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當然,當然是我們一起洗的!那樣可以節約用水!”
旁邊的女人沒羞沒臊地說,同時,還把手搭在邪神握着方向盤的手上,滿臉的沉醉。
麥拉達氣得“哼!”了一聲,躺在後排,不說話了。
“我們這輛車和車後的武器,都是這位尊貴的女士帶給我們的,麥拉達,我們應該感謝她!”
沒有迴音。
女人看看他,聳聳肩
“小女孩吃醋了!哈,不過沒有關係!可是先生你準備把我帶到哪兒去呢?該不會讓我陪你浪跡天涯吧?”
說罷,又用手撫着邪神的肩膀,
“當然,如果真是那樣,我也願意!你……你真是太強壯了!”
邪神笑笑,
“怎樣都可以,不過……”
邪神還沒說完,被遠處滾雷一般的吼叫聲打斷,
“這是什麼聲音?”
他驚異地問。
“這是豹羣在吼叫,不!還有獅子!啊!還有鬣狗!”
麥拉達蹦了起來,腦袋“咣噹”一聲撞在車頂上。
女子卻很淡定,
“據我所知,今天夜裡那些土著要進行決戰,你沒看見我們的軍隊和坦克都出動了嘛!”
“你們是準備幫助豹族和鬣族去滅亡獅族嗎?”
女子嘴角掛出好看的笑意,用手指在邪神鼻子上颳了一下,
“寶貝兒,我們纔不會呢!我們纔不會幫助那些野蠻人呢!我們的軍隊只是去觀察,等他們兩敗俱傷,再把他們都收拾了!那樣我們就可以輕易控制這裡所有的財富!”
她剛說到這裡,兩隻小黑手已經伸過來,一下環住她的脖子,使勁掐。
“我們不是野蠻人,你們纔是!你們搶佔了我們的家園!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女人趕緊用自己的手想把對方的手拉開,可是麥拉達從後面,死死把她掐住,就是不鬆,不大一會兒,女人開始喘不過氣來,臉色漲得緋紅。
邪神趕緊停下車子,一邊把麥拉達的手掰開,一邊勸說。
麥拉達氣憤地鬆了女人,打開車門,扛着她的AK47,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跑。
邪神開車把她追上,她卻始終不願意再上車。
邪神沒有了辦法,他旁邊的女人看着他很是奇怪。
“你幹嘛要纏着那個小黑鬼?她一點都不美!而且她還那麼兇,差一點把我掐死!”
邪神笑笑,沒回答。
他心裡清楚,在目前一切未知的情況下,這個火爆但單純的小女孩是他溝通協作的最好伴侶,他不能失去她,否則就等於失去了自己的眼睛。
至於坐在旁邊的這個豐滿女人,她不過是偶爾出現在邪神的需要裡的一種瞬間存在,就像那個陪他在樓頂上做運動的女人,她註定代替不了麥拉達。
如果這點判斷力都沒有,邪神估計已經死了一百次。
邪神跟了一段路,麥拉達惡狠狠地衝着燈光瞪了他們一眼 ,向一個陡峭的斜坡下面跑去。
邪神沒法再跟,只好關上了車燈,減慢了車速,向獸吼聲越來越大的地方,慢慢開過去。
這是一場足以讓所有人震撼的拼鬥。
在一片廣闊的淺谷中,一千多隻豹子與它們衆多的主人正在與一羣獅子和他們的主人,展開生死搏殺。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量斑駁的身影在谷裡亂竄,而那些獅子雖然抖動着金色的鬃毛,很是醒目,但數量明顯比豹羣少的多。
所以每一隻獅子都面對着十隻以上的豹子。
而它們的主人也是如此,他們手裡揮舞的黑色彎刀都要去與十把以上的鐵矛向較量。
從現場來看,這種實力懸殊的較量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因爲地面上可以看見有大量的豹子斑駁的死屍和許多獅子屍體,還有它們各自主人的屍體,亂糟糟地倒在地上。
月光裡,看不見血水,但那濃重的血腥氣息,已經瀰漫了整個淺谷,還在向四外擴散。
邪神此時正伏在斜坡後面,通過狙擊步槍的紅外線狙擊鏡觀察着現場。
狙擊鏡裡出現的是一羣暖烘烘的熱成像的身影,它們頂着兩隻小的螢火蟲一樣的眼睛,將一隻龐大的暖烘烘的身體圍住。
隨着那龐大的身軀上的兩隻大了許多的螢火蟲的移動,其餘的螢火蟲轟然散開,而又隨之圍攏上去。
在螢火蟲的聚聚散散裡,不斷地有成對的螢火蟲因暖烘烘的身體死亡而消失。
但又會有更多的螢火蟲增加進來。
而那些大個的螢火蟲就沒有這樣的幸運,它們一旦消失,就不會有新的大的螢火蟲補充。
它所在的位置便會被數只小的螢火蟲的光芒完全覆蓋掉。
這種情形一再被重複着,使得瞄準鏡裡的有大個的螢火蟲的地方越來越少,那些小的螢火蟲則化作了無數攢動的星星,慢慢鋪展開,佔據了大部分的天空。
這樣力量懸殊的戰鬥,獅族是沒有獲勝的希望的,更何況作爲豹族的聯合方,鬣族始終還沒有出現,一旦他們參戰,獅族面對的就不是鏖戰,而是兩方對一方壓倒式的屠殺。
獅族與豹族之間的爭鬥已經漸趨明朗,這也就預示着狡猾的鬣族隨時會發動襲擊,趁火打劫。
玉石俱焚之下,那個火爆脾氣的小丫頭絕無倖免的可能,所以爲了自己不要失去這個小幫手,邪神此時已經沒有選擇,他必須搶在鬣族前面展開對獅族的支援,於是,他對着一隻豹子開了第一槍,隨即後撤,開始奔向下一個點位。
這是一個狙擊手必備的自保技能,那就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開第二槍。
一頭獅子正將一隻撲到跟前的豹子按住,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而同時,在它周圍的豹子卻得到了機會,蜂擁而上。
那隻獅子拋開口裡的豹子,回頭去咬向另外一隻豹子,而那隻豹子卻跳到了一邊。
這時候,旁邊竄來兩條斑駁的影子,去咬獅子的脖頸。
連續幾道火線從坡上射出,那兩隻豹子還沒有咬住獅子,已經被極速的子彈打穿了圓乎乎的小腦袋,倒了下去。
而另外幾隻咬住獅子的豹子也無一例外都是子彈穿過腦袋,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倒地死去。
那隻獅子擺脫了它們,抖動着鬃毛,大吼一聲,又撲入豹羣。
邪神在曾經的死亡訓練裡,險些命喪豹子之口,心理上對它們留着揮之不去的陰影,當然也有滿滿的仇恨。
連續擊中了幾隻豹子後,復仇的快感瞬間將他體內的殺戮之氣激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