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欠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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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升起的朝陽下,二十多艘戰艦派成了六列縱隊。

“英宗”號戰列艦上,白佑彬正滿臉愁容的看着南面的大海,只是在這個位置上,他不可能看得太遠。

與“皇帝”級戰列艦不一樣,“皇帝”級乙型戰列艦爲了減少上層建築佔用的甲板面積,不但將兩根菸囪合在了一起,還去掉了後桅杆,並且將航海艦橋與前桅杆設計在了一起,從而導致司令艦橋被設置在乙炮塔的後面。雖然司令艦橋的面積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一些,但是其位置比“皇帝”級戰列艦矮了十多米。當然,這麼設計也降低了司令艦橋的中彈概率。其最大的負面作用就是,司令艦橋的觀察範圍小了很多。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白佑彬回過了頭來。

見到白佑彬詢問的神態後,藍凌波搖了搖頭,說道:“已經超過預定時間快兩個小時了,看來四艘綜合補給艦沒有能夠與油船順利會合。”

“實施備用計劃吧。”白佑彬長出了口氣,“已經浪費了兩個小時,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命令迅速傳達了下去,隨即七艘“漢江”級與“揚子江”級巡洋艦朝兩支戰列艦編隊靠了過來。

按照白佑彬確定的備用計劃,在快速綜合補給艦沒能及時返回的情況下,將由戰列艦爲巡洋艦提供燃油。

這種戰艦間的相互補給並不是什麼希罕事,早在快速戰鬥羣橫跨印度洋的那次行動中,就進行過類似的補給。另外,在戰鬥中,艦隊裡的戰艦相互提供燃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幾乎每艘大型戰艦上都有專門用來輸送燃油地電動增壓泵。只是相對而言。戰艦間相互補給的作業效率遠遠比不上專業補給艦的作業效率。

趁着補給燃油的機會,三支破交艦隊指揮官,也就是三艘大型巡洋艦的艦長都趕了過來。

因爲實際情況與制訂作戰計劃時並不完全一樣,主要就是美國派遣艦隊提前進入了太平洋,而且離開了第一艦隊的攔截海域。如此一來,如果美國派遣艦隊還沒有走遠,很有可能在第一艦隊與歐洲聯合艦隊激戰的時候殺回來。所以針對可能出現的情況,白佑彬必須調整作戰計劃。從原本就不多地護航戰艦中抽調力量執行偵察任務。

可以說,這個變數對第一艦隊的影響非常大。

因爲沒有驅逐艦。第一艦隊地所有希望都只能寄託在八艘戰列艦上。如此一來,還得防範敵人的驅逐艦。所以爲戰列艦護航地巡洋艦顯得尤其寶貴。如果抽調過多的巡洋艦執行偵察任務,必然會削弱第一艦隊的戰鬥力。

爲此,白佑彬考慮了整整兩天。

可以說,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幸中的萬幸是,破交艦隊地五艘“省會”級輕巡洋艦上都有兩部搜索雷達!

可以說。這是當時帝國海軍開的特例。主要就是考慮到破交艦需要長時間用雷達搜索航線上地敵國商船,如果只有一部搜索雷達就不能確保能夠發現附近的商船。當然。因爲破交艦對付的主要是商船,以及不算強大的護航戰艦,所以當時除了“海龍”級配備了火控雷達之外,“省會”級輕巡洋艦並沒有配備火控雷達。

安排具體的偵察任務時,白佑彬也傷透了腦筋。

最大的問題是,五艘輕巡洋艦根本不可能照顧到所有方向,甚至難以在重點方向上形成“偵察屏障”。如此一來,只能選擇重點航線,即根據美國派遣艦隊,還有由兩艘“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組成的艦隊可能走的航線。對五艘巡洋艦的巡邏航線做出精心策劃。以便及時發現殺來的美軍艦隊。

這時候,于右任地貢獻超過了艦隊裡任何一名參謀軍官。

說白了。主要還是白佑彬、藍凌波與楊定方都是“炮課”畢業,即便對航海也非常瞭解,可是在專業領域,仍然遠遠比不上于右任。

按照白佑彬地判斷,危險最有可能來自北面與西面,特別是西北方向。

據此,于右任給五艘執行偵察任務的巡洋艦都設置了一條螺旋型巡邏航線。即五艘戰艦都有其巡邏區域,在該區域內,戰艦沿着一條向左偏轉地螺旋型航線逐步轉移巡邏海域,從而根據時間變化,出現在不同的海域。

很明顯,這種巡邏方式很少有人採用,甚至很少有人想到。

主要是,當時只能確定美國太平洋艦隊的兩艘戰列艦在西北方向上,而無法確定美國派遣艦隊的位置。

按照白佑彬的分析,派遣艦隊有可能去珍珠港,也有可能去新西蘭,或者澳洲,甚至有可能去美國西海岸的港口。

即便後二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非常低,卻不得不考慮。如此一來,就得在西面部署偵察艦,並且在北面也得留下偵察艦。

因此,在設定偵察航線的時候,于右任將美艦隊航行的速度也考慮了進去。

爲了確定這種偵察方式能夠及時的發現返回的美國艦隊,白佑彬還與于右任做了一次兵棋推演。

相關的偵察工作安排下去之後,白佑彬就讓五艘“省會”級輕巡洋艦離開了艦隊。

補給工作持續到了下午三點半,確定各艘戰艦都有百分之十五左右的燃油之後,白佑彬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

當時,他只留下了一艘“揚子江”級巡洋艦保護跟隨艦隊活動的兩艘快速戰鬥支援艦。

這是沒辦法的事,此時第一艦隊的護航戰艦隻剩下了三艘大型巡洋艦與七艘輕巡洋艦,如果再抽調兵力去保護快速戰鬥支援艦,剩餘的戰艦很難保證讓八艘戰列艦免遭敵人驅逐艦的攻擊。

入夜前,第一艦隊到達了馬爾佩洛島北面。

七點半,白佑彬就讓養足了精神地參謀進入了戰鬥崗位。白天的時候。爲了讓那些心情激動的手下去睡上一覺,白佑彬就差沒有讓軍醫給他們一人灌一顆安眠藥了。

九點過,炊事兵就把宵夜送了過來。

此時,白佑彬還沒有下達進入戰鬥狀態的命令,可戰艦上的官兵都自覺的進入了戰鬥崗位。經過二十多天的航行,三萬多名艦隊官兵等待的就是最後地戰鬥。可以說,即便大部分官兵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與敵人遭遇,在經歷了白天的補給作業後。他們都意識到,敵人就快到了!

當然。白佑彬仍然一如既往地冷靜。

在他身上,甚至看不到多少激情。最後。還是藍凌波與楊定方去詢問了“英宗”號戰列艦各個部門的情況,並且用言語激勵了基層官兵。當然,其他戰艦地艦長與高級軍官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戰鬥開始前,官兵的積極性,興奮程度至關重要。不說別的。只要炮手興奮起來,主炮的命中率至少能夠提高一半!

藍凌波回到司令艦橋地時候。白佑彬只朝他看了一眼。

“還好,官兵的狀態都不錯,而且都求戰心切。”

白佑彬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擔心,艦隊裡基本上都是老兵,基層軍官在戰場上混了一年多,再不積極,還是帝國海軍地軍官嗎?”

藍凌波笑着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

這時,畢長勝快步走了過來。

“看吧,我就說。海軍情報局這次立的功勞比我們大!”說着。白佑彬將電文給了藍凌波,“讓大家都去好好休息。明天凌晨四點半下達戰鬥命令。除了值更官兵之外,不管是誰,今天晚上都要好好睡上一覺!”

看了眼電文後,藍凌波朝剛剛走進來的楊定方點了點頭。

歐洲聯合艦隊已經離開了科隆港,正在進入巴拿馬運河。按照巴拿馬運河的通航情況,八個小時之後,也就是大概明天凌晨五點左右,歐洲聯合艦隊就將進入太平洋。

顯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官兵去睡覺,比殺了他們還痛苦。

十點半,白佑彬去官兵住艙巡查的時候,發現很多官兵還在聊天,有些人甚至在玩長牌,根本沒有休息。

最後,他不得不給基層軍官下達命令,讓軍官每半小時到士兵住艙巡視一遍。

這個時候,大概也只有白佑彬才睡得着。

只是,對有經驗的艦隊官兵來說,在戰鬥開始前養足精神,這是戰勝敵人的關鍵。十二點不到,各戰艦上,除了值更與負責巡視的軍官之外,所有官兵都進入了夢鄉,或者裝着進入了夢鄉。

讓藍凌波感到驚訝的是,凌晨四點,他還沒有來得及派人去叫,白佑彬就來到了司令艦橋,而且還帶着十幾份早飯趕了過來。顯然,白佑彬起得比睡都早。

十分鐘後,艦隊官兵紛紛起牀,陸續到餐廳就餐。

這頓早飯算得上是二十多天來最豐盛的,爲了讓戰鬥部門地官兵有一個更好地狀態,炊事兵將能夠拿出來的食物都做成了早點,光是點心就有二十多總,簡直比得上除夕晚上地年夜飯了。

四點半,白佑彬下達了戰鬥命令。

各戰艦幾乎立即進入了戰鬥狀態,實際上在此之前,很多官兵就進入了戰鬥崗位。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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