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皺了皺眉,元碧城覺得這事情實在是詭異的很。
正思考着,那身後跟上來的兩名侍衛見此不由得沉了沉臉,他們剛纔過來的時候明明還看到兩道人影在前面晃動,怎的纔不過這麼一會兒就全都不見了?
“主子,可是要我們先去查看一下?”
站在元碧城身側,其中一名侍衛先開口道。
放在身側的手臂驀地擡起,元碧城注視着那前方的同時示意那身後兩人先不要動作。
這裡的環境他們本就不熟悉,貿然的出動很可能會弄巧成拙,若是他們都像之前探路的那人一樣沒了蹤影的話,他這個作爲主子的要如何自處?
“啊,主子你快看,那邊有人朝着這邊過來了!”
驀地一名侍衛開口,擡手間便是朝着身前的一個方向指過去。
元碧城聞聲擡眼,當即便是看到一抹暗色人影朝着自己的方向飛奔而來,看那樣子似乎很是急切。
“走,我們先去把那個人截住。”
身後,那其中一名侍衛驀地拉過令一名侍衛說道。
元碧城聽言倒也沒有出手阻攔,當下擡了擡下巴,示意那兩人可以過去。
得到允許,那兩名侍衛頓時多了幾分底氣,當下一個閃身邁步便是朝着那對面來人的方向迎了上去。
……
豐城大陸,炎景城內。
洵惜捏着手裡的信,眼神有些呆愣的看着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黑影。
“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如何做,全看你自己的了。”
黑影冷冷開口,語氣裡沒有半分的安慰之意,洵惜已然知道自己父君亡故的消息,他想要知道面前這個孩子在聽到這一消息之後最爲真實的反應,因此下才會寫在書信裡面故意讓他看到。
就剛纔開始他便是一直躲在外頭,爲的就是看一看這孩子要如何反應。
黑影皺眉,他本是一位這孩子一定會如從前一般,哭鬧起來,卻是如何也不曾想到他竟然只是低着頭一陣保持則會沉默。
眼神由着洵惜的眼角掃到下頜,黑影沒有從這個七八歲孩子的臉上看到一絲的淚痕,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孩子即便是進來改變了許多,也免不了要哭上一哭的,只是現在……
一雙墨色的眼睛朝着洵惜看着,似乎想要伸出手來摸一摸這個突然變得堅強的孩子的頭,卻是黑影曉得自己不能這麼做,面前的孩子已然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維持着不讓自己哭出來,他若是在這個時候給了他關懷與溫暖,那無疑會讓他將心裡的傷痛易損件爆發出來。
他們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他絕對不能夠讓他在這個時候病倒。
“我知道要怎麼做了,你不用擔心,我一定不會讓父君與母后失望。”猛地捏緊了自己的小拳頭,洵惜一雙眉眼之中驀地泛起一抹亮光,似堅毅,似決心。
黑影聽言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他驀地擡起一隻手來,伸到洵惜面前,道:“你母后現在情況也並不好,他們都說她瘋了,不過這到底都是些別人的傳言,她現在到底如何還要等着你親眼去看。”
洵惜擡眼朝着黑影的手上看了看,黑影驀地將掌心攤開,於掌心之上一枚通體碧綠的戒指正穩穩地躺在那裡。
“你若是做好了準備,那便是將這枚戒指收好,等到你除去了其它阻礙回到王宮的那一日便是將它戴在手上,這是你作爲豐城下一任君王身份的憑證。”
黑影說着,眼底竟是泛起一抹沉色,洵惜擡眼看着他,那一副身體隱藏在暗色的煙霧後頭,從來沒有人看到他們的模樣,卻是每次他們一出現都能夠讓他分辨出來。
洵惜小小的手掌緊緊地握着,握着那枚由着黑影手裡拿到的戒指,也握着那張滿載着悲傷的書信。
他想哭卻是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哭,他失去了一向疼愛自己的父君,甚至是連他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冷風習習,吹不散面前孩童這一刻內心裡的悲涼陰鬱。
黑影看着洵惜摸摸攥緊的手掌,暗暗點了點頭。
他沒有看錯,面前的這個孩子指的他爲他付出的一切。
……
雲城山谷,此時谷內的那一片樹林之中。
元碧城派出的兩名侍衛很快的便是回來了,只是這次回來卻是有些收貨。
他們帶回來一個人,元碧城擡眼看過去,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面前這人倒是熟悉的很,穿着與他的手下相同的一副,睜着一雙滿是詫異的眼睛,不是那個被他派出去探路的侍衛還會是誰?
“你怎會在這?”
元碧城挑眉,隨後他猛地一擡手一顆丹藥已經由着衣袖之中滑出,隨後落到那面前侍衛的手中。
那侍衛見此趕忙將丹藥讓進嘴裡,嚥了下去。
藥一入腹,他果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許多,當下擡起頭來對着自家主子道:“主子之前讓我過來探路,沒想到我才一走近到這山谷裡頭,頓時就感覺到天色一暗,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到我一醒過來便是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我一時着急也就不管方向的跑了過來。”
那侍衛說完,還不忘用衣袖擦了把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
“主子,這裡當真是邪門的很,不如我們今個先回去,等到打探清楚了情況再進來吧。”
那侍衛似乎受到了驚嚇,擦完汗後,一個竄身便是站了起來,當下拉着元碧城的衣角請求道。
某位被自己下屬拉着衣角哭訴請求的主子眉頭一皺,當即就要擡腳去將某位下屬從自己的身邊‘送走’,卻是他這邊纔要動作,那由着身前不遠處的方向一股陰冷殺意竟是突然襲來。
一向對於殺氣很是敏感,元碧城見此猛地身形一轉,將那面前的侍衛推開的同時已然將腰間的長劍拔出。
那侍衛猛地被自家主子踢開,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身形落到一旁,砰地一聲便是撞在了身後的一棵古樹上。
“哎呦。”一聲驚呼,那侍衛摸着被撞得生疼的後背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正想着要去問一問自家主子爲何突然對自己下此狠手,卻是在擡眼看過去的瞬間猛地神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