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萬斤黃金,劉辯眉頭都不眨一下便送了出去,胡車兒在一旁激動的混身發抖,拼命忍住,這纔沒有出聲。
這種場合,輪不到他這樣的副將說話。
“妾身見過陛下。”
鄒氏深深道了一個萬福,聲音如玉蛛落盤,煞是好聽。
怪不得曹阿瞞忍不住,劉辯丹田中同樣冒出一股熱氣。
“陛下喚繡等前來,必有要事,還請陛下吩咐,雖萬山火海,繡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張繡語氣鏗鏘的說道。
“正有一事要與文青相商。”劉辯接過那柄漢興劍遞向了張繡,“此劍名漢興,爲重臣所用,不知文青願不願意接受此劍?”
毫不猶豫的接過漢興劍,張繡眼神中有着激動。
“吾得此劍,猶如撥雲霧而見青天!”
“善!”劉辯拉着張繡坐了下來,賈穆早將沙盤擺上。
看着沙盤上的小橋流水,山嶺關隘,精通軍事的張繡聽劉辯一講,便明白了沙盤的重要性。
“陛下,有這沙盤,平添幾萬精兵啊!”
劉辯輕輕搖搖頭,“別叫陛下,等朕在麒麟殿祭天登基後再說,跟他們一樣,叫主公便是。”
張繡見慣了董氏家族要名要利的態度,對劉辯這樣雲淡風輕的姿態暗暗稱奇。
“文青,據各種情報來看,函谷關很快就守不住了,可慮者無非是谷城的李傕,繩池的樊綢,潼關的牛輔還有就是宜陽的文青。”
張繡赧然說道:“末將自然不會前去救援函谷關。”
“錯了,文青,你一定要去救,還要先去繩池,聯合樊綢一起去救。”
張繡一愣,細細尋思了一番,臉上露出笑容來,“末將明白了,主公果然高明,末將佩服!”
潼關離的太遠,張繡一旦對付了繩池的樊綢,斷了郭汜的退路,谷城的李傕正恨不得郭汜立即便死去,此時的函谷關,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城。
險關,當從內部破之,劉辯巧打仗,打巧仗的思路,已經深深的烙進了學生們的心中。
劉辯見張繡深懂兵法,也十分放心,衆人在抱朴齋中又喝了些慶功酒,張繡便欲告辭而去。
“主公,繡之軍營,都是蠻兵和粗野的漢子,嬸子在那裡不甚方便,不如就留在主公身邊,這樣繡就徹底放心了。”
劉辯大汗,自己怎麼認爲這安全係數爲零呢?
鄒氏知道了劉辯的真實身份,便不排斥住在抱朴齋,美麗的女人,天生就知道趨利避害,自我保護能力那是無師自通。
劉辯雖然不會將美人趕出小院,但這裡並不方便,和她商量之後,便帶她回長安皇宮。
這樣那羣美人們就不會說自己在外面包養小三,到了皇宮有她們照應,自己也算是對張繡愛護有加了。
人已散盡,夜未央,只有馬車聲迴響在道路之上,甄堯湊到史偉耳邊輕輕說道:“校長摘花的水平,只怕已爐火純青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史偉點頭稱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校長誠不欺我,咱們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
繩池府衙。
樊綢全身披甲,放炮升旗,帶着一萬人馬準備前去函谷關。
郭汜是太師心腹之人,而自己因爲和韓遂是老相識,所以不受太師重用,被排除在心腹之外。
這番去解救郭汜,自己就算多了一份戰功,以後也多了一位幫自己說話之人,樊綢因此對救援函谷關一事很是熱心。
“報……”
斥侯急步進入大堂,“將軍,宜陽張繡帶領五千人馬,已到城外,願奉將軍爲首,一起前去函谷關。”
“善,文青來此,吾便能竟全功!”
樊綢聞報大喜過望,張濟死後,張繡已經退出了西涼軍的地位之爭,今番以自己爲首,那軍功又會大出一分。
馳馬來到城外,就見張繡的軍隊軍容嚴整,已經等在道上,幾匹快馬趕來,爲首之人正是張繡。
“文青前來助我,日後必有重謝。”
張繡在馬上彎腰見禮後笑道:“樊將軍爲西涼名宿,繡能在麾下學習,這是平生之願啊!”
“客氣客氣,咱們都是西涼舊人,正應該多多扶持。”
張繡側過戰馬落後樊綢一個馬頭,指着前路說道:“咱們快速進軍,在駐足嶺歇息一晚,明日便能趕到函谷關。”
“善,就依文青所言。”
……
函谷關,西征軍陣前。
“放……”
見一串石彈飛了出去,于禁看着身邊的趙雲。
“左將軍,差不多了,這關上看來都沒幾個人了,他們修繕的速度已經是龜速,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都已經所剩無已。”
趙雲點了點頭,“文則,主公的海冬青傳來消息,事情有了變化,咱們不能很快攻佔此關,得給西涼軍留出時間。”
將手中的信紙交給於禁,趙雲聲音中有着一絲欣喜,“雲的師孃就在長安,這番肯定能見到,幾年沒見雲很想師父和師孃呢。”
“左將軍國事爲重,等日後位極人臣,衣錦還鄉,師父肯定會十分高興。”
趙雲緩緩的搖了搖頭,“一旦河清海宴,天下太平,雲也該卸甲歸田了!”
看着城門外塌陷了一大塊,趙雲揮手喚過工匠營的統領。
“調整目標,以威嚇爲主,千萬別將整片城牆給打塌了,那樣不進攻也得進攻了。”
“諾。”
于禁聞言笑道:“這仗打的如此輕鬆寫意,還帶着美妙的藝術,禁十年疆場,也是第一次遇上呢。”
……
“報……將軍,城牆多處地方已經塌陷,咱們搶修不及,要是敵軍搶關,這……這樣守不住啊!”
郭汜紅着眼聽完副將的彙報,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修不過來?你就用身體去填,傳我的命令,將那些老人、婦孺統統押到關前,材料不夠就讓他們去塞。”
一旁心腹謅笑道:“將軍果然歷害,昔年長城,就是這樣填出來的,到現在還是華夏的一大奇景呢。”
“哼!”郭汜重重的一頓足,“樊綢和張繡來信,明天就到,而李傕這個混蛋,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太師面前,某一定要參他一本,讓他滾回西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