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即逝,楊久年和詹士凜結婚已過了第四個年頭。
此時梅苑內,楊久年站在廚房做飯,時不時地伸出頭看看跟憨憨和二呆玩在一起的兒子。當看見兒子一個打噴嚏打在憨憨的臉上,楊久年笑着走出了廚房,把兒子從毛毯上抱了起來。
“調皮!都說了打噴嚏不能朝着憨憨和呆呆的臉。”
小傢伙被楊久年抱起來,順勢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嘟着嘴說着:“不調皮,寶寶不調皮。爸爸,壞壞……”
楊久年今年虛歲二十二歲,時間在他上產生了很大的變化,三年來,楊久年的個頭長高了不少,臉頰也從當年略微的嬰兒肥,變成了現在的瓜子臉。這些年來的幸福婚姻與家庭讓他整個人彷彿蛻繭成蝶。他已不在是給人一種瘦弱好欺,文質彬彬的感覺,三年的婚姻已讓他成爲一名溫文爾雅,氣質不凡的男人。
有時候詹士凜都害怕看着這樣的楊久年,因爲他說:“你就像一杯白酒,越陳越香,想要你的人就越多。”
楊久年每回聽到詹士凜這種感慨,就會無奈地笑着抱着兒子道:“我們兒子都生出來了,怎麼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再說,你說我是美酒,你又何嘗不是?”
話止於此,再玩下去那就是互捧的夫夫話了。
楊久年抱着兒子來到育嬰房,拿出消毒櫃中的毛巾,給兒子擦了擦臉蛋跟鼻涕,又擦了擦那雙肥嘟嘟的小手。擦完後,楊久年突然捂住心,一臉傷心道:“好痛痛哦!”
小傢伙立刻急了,“爸爸,爸爸……”
“寶寶剛纔說爸爸是壞蛋,爸爸的心好痛哦……”
“爸爸吹吹,寶寶給吹吹,就不痛痛了。”小傢伙抓着楊久年的就讓他蹲下來,自己爬在楊久年的心口處不斷的揪着小嘴吹氣,邊口齒不清地溢出:“不疼,不痛了哦……”說着,還用自己小手輕輕地摸了摸。
楊久年立刻笑了,抓着兒子的手就放在嘴邊上親了一口,“真的不痛了,寶寶真厲害。”
被誇了一句,小傢伙立刻咧開了小嘴,笑了起來,露出了兩顆小米牙。
小傢伙現在已經一歲半了,想起大二那年要他的時候,不止自己緊張的不行,詹士凜更是每天每夜的守着自己,就怕出了什麼事。那陣子兩人的體重嘩啦啦的往下降,最後還是自己的母親跟詹士凜的母親跑來住,看着他兩個纔好了些。
從檢查到配藥,再到醫院受精,宣佈真正的懷上時,楊久年一直都沒有什麼感覺,直到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大,楊久年才感覺到悶難受。男人懷孕並不像女人懷孕,會孕吐什麼的,畢竟在材體質方面,男人的各方面都比較硬朗。楊久年壞小傢伙的時候,就是感覺肚子有個東西,壓着比較悶,難受的。
詹士凜有時候看楊久年的不斷撫的樣子,再次申明瞭一件事:這個孩子我來生。不許再反駁。
本來他們是準備直接受孕兩個孩子,但經過各方面的檢查,楊久年的體素質只能懷一個,不然生產的時候很可能會帶有一定的危險。詹士凜聽後立刻就不答應了,死活說要自己來生,一個都不讓楊久年來。楊久年聽到哪能隨他意,最後,還是他生了他們兩個人的第一個孩子,取名爲:詹慕年。
這個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誰取的,除了上將大人不作他想。楊久年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直接好笑的說了一句:“你難道打算讓我們第二個孩子叫做詹慕久?”
這次出乎楊久年意料之外,詹士凜當場反駁了,“NONO,我們下一個孩子當然不叫這個。”還沒來及鬆口氣,就聽上將大人笑着說:“我們下個孩子叫做,楊凜。”
楊久年聽些個名字,直接就笑了出來,“真老土。”不過,他心裡爲什麼聽到這麼土的名字還這麼甜呢?難道,自己也沒救了?
楊久年今年已經大四,眼看着即將面臨畢業。前幾天他已經去了解放軍報社報道,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名解放軍報社的實習工作人員。按照他的資歷完全可以直接加入,不過,楊久年卻說了“請把我看成一名剛剛走出校門的實習生。”
一直帶着他的主編對他說不需要這樣。
楊久年卻道:“我這一生遇見的好人太多,起步點也太高了。我有今天的成績,不無您與老師的栽培,但是最初、最基礎的東西,我卻有很多的不足。請讓我從零開始。”楊久年關於攝影,新聞的啓蒙老師,就是解放軍報社的前任社長。他是楊久年陪父母來北京時,偶爾間認識的一位老先生。對於小小年齡卻不急不躁的楊久年,老先生一見如故,便私下裡收做了關門弟子。兩人因爲不在一個城市,基本上都是在網絡教學。楊久年一開始並不知道這位老人家是誰,知道後來長大,才慢慢的曉得,他的老師,是誰!
就因爲起步點,太高,對於很多初級東西,楊久年有時卻不懂。既然剛走出大學,那就應該從實習生開始,因爲他不想讓任何人覺得,他是靠着家裡的背景或者老師的照顧纔得到今天的一切,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侮辱,也是對他後人的侮辱。
“爸爸,爸爸,我要吃飯飯……寶寶餓餓……”
詹幕年長了一副隨楊久年的眼睛,丹鳳眼,但是他的眼睛卻比楊久年大了很多,圓溜溜的。現在這副如小鹿般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瞅着自己,楊久年的心立刻被柔成了一片一片的,“乖乖在沙發上等着,爸爸給你拿飯飯吃。”說完這些,楊久年還不忘交代兒子一聲不許欺負憨憨跟呆呆。
沒辦法,他家的兒子太壞了,也不知道像誰。一不注意就會黑一把憨憨跟二呆。二呆還好一點,有時候欺負急了還能朝小傢伙齜牙咧嘴咆哮一聲,可是它一咆哮,小傢伙就會立刻嚎啕大哭,立刻惹來憨憨一巴掌把狼嚎中的二呆給拍飛。然後,就見小傢伙拍着巴掌,笑呵呵的坐在一旁,怎麼看都是一副腹黑樣。
當詹士凜回到家時,就看到楊久年拿着一碗蒸雞蛋喂着他們的兒子,這些年千篇一律的話再次從楊久年口中吐出:“你回來了。”就連笑容也是一樣,微微一笑,帶着無限溫。但就是這樣的話跟微笑,卻讓詹士凜百看不厭。
走到人跟兒子的邊,詹士凜先親吻了一下楊久年,“辛苦你了。”
楊久年笑着搖了搖頭。
詹幕年小朋友見自家兩個爸爸在親吻,立刻不願意了,“寶寶也要親親,親親……”說着就嘟出了紅紅的小嘴巴。
楊久年和詹士凜對看一眼,都笑了起來,抱着兒子,一人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小傢伙立刻傲道:“哼,這還差不多!”
楊久年有時都非常好奇,才一歲多的孩子,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
詹士凜今天回來的很早,因爲楊久年對詹士凜說過,今天是同學聚會的子。今後很多學生都要去自己的實習單位去了,有的是直接入伍,有的是出國,反正各有各的出路。
聚會的地點是王府井的海底撈。
去這裡的原因是因爲,山珍海味他們吃的太多,他們今後即將面對社會,今後想再跟同學一起吃上一頓火鍋,喝幾瓶啤酒,大家一起吹吹牛,扯扯皮,那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再聚會,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純真。
一頓飯下來,有些女生是直接紅了眼,三年多的相聚,讓他們這羣人結下了不解深刻的友誼。男生也有紅了眼的,不過是直接硬着把那把男人淚給吞了下去。
——喝,喝飽了,喝得痛快。出國的都他媽的狠狠的去宰那羣帝國主義,沒出國考研的就好好勤奮學習,要出來混的,大家一起加油,創下自己的一片天,讓那些嘲笑我們是官二代富二代的龜孫子,好好看看……咱們也不是孬種,軟蛋子!
不知是誰吼出了這句話,整個海底撈立刻興奮了起來,就連楊久年都有些喝多了。你一杯,我一杯,喝着,說着,有笑的,也有哭了的……
然而,在這麼一個分離的子,也是表白的子。
張曉嘉,也就是當年楊久年第一天報到時跟楊久年說話的那位娃娃臉同學,現在的已經出落成了一位大美人,昔的嬰兒肥早已不見。只見她直接走到了坐在楊久年邊的齊臻邊,拿着一杯大號扎啤就對齊臻道:“齊臻這些年來我一直非常喜歡你。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你心裡有人。”
齊臻直接就傻了,他怎麼都沒想到,一直把自己當哥們,當奴隸使喚的張大小姐竟然喜歡自己。
“傻不隆冬的,我怎麼就看上了你。算了,把這杯酒喝了,我們今後還是哥們。”
衆人看着面前臉頰微紅的張曉嘉,他們都明白張曉嘉這是已經看開,現在向齊臻告白也不過是對自己感的一個交代。
齊臻不可能拒絕,直接站了起來,一口氣把酒給喝了底朝天。
有張曉嘉的開頭,很多人都開始了告白,就連楊久年也被人告白了幾次,其中還有二三個男生。楊久年聽完後只是向來者敬了一杯酒,道聲謝。
這次的聚會是他們班的聚會,邑寶沒跟來。今天后,邑寶也要前往實習單位,他是要走仕途的,去的單位,楊久年也能想到。他的仕途之路,不用人擔心。至於齊臻,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沒去任何一個地方,他留校繼續考研。楊久年明白,這是因爲他跟邑寶在一起了,那層多年以來的窗戶終於在不知何時何地被捅開。
他們各自都有了各自要奮鬥的目標,但他們三人深信,不管多久,他們的友誼依舊存在。
楊久年喝完最後一口酒,看着東倒西歪下來的同學們,微微一笑,躺在了沙發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別了,我們的大學生涯。別了,我們55屆新聞系兄弟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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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補齊昨天的三更,偶也!
好睏,睡覺覺鳥啊親!!大包子終於被我寫出來了,至於小包子也即將露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