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擴音器裡開始有人在呼叫,但是邪神聽不懂對方的語音。
而蘭博先生已經抓起了話筒,簡單回答了一句。
“他在問我們有沒有發現目標?而我說正在搜尋!”
當下方的林海漸漸稀疏,直升機即將飛離山林時,擴音器又再次發出呼喊。
這一次蘭博沒有回答,而是看着邪神
“他們讓我們立刻返回!”
“嗯,答應他!”
“好的!”
擴音器裡的聲音暫停了大約五分鐘,又開始喧囂。
“他在質問我們爲什麼不立刻返回!”
蘭博簡單地翻譯着。
“嗯!”
邪神抓過他手裡的話筒掛上了。
就在對方一連串地催促裡,終於離開了叢林。
而這時,蘭博先生回望着後方,他喊起來
“直升機,啊,兩架,而不,是三架!他們追過來了!”
而這時,擴音器裡突然變成英語。
“Land immediately or be shot down! Immediately!”
邪神知道已經被對方識破了。
如果繼續不管不顧地飛行,那麼就會立刻遭到攻擊。
雖然他們這架直升機並沒有裝備空對空導彈,但他無法確認追擊他們的也沒有,否則一枚毒刺就可以讓他們粉身碎骨。
這時,前方出現一個凸起的小山包,邪神突然改變了前行的方向,轉而向山包後面飛去。
就在他們的直升機剛剛躲進山包背後的一刻,對方開火了,邪神可以聽見一連串機關炮擦過直升機尾翼時的嘯叫聲。
他圍繞着山頭兜了一圈,這時候,正看見對方的最後一架直升機即將消失在山包後面。
於是邪神鎖定,並按動了攻擊按鈕。
一串機關炮的三十毫米彈頭瞬間將它的尾翼打爛。
那架直升機冒着濃濃的白煙,翻騰着直接墜落下去,伴隨着爆炸聲,在半山坡上激起一團火焰。
根據邪神的判斷,他可以確信,另外兩架直升機肯定會立刻掉頭向他反撲,所以他立刻讓直升機上升到一個高位,這樣他又可以藉助居高臨下的效果,再次展開攻擊。
那兩架直升機果然如他的判斷,立刻兜了一個圈返回。
只是他雖然佔據着有利的地形,卻並沒有實施攻擊,因爲蘭博立刻阻止了他。
“不!不要這樣!我寧願自己死掉也不想看見你屠殺他們!”
“可是不這樣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邪神試圖擺脫他。
“不!你讓我想想辦法!”
蘭博抱着邪神的手。
而這時,攻擊的最佳時刻已經錯失了。
這時 ,蘭博抓起了話筒開始瘋狂喊叫,而邪神則不得不再次躲進山包背後。
“好了,我們可以降落了!邪神先生!”
“什麼?你瘋了嗎?蘭博先生!”
邪神看着他。
“沒有,我當然沒瘋!我已經聯繫了他們,他們不會再攻擊我們!”
望着邪神難以置信的眼神,蘭博又繼續解釋。
“他們是附近基地的武裝人員,不屬於工廠,而他們的領導人則是我曾經的屬下!”
“哦,你確認他們會聽你的嗎?”
“當然,當然!”
“可是你剛纔爲什麼不說呢?”
邪神說着,而飛機已經繞過了山頭,他卻突然看見對方的兩架直升機正虎視眈眈地成丁字形在等着他。
他知道一切都爲時已晚,當他保持狀態,等着被對方潑水一樣的子彈打成千瘡百孔的時候,而對方卻沒有攻擊。
這時,擴音器裡又傳來英語喊話。
邪神聽懂了,他知道蘭博沒有撒謊,而此時對方沒有攻擊他,就是最好的例證。
於是他回覆了他們,並盤旋着下降,最後在山窪裡,停下。
另外兩架直升機也停下了,裡面的人從機艙裡下來,並向他們靠近。
蘭博撇下邪神迎過去。
他們在距離邪神大約一百米的地方進行了短暫地交談。
隨後,蘭博走回到邪神跟前。
“我們沒事了,邪神先生!”
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而這時候的邪神則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跟着蘭博登上了對方的一架直升機。
當他們再次返回叢林並降落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型停機坪上時,邪神看見有一羣人,他們穿着灰色的軍裝,向他們迎過來。
那爲首的一名高個子軍官衝着蘭博敬禮,然後他們相擁在一起,這種場面讓邪神略微有點放心。
緊接着那名軍官又在蘭博的指引下,與邪神握手。
“邪神先生,久仰你的大名,沒想到用這種方式相見!”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掛着虔誠的笑意。
隨後,邪神與蘭博便在對方的秘密基地裡,修整了幾天。
通過蘭博的介紹,邪神才瞭解,原來這名負責人正是蘭博當年最忠誠的部下,而他們卻都認爲蘭博已經死掉了。
此時的蘭博在這名負責人和許多以前的部下衷心支持下,很快回復了領導權,而這些都是在登本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的。
“登本不在這裡!他在秘密幹一件大事!”
蘭博和邪神說。
“可是我需要見到他!”
“嗯,那好吧,我也需要見見他!”
蘭博說。
雖然他們這樣說,但他們都不知道登本在哪裡,在做着什麼,不過這對於蘭博並非難事,唯一的是需要時間去推理和判斷。
五天後,邪神正處於無所事事的焦慮中,這時候,那名負責人到了。
他是來邀請邪神和他們共去一個地方。
“哪裡?”
邪神問。
但對方只是搖搖頭,臉上保持着虔誠的微笑。
“一切都是蘭博先生的安排!我不能透漏!”
他說。
“那好吧!”
邪神懂的保密的重要性,也就不再問。
隨後,他們一起坐車趕往了噶來市。
然後由那裡登機,又趕往下一個城市,直到兩天後,他們已經置身在M國的某個地方。
邪神在酒店的房間裡,剛剛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這時候有人敲門,來的人是蘭博。
連續多天他們都很少見面,邪神知道他在忙於各種事物,包括調查分析登本的行蹤。
而今天突然來找他當然不會是爲了敘舊。
此時的他,身穿長袍,頭上裹着頭巾,整潔的面容讓他看起來精神了許多,但明亮的眼睛裡卻隱隱透着疲憊。
“邪神先生,我需要把相關情況給你做一個說明!”
這是他進屋後,和邪神說得第一句話。
邪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着,他知道接下來的話,每一句都會很重要。
“我們查詢了各方面的信息和情報,登本的幾名得力手下已經在幾天前,來到了這裡。憑我對登本的瞭解,我現在可以確切地說,他正在策劃並實施一項大事,這件事情一旦實現,必然會驚動整個世界,甚至於改變世界格局!”
說到這裡,他緊盯着邪神的眼睛,顯得異常凝重。
“你們已經知道了他們要做什麼嗎?”
邪神問。
“不十分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後果一定比我們的想象還要可怕得多!這是他的風格!所以,我們趕到這裡準備阻止他,並不惜代價!”
“不論他們做什麼,都必定是針對你們一直以來的敵人的,你們爲什麼還要阻止他呢?”
邪神故意問。
“不,不!”
蘭博艱難地搖搖頭。
“這個國家所做的一切,的確給我們整個民族帶來了巨大的傷害,我們需要和他們鬥爭,但那應該是有針對性地鬥爭,當然由於力量懸殊,那必然很難,但也不能因此採取過激行動,甚至於傷害無辜!否則我們的行爲也就毫無正義可言!所以……”
他停頓了一下,才一字一頓地說。
“我必須阻止他!”
“嗯,蘭博先生,我會支持你的!”
邪神說。
”另外,你說已經發現了他的幾名手下,那登本在哪裡?他們能夠確定嗎?你知道,我急於找到他!”
“他不會在這裡的,他最擅長的是遠離是非的指揮!不過,我可以確認,一旦他知道我逃脫了,並且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一定會跳起來找我的!那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他交流!”
蘭博說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嗯!”
邪神點點頭
“那你準備讓我做什麼?”
他直接問。
於是蘭博將自己的計劃也隨即和邪神說了。
“我們會引起他們的疑心,所以只能把這麼危險的事情交給你!真的很抱歉!”
蘭博眼神裡露出愧疚。
而邪神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是的,他早就習慣了。
對於他來說,有他的地方沒有危險,那纔是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