好幾次都差一點破了城,但還是被頑強的魏軍給堵上豁口,反襲殲滅。
兩日下來,五萬宋軍,戰死和傷亡者,加起來接近三萬,如此慘重的代價讓宋王偃差點氣得吐血,被迫下令收兵回營,等待衛軍匯合,以及宋國後方的增援部隊。
城內的魏軍傷亡在一萬左右,但是城池仍在手中,還是能堅持下去的,辰凌把希望就放在了魏國的援軍和外交上,如果一個月內,遲遲沒有援軍趕來,他也只能選擇棄城突圍了,不會真的與城共生死。
畢竟他是燕王,不可能爲魏國如此賣命,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假裝戰死,然後金蟬脫殼,回到燕國,不過,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辰凌還要耐心等待,畢竟在魏國的部署,還沒有完成。
宋軍撤退了,留下狼藉不堪的屠血戰場,遍地殘破的屍體,如昨日一般。
宋王偃回到中軍大帳,暴跳如雷,摔了不少陶器和桌架,空有一身八階的武功,卻無法獨抗千軍萬馬,他也明白,即使他成了武聖,也不能光憑自己,攻破城池,沒衝到城下,就會被射成刺蝟!
“衛軍那邊可有動靜?衛山童那個老匹夫,還沒有派來援軍嗎?”
將領陸青峰拱手答道:“回大王,書信已經送去,曹州那邊尚無動靜,臣加快人催,務必讓衛軍來援。”
宋王偃點了點頭,又問道:“後方援軍還有多少日抵達?”
一名謀士文官緊張道:“國尉又抽調五萬軍馬,正往宋衛邊關調集,十日後就會從邊關向成武邑趕來。”
“讓相國與國尉在宋國再次徵兵,弱冠以上的青年、壯年全部入伍,以備征戰所需用!”
“遵旨。”謀士拱手領命。
宋王偃沉思片刻,面色凝重道:“昨夜樊將軍被刺殺于軍營之中,事情蹊蹺,帳內有打鬥的痕跡,出手者,必定是一位厲害的刺客,至少也是先天秘境,否則根本無法接近樊將軍,更別說行刺得手,你們三位主將,還有其它幾位將軍,每晚睡覺都要格外當心,加緊防守,明白了?”
“明白了!”段雲、勾劍離、陸青峰三大戰將,以及十多位常規將軍、副將拱手迴應。
“都回去吧,好生安歇,提防魏軍夜襲,加強營帳的守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給我盯緊,保護好自己,明日整軍,休息一日暫不攻城了。”
“遵命!”諸將退出了帥帳,相繼出了中軍行轅,數百米外的山林中,一道黑影如魅影般,眸光緊緊鎖定了一位戰將,然後一閃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