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陰鬱的二叔
意識一點一滴終於全部匯聚,白小白蹙着眉頭,騰地睜大了雙眼。
裝修簡單的臥室,她被捆綁了手腳放在牀上。
白小白憤怒的動了動手腳,也不知道她以這樣的姿勢被捆綁了多久?不過更讓她大爲光火的是,他們居然對她注射了麻醉劑!
當時那夥人衝進公安局,要強行將她帶走,她正疑惑這是什麼狀況,卻掉以輕心被那夥人打了麻藥。
可恨!若是她的孩子有個什麼萬一,她一定要讓他們陪葬,不可原諒!
“嗯?你醒了?”
白小白循聲望去,門口站了一個妖豔的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態度傲慢而輕蔑。
“蠢貨!快來替我鬆綁!”白小白語氣兇狠,想來是惱的不行。
女子吃了一驚,下一秒柳眉倒豎,氣沖沖的揚起胳膊就想給白小白個耳刮子,“從哪兒來的小賤人!真是活膩了!”
白小白身子敏捷一轉,兩腿使足氣力猛蹬,那女子就被“嘭”的一聲踹到了牆角,直接暈了過去。
“哼,”白小白冷冷一哼,幾下動彈,繩子便從她身上散落到了牀上。
雖然有些搞不清這是什麼狀況,但她並不想在此耽誤時間,若是她還想繼續過普通人的生活,便不能將自己捲入到這沒腦子的劫獄案中去,不過這些人若是專門去劫她的,還真是可疑呢。她的師傅瞭解她的心意,應該不會那麼蠢吧。
腹部感覺到絲絲的疼意,白小白用手按了按,有些奇怪,順手掀起上衣,發現上腹部被圍了一圈白紗,古怪的很,正準備扯開,卻聽到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孩子,你剛做完手術,應該好好休息,可別亂跑。”
白小白一驚,左右上下一掃,果然看到了幾個攝像頭和擴音器。
“你是誰?爲何抓我?”白小白站在攝像頭前,仰着下巴,冷冷的問道。
那邊沉默了片刻,輕聲哼氣的聲音,“一樣盛氣凌人的語氣呢,聽着真讓人不爽!”
“裝神弄鬼!你是敵是友?”
“呵呵……非敵非友!”
“那我要回去了。”白小白懶得和擴音器對話,轉身就像門口走去。
“那可不行噢,我的招待纔剛剛開始呢。”
白小白還未走到門口,兩個壯漢雙手交抱胸前就堵在了門口,肌肉發達的程度,足以讓女同志看到那胸肌都得慚愧的無地自容。
“呵……”白小白冷笑,迅捷出手,三下五除二,那倆男人齊齊躺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方纔的騰空連踢動作做的漂亮,又狠又辣,白小白穩穩站住腳跟,額頭出了細汗,腹部似乎是扯裂了傷口,本能的按緊了傷口,眼神也狠毒了起來。
該死!這些混蛋到底趁她昏迷的時候做了什麼!
那邊似乎也被白小白出奇制勝不似常人的迅捷動作給驚到了,好半天,擴音器內才傳出“啪啪啪”的擊掌聲。
白小白惡狠狠的瞪了過去。
擴音器內一連串的碰撞聲,“啪”的一聲,似乎有什麼被砸碎了。
“呵呵……”那邊突然之間狂笑不止,聲音由小及大,越來越癲狂,“看來,你不僅長的像那個惡毒的女人!連脾氣都十足的像啊!好!好!好!非常的好!我太高興了!我很喜歡!”
白小白被帶到那個男人的面前時,一雙手被鐐銬銬的緊緊的,押送她的倆個男人一人手裡還端着一把槍,小心戒備。
那個男人坐在二樓,陰冷的俯視着她,雖然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長的也很周正,可是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說不清的冷鬱陰狠的氣息。
白小白擡頭看過去,那個男人的身後站了幾名美貌的女子,全都是暴露透視的着裝,殷勤的伺候着他。而他的表情卻很淡定,似乎對美女的服侍渾然不覺。
場地的四周還站了十來名持槍保鏢,全都是訓練有素,雖然都是男人,可是半點不受那些暴露女人的影響。
那些女人似乎也想極力取悅那名中年男子,不過事實似乎很失敗。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長的非常像你的祖母?”中年男子突然開口。
白小白疑惑的重複了一句,“祖母?”
“噢,是了,你怎麼會見過她?那個惡毒女人在你沒出世之前就被我給殺了,”中年男人恍然大悟般,又是刺耳的大笑了起來,“好笑的是你那個白癡爹還當我是手足兄弟般,一直愛護我,照顧我,哈哈……”
“你到底是誰?”白小白聽的不耐。
“小諾!你怎麼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呢?”中年男人站起身,扶着二樓的欄杆,傾斜了身子俯視着她,“我就是親手殺了你爸媽,讓你變成孤兒的,你的二叔啊!哈哈……”
白小白腦袋當機三秒才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這個男人說的是她這具身體的身世,不過這具身體的恩恩怨怨又關她什麼事呢?她曾經被撕裂被吞噬,想過找千千萬萬個人報仇,可是屠殺的結果是什麼呢?空虛、悔恨、寂寞,血腥或許能帶來短暫的快感,但那種變態的快感卻只會將人拉入地獄。
“噢,我曉得了,那麼二叔,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去?”白小白在理清思路後,平靜的問道,一副置身事外的冷靜。
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直接愣在了那。
“我說,你們的恩怨我不想過問,我現在想回我自己家,謝謝。”
“你,我殺了你全家,你就不想報復?不想殺了我?”
“我只殺對我有威脅的人。”
“我讓你變成了孤兒,我殺了你爸,你媽,還有你奶奶,我奪了你們家的家產,讓你一夜之間一無所有,我還……”
“可是我現在幸福就夠了,”對不起,或許真的是因爲沒有血緣關係的緣故,所以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沒有滔天的怒火,更或許我的前世本就身在地獄,受盡折磨,見慣生死,纔會更加懂得活着的含義。
“哈!果然是和她一樣的冷漠女人啊!越是這樣的女人折磨起來,才越有意思呢。”
陰沉的笑聲響起。
白小白眸底寒光一閃,驟然發力,藉着放置在一樓的桌子,跳上了二樓,鐐銬一勒,直接勒住了男人的脖子,將自己藏在她的身後,躲過了一旁蓄勢待發的射擊手的視線。
男人始料未及,地上的女人們則是驚呼一片。
“身手出乎意料的好啊!”男人譏誚一笑。
白小白要來了鑰匙,將手銬解開。又拔出男人隨身攜帶的槍指着他的腦袋。
“走!”白小白拖着男人想往外面走,命令女人們將她圍成了一個保護圈,慢慢移動身體。
“你這樣的走法,這一輩子都別指望能回到中國了,呵呵……”
白小白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乖乖侄女兒,這裡可是境外啊,你早就不在中國境內了,呵呵……”
“還有不要用槍指着我腦袋,”男人用手想劃開,卻被白小白用槍後座砸傷了前額,流了些許的血。
男人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還有你可要注意了,你肚子裡可不僅有小寶寶,還有叔叔送你的見面禮,只要我的人輕輕一按,嘭!咱們都會屍骨無存,真好,塵埃一般隨風飄逝!”
這已經十多天了,白小白腹部的傷口都快癒合了,也沒見那男人對她有什麼變態的折磨。
倒是前一晚,當時她睡的比較沉,因爲身在賊窩,她無法安心的入眠,又或許是連着幾日的失眠終於讓她扛不住昏睡了過去,所以纔會在夜裡有那麼大動靜後,才後知後覺的醒了過來。
那晚的中年男人特別奇怪,靜靜的坐在她的牀邊,竟流起了眼淚,那般的悔恨傷心。
她微微睜開眼睛,男人的眼神很呆滯,似乎在透過她看着其他人一般。
她明明記得這個男人一再怨恨的強調她長的像他的殺母仇人,她的奶奶**。
可,這是什麼眼神啊!若是她沒看錯,這眼神分明夾雜着悔恨和……愛戀,對,沒錯!是深深的纏綿愛戀!
難道傳說中的二叔愛上了她傳說中的奶奶,惡,不忍直視啊!要不要這麼蕩氣迴腸,曲折婉轉,相愛相殺!
或許是她被刺激的想法刺激的差點抽了,終於驚動了兀自發呆的男人。
男人迅速回魂,看向她古怪的眼神,濃濃的憤怒的情緒又席捲而來,乍然掐住她的脖子,“你爲什麼一點都不像她,你明明是她的親生女兒,若是那樣,我還能對你手下留情,爲什麼?爲什麼?”
白小白爲求自保,本能反應的狠揍了二叔,二叔被揍,保鏢護駕,而後白小白又被關了一天不允許吃喝。
人一旦想活命就束手束腳了呢,白小白輕輕的笑了,若是以前拼死一搏,不管不顧,是否已經逃離這塊地方了呢?
可是她現在有寶寶啊,這個孩子明顯的比天意要會折騰,整日讓她又困又吐,她被折騰的渾身都沒有了氣力,也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逃跑的事情。更何況除了寶寶之外,她肚子裡還裝了個定時炸彈。那個瘋子一般的二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男不女的,竟說些瘋子一樣的話。
二叔對於白小白的不吵不鬧似乎挺滿意,除了來的那天給白小白注射麻醉又往肚子裡放炸彈,着實刺激到了她,而後的日子裡在發現用言語刺激不到她之後,竟挫敗的束手無策了,大多數時候只是對着她愣愣的發呆。
直到有一天,二叔看到她吐的厲害,突然來了句,“你這胎應該是女孩吧?我記得尤菲懷你的時候,也是吐的這樣厲害呢,那時她又瘦又憔悴,我真是恨不得當時就殺了明梟。”
二叔這麼說之後,竟然莫名歡喜的讓手下人找來了醫生和機器給白小白做了檢查。
孩子還小,看得不是很清楚,醫生汗如雨下,在二叔陰狠毒辣的眼神瞪視下,不確定可又投其所好的說道:“應該是個女孩。”
二叔顯得特別興奮,“我就說嘛!尤菲當時和你現在的情形一模一樣。”
他興奮的有些暴走,絮絮叨叨,“一諾,你長的像你的奶奶,若是這麼算的話,你肚子裡的孩子應該長的像尤菲纔對!”
二叔說出這句話後,臉上顯出狂喜的神情,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小白的肚子看了起來,像是看着某種寶物一般,而後竟有些懇求的意味,“一諾,你乖乖的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送給我當女兒吧。我保證,你只要乖乖在這裡聽話,生完孩子後,我立刻放你回去。我只要她,只要她就夠了。”
她的孩子送給二叔當女兒?
嗬,不是一般的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