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瀰漫,腥氣十足,兩個罪惡的禽獸倒在了血泊之中,說實話就算讓他們死上千遍萬遍也不足惜,可惜的是他們只有一條命,許衛國恨的是隻能讓他們死一次。
但是,許衛國可以將他們像死狗一樣的拖開,然後扔到了密林之中,也許像這樣的爛肉,可以成爲密林中野獸的美味,兩個禽獸也終於可以和他的同類血肉相融了。
所以,當老媽媽有點力不從心地從山坡下走上來的時候,她的面前並沒有屍體,只能看到兩灘鮮血,面對這樣的場面,老媽媽可能都沒有注意周邊情況。她依然堅定地向前走着,目標依然不變。
她也許不知道,在她走過的這條路上,曾經有兩隻野獸試圖向她發起攻擊,但是卻有英勇的獵人幫她將這兩個禽獸趕開,好讓她繼續進行復仇之旅。
許衛國這樣做也是不想她受到驚嚇,所以也不希望她看到這些血腥。
但他沒有想過能瞞過老媽媽,畢竟他剛纔的槍擊,就算聲音傳不了很遠,但是傳到坡下的老媽媽耳朵裡完全是可能的。
可是,老媽媽讓人極其意外的是,現在神智失常的她對這一切根本無動於衷,不知道她是真的沒聽到還是假的沒聽到,只見她的目光依然空洞無比,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毅力在支持着她,她拿着菜刀,目不斜視,繼續前進着,彷彿不達到目標她絕不罷休。
她是一個被仇恨矇蔽了眼睛的老媽媽,她那弱小的身體下竟然也可以蘊藏着如此驚人的力量?
許衛國嘆息着,看着老媽媽慢慢前行的背影,心裡卻產生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讓她受到傷害的念頭。
路終有走到頭的時候,當遠處山谷在許衛國的眼裡變得越來越清晰的時候。老媽媽終於慢慢地步入了這個村莊。
與大多數的村莊相似,整個村落大約有七八間房屋,沿着一條山路連接到了一起。
在山村的最前方有一塊約三十平方的坪地,坪地的中間種着一棵約有兩人粗的大槐樹。
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太陽,暖暖的陽光照射在大槐樹的下方,誰都可以想像,往日在這樣的日光下,村落的小孩和老人一定會聚在這裡,曬曬太陽,聊聊家常,可能就是山村裡的平民百性難得的閒暇時光。
可是,現在大槐樹下面沒有老人,也沒有小孩了。
在這個大槐樹下聚滿了正嘻嘻哈哈地吵鬧的南朝鮮士兵,他們或躺或坐,或抽着煙侃着大山,當然也有垂頭喪氣的傷兵抱着纏白繃帶的手臂在那裡打瞌睡。
布咕布咕的鳥叫聲在林中響起,然後路口上傳來噻嚓的腳步聲,被太陽曬得有些懶洋洋的南朝鮮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入了村間的小路上,然後他們的臉上就不由自主地都露出了迷茫。
因爲,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身着黑衣,滿面都是皺紋,可是雙眼卻充滿仇恨的老婦人。
“怎麼回事?這老孃們是從那裡來的?”
南朝鮮士兵感覺到無比怪異,因爲給人的感覺這個老媽媽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起碼他們在村口位置的哨兵沒有發出的警報,但是這個老媽媽就無比突兀地出現了。
“她來幹什麼?這老傢伙手上怎麼還拿了一把菜刀?”
南朝鮮士兵面面相覷,可是微微注意後,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威脅,因爲老媽媽手裡拿着的菜刀冒着寒光,雖然一定不會比他們手中的槍更有殺傷力。但是任誰給這菜刀劈上一下絕對也不會好受的。
“媽的,這麼古怪,去報告連長,看怎麼處理?”
一個南朝鮮少尉臉上帶着一絲詫異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對着手下的一個士兵說着。
“是!”
被他吩咐的士兵明顯不太樂意,因爲他的手臂明顯受過傷,因爲缺少傷藥,他只能用繃帶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現在正痛着呢,曬曬太陽別的用處沒有,卻可以舒緩一下痛楚,可是少尉的話他畢竟不敢不聽,還是撇了撇嘴進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屋院。
“媽的,真是黴氣,那裡來的老太婆?給我把他抓起來!”
不一會兒,南朝鮮士兵果然就從屋內領出了一個南朝鮮的上尉軍官,上尉約三十五歲左右,一雙陰霾的眼神,額上扎着繃帶,滿臉的兇惡,可能因爲受傷,心情本來就不好,此時一看到老媽媽就沒有半點好氣,大聲地對手下的南朝鮮官兵吼了一嗓子。
“連長,這老孃們還抓了幹什麼?給她一槍得了,讓她死個乾淨!”
聽說要去抓住這個老媽媽,南朝鮮少尉撇了撇嘴不太樂意,反而漫不輕心地給上尉建議了一下。
“白癡,你以爲這是在那裡?你以爲這是在咱們漢城嗎?這是在志願軍的肚子裡,咱們在這裡等援軍呢,一開槍那不就暴露了嗎?你他媽的豬腦啊?”
南朝鮮上尉眼睛一瞪。一返臉對着南朝鮮少尉就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然後沒有半點好氣地吼着嗓子。
“是,那我去把她給抓過來!”
被南朝鮮上尉當着所有的士兵就這叫吼了一句,南朝鮮少尉心裡不鬱悶是不可能的,但面對官銜比他大二三級的上尉同志,他也只得將不滿吞到吐子裡去,他咬了咬牙答應了一聲,然後對着身邊的幾個南朝鮮士兵也吼道:
“看什麼看,跟我走,別讓這個老傢伙靠近,把她給我抓起來,問清楚她到這裡來幹什麼的。”
看到南朝鮮上尉發了火,而南朝鮮少尉也是一臉的陰鬱,這些南朝鮮士兵倒也不笨,立即什麼也不敢說立即就跟在了南朝鮮少尉身後,向老媽媽走去。
可是讓所有南朝鮮士兵們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前進的時候,也有志願軍戰士在前進,前進的是葉城,小傢伙膽大包天,因爲他看中了敵人的一個火箭筒,看着敵人的兵力比他們多,所以想着拿着火箭筒去對敵人進行轟炸,那自然過癮了很多。
老媽媽的出現是個意外,但對現在的情況來說,所有的南朝鮮士兵視線全部被老媽媽吸引,葉城看着敵人都出了開始敵人上尉所居住的院子,這小子就從居民房的小房子裡溜了進去。
也不怪葉城太膽大了,只是因爲可能敵人沒有感覺到威脅,再說抱着個火箭筒去看戲也太沉了,因此出去看熱鬧也沒有會想着扛火箭筒。
敵人的裝備就是好啊,最新式反坦克利器超級巴祖卡,還有一挺美製m1919a4式勃朗寧重機槍,二挺輕機槍,大把的子彈放在院子之中,竟然還有十幾個裝着手雷的彈袋?
當看到這些武器之後,葉城都楞住了。正好面對這麼多的敵人不知道怎麼打呢,他下意識地就對着後面的肖揚揮了揮手。
肖揚本來是要在後面給葉城提供掩護的,可是沒有想到會見到這麼多的敵人重武器,此時還掩護什麼啊,一會拿着兩挺機槍,衝到門口對着敵人一陣狂掃,敵人就是再多火力也沒有半點辦法的。
想到這裡,肖揚也就興奮地後後打了一個手勢,傅榮毅立即就明白了肖揚他們的意思。也就是說從後方向敵人的突襲的肖揚和葉城作好了戰鬥準備,於是傅榮毅也就發出了兩聲淒厲的貓頭鷹叫喚,讓汪洋他們隨時準備進攻。
當然,與以前的戰鬥一樣,打響戰鬥第一槍的責任依然在汪洋的手中。
不過,此時的南朝鮮士兵全然不知道他們就已經要有滅頂之災了,南朝鮮少尉正一臉鬱悶的向老媽媽走去,按他的作風,到了老媽媽的面前鐵定就是一腳踢了過去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是,當南朝鮮少尉還沒有走到老媽媽的面前時,老媽媽似乎已經知道她找到了自己尋找的仇人,在南朝鮮少尉剛從大樹下走出,老媽媽的眼裡就綻露出了一絲厲芒,體內彷彿一下子涌入了一種神奇的力量,她竟然發出一聲嘶啞的叫聲,對着南朝鮮少尉就飛快地衝了過去。
南朝鮮少尉一下子就怔住了,他可沒想到他還沒有向老媽媽進攻呢,老媽媽拿着菜刀就向他衝了過來,老媽媽手中的菜刀冒着冷光,雖說不如軍刀的鋒利,但是任誰給砍上一刀也絕對好不了。
可是對着老媽媽衝過來的身體,南朝鮮少尉還是馬上冷靜了下來。面前的老媽媽畢竟不是年輕的小夥子,她的殺傷力實在是非常的有限,所以南朝鮮少尉軍官冷笑一聲,就突然從他身邊的一個戰士手中拿過了一杆步槍,甚至是極爲悠閒地裝好了軍刺。
等老媽媽再次向他衝進,他不退反進,他手中的步槍加上軍刺可就長出一米多,老媽媽就是手再長也不可能比他先刺中對方。
無疑,任誰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將菜刀收起來,要避開南朝鮮少尉的一刺,可是此時的老媽媽卻根本沒有想這麼多,她竟然對眼前的軍刺視若不見,反而大步向前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那一刻,老媽媽的眼裡露出了恨之入骨的傷痛,手中的菜刀更是揮舞到了空中,犀利的冷光閃耀彷彿都帶着一種悲壯的殺意。
看着那雙彷彿見靈魂的仇恨之眼,南朝鮮少尉不知爲何也會感覺到了幾分心寒,本來從容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連忙將手中的軍刺舉了起來,對準了老媽媽的胸膛,在他想來無論老媽媽的動作有多快,可是總不可能會越過他的長槍就劈中他。
可是,一切都不依照着他的意志來進行。
首先,是……
突然間砰的一聲槍響就驚懾當場,這槍聲讓所有的南朝鮮士兵都沒來得及反映過來,甚至很多南朝鮮士兵都認爲是南朝鮮少尉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下意識開出了槍。
然後,刀光突然如風一般的掠起,在空中劃過了一條讓人驚心動魄的絃線,竟然一下子就狠狠地向南朝鮮少尉的頭部劈了一下來。
慘嚎之聲驚天動地,南朝鮮少尉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面容一片僵硬,原因讓人看了都目瞪口呆。
筆挺的南朝鮮軍官服裝上突然鮮血迸流,血水極快的卻又堅定地從他的脖子上和額頭上洗流而下,血水模糊了他的雙眼,染紅了他的臉,他的軍裝……
巨大的力量,還有那活着一刻承受難以忍受的傷痛讓他一下子就向後面仰天倒去。
南朝鮮少尉後面站着的是兩個南朝鮮士兵,被突然倒下的南朝鮮少尉嚇了一跳,可是當南朝鮮少尉倒下時,他們還是來得及扶着他們一把,但等他們看清楚南朝鮮少尉受到的傷害時,就連他們也驚得大驚失色。
額頭上劈入了一把鋒利無比的菜刀,仇恨充滿大腦的老媽媽並沒有失去理智,甚至她在發動進攻的那一刻反而變得極爲清楚。
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拿着一把菜刀還能先一步越過軍槍給南朝鮮少尉造成傷害,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沒有辦法去傷害到這個輕視她的南朝鮮少尉,別看她衝來時極猛,似乎不顧一切,可是就在立即要衝到南朝鮮少尉面前三米,就要碰到南朝鮮少尉軍刺的那一刻,她卻做了一件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意外的事情。
那就是……
老媽媽突然將手中的菜刀擲了出去,狠狠地對着南朝鮮少尉的頭部擲了出去。
菜刀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絕妙的絃線,竟然就最後真落在了南朝鮮少尉的額頭上,菜刀劈進去足足有三分,劈開了南朝鮮少尉的頭骨,就此鑲在了他的額頭上,這如何讓在場的衆人不看了驚心,南朝鮮少尉又如何不驚得魂飛魄散?
不過,任是誰看到南朝鮮少尉的情況,大家都不認爲這一菜刀就是他所受的致命傷害。
兩個南朝鮮士兵很快就發現,真正讓南朝鮮少尉就此送命的原因,卻是他喉嚨上中的子彈,那是一顆極爲精準的狙擊子彈,子彈從南朝鮮少尉的脖子正同打進去,然後從他的後頸上鑽了出來,巨大的傷口看了觸目驚心。
原來剛纔的槍響不是南朝鮮少尉的出的?這一槍的瞬間驚魂讓看到的南朝鮮士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槍幾乎就將南朝鮮少尉的整個脊柱都打斷了,更是將他的氣管整個撕得肢離破碎,在這樣的傷口之下南朝鮮少尉幾乎是在兩個南朝鮮士兵的懷裡重重地抽蓄了兩下,試圖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氣也做不到,終是一命嗚呼。
誰會知道在完全不可能的受傷的情況,最終受到如此致命的傷害,南朝鮮少尉就是死可能也會不瞑目,他死得也實在太冤了和太慘了。
可是,相對於被他們這些禽獸傷害過了朝鮮族老百姓來說,他這樣的死去又似乎再合理不過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怕,只是時辰未到而已,一旦時辰到了,再怎麼死也是他罪有應得。
“有共軍!”
看到南朝鮮少尉的傷,兩個南朝鮮士兵駭得面無人色,可是作爲士兵,他們還是迅速反應了過來,他們面臨着敵人的狙殺,他們現在可能處在志願軍的攻襲之中。
可是,他發現得還是太晚了,因爲幾乎是在他驚訝地說出這句話時,太多的事情就發生了。
這是一次奇襲,也是一場讓他們永遠沒想到的突襲,梟龍特種大隊內以少打多的精典戰例之一就在這裡出現了。
老媽媽將菜刀劈入了南朝鮮少尉的額角之後,她完全沒有聽到槍聲,似乎根本沒有留意到後面的汪洋爲了不讓她受傷害,所以汪洋不得不在她發起攻擊之前,將南朝鮮少尉一槍解決,並且也由於發起了第一中隊所有戰士進攻的號角。
但沒想到的是老媽媽在那一會勇氣驚人,她在打倒了南朝鮮少尉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似乎是笑又是怒,突地又衝了過去,一把拔出了劈在南朝鮮少尉額頭上的菜刀,任那噴出的血箭淋了她一身,可她的手中的刀卻同時又狠狠地劈向了後面的南朝鮮士兵。
後面那兩個扶着他們死去南朝鮮少尉的南朝鮮士兵被眼前的驚變嚇得目瞪口呆,那裡還會有太多的反應,竟然就此被老媽媽的一刀劈中了。
再次一聲慘叫發出,一個南朝鮮士兵滿臉是血,一張左臉竟然被菜刀削去了一塊皮,劇痛和驚懼立即充滿了這個南朝鮮士兵的心田,這一會他那裡還會管手中的南朝鮮少尉,他將南朝鮮少尉一扔,下意識地向後退去,這一會他完全被老媽媽的悍然殺意所驚嚇到,連反抗的勇氣也沒有,一下子就逃出了老遠,而他邊上的那個南朝鮮士兵也好不了太多,面對媽媽追不上他的同伴,飛舞而來的刀光,他也發出了一聲慘叫,雖然躲過了重劈,也只有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但這個時候,危險最大的當然不是老媽媽,老媽媽年紀也大了,手中拿的也只是一把菜馬,她就是再強也不可能給南朝鮮的這一個加強排造成多大的傷害,說實話如果沒有汪洋他們的策應,可是在老媽媽劈出第一刀後,他就被南朝鮮士兵用子彈給解決了。
“敵襲,地上是手雷,快躲……”
“他媽的,好多手雷,那裡來的?”
“院子裡有志願軍,有很多志願軍……”
“媽啊!快逃啊……”
“上尉,快躲,手雷快要爆了……”
“隱蔽,隱蔽,天哪……”
可是現在,卻沒有人有時間去理會不顧一切開始復仇的老媽媽了,因爲煙,突然出現的煙,還有在距離老媽媽約三十米外的大槐樹下方,卻突然出現了三四個,五六個,七八個……
不,那些手雷好像是不要錢似的從大槐樹邊上,也就是剛剛上尉呆的那個院子扔了出來,一個接着一個,一個接着一個,全部都冒着煙,那些手雷的保險栓全部被拔掉了,眼着他們在地上翻滾着,只要是個戰士都會知道這些冒着煙的手雷隨時的都會爆炸的。
面對這種恐怖的情景,那些南朝鮮官兵還會有時候去顧及遠處那個剛劈了他們少尉的老媽媽呢,他們逃命還來不及呢,更有剛纔受傷後下意識向後逃的南朝鮮士兵驚慌地跑到大樹的下方,可是卻突然感覺到一個圓球在自己的腳上碰了一下。
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卻因爲臉上被老媽媽劈傷一時血迷住了眼,無法看清楚東西,於是他下意識地用右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定睛一看,眼裡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絕望之意,當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緊接着他就聽到了他生命中最後的一聲爆響,身體就化成了一片碎片……
轟隆轟隆……
爆炸聲簡直是連綿不絕,在南朝鮮上尉方纔所在的院子裡,不但有重機槍,不但有火箭筒,還足足有數十個手雷彈袋,懶到極點的,自以爲安全的南朝鮮士兵竟然在休息之時,他們會將腰上的彈袋也卸了下來,可是卻給葉城和肖揚提供了足夠的攻擊他們的武器。
手雷的爆炸之聲不絕,足足有十餘個手雷在休息的敵羣之中爆炸開了,一聲接一聲,爆炸所產生的彈片更是漫天飛舞,根本沒有多少防禦意識的南朝鮮士兵這下子可就吃了在苦頭,不知道多少南朝鮮士兵根本沒有發現第一中隊戰士們的進攻,卻被突然爆炸的手雷將身體撕成了碎片。
更讓南朝鮮士兵絕望的是,除了不斷爆炸的手雷外,院子裡本來放着的重機槍不知何時移到了院子的大門口,現在重機槍也咆哮了起來,食指粗的子彈像暴雨一般地掃射在大槐下南朝鮮士兵身上,一旦打中就是肢離破碎的現實啊!
南朝鮮士兵的厄夢就這樣的降臨了,一場有預謀的殲滅戰就這樣籠罩在他們的頭上!
整個村前的大樹下方,敵人慘叫着,慘嚎着,全部都驚得魂不附體,他們只想逃命,可是面對無處不在的爆炸,他們卻根本不知道從何而逃,更不知道攻擊他們的第一中隊戰士在那裡,在這種襲擊之下,他們如置地獄一般的難熬。
不過,此進的老媽媽雖然在了爆炸中心地有三十米開外,那飛來的彈片也足足在讓她倒在血泊之中。
可是,有第一中隊的戰士們在,他們就不可能讓老媽媽就這樣的倒下。
說起來,他們能如此出奇不意地對敵人打了這場突襲,老媽媽絕對是功不可沒的,看到老媽媽遇險,一旦神智不清的她再次衝過去,那麼老媽媽一定會犧牲,汪洋夠不着求老媽媽,可隨時守在老媽媽身邊的許衛國可沒有閒着。
許衛國在上午的戰鬥中還差點犯了大錯呢,不過因爲老二被找回,這小子覺得怎麼都值了,想到汪洋開始那不滿意的目光,許衛國決心要把這場仗打好,因此幾乎是在老媽媽抽出菜刀又向南朝鮮士兵劈過去的時候,他也就立即跟上了老媽媽。
跟着南朝鮮少尉而來,還在離村口較近的南朝鮮士兵也有五個,但是許衛國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手中的衝鋒槍就開始咆哮起來。
五個南朝鮮士兵,一個正被老媽媽殺得連滾帶爬,一個已經逃回到大樹下,連外三個正拿起槍準備向老媽媽射擊,可是卻突然聽到大樹下的士兵發出了連聲的慘叫,而他們甚至也看到一個手雷正滾向他們這個方向,一下子就全楞住了。
這三個沒有什麼事的南朝鮮士兵還沒想清楚是先將老媽媽擊斃,還是先閃避這些手雷攻擊時,許衛國的身影卻悍然的出現了, 隨即而來的噠噠噠槍響就成了這三個南朝鮮士兵的厄夢。
看到了南朝鮮士兵的驚慌失措,此時的許衛國又怎麼會客氣,他手中的衝鋒槍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他一邊衝,一邊向這些南朝鮮士兵進行怒射,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南朝鮮士兵又沒有防備,如果再不能將敵人射倒,那許衛國也枉稱狙擊手,枉稱特種戰士了。
當許衛國用一棱子子彈將這三個南朝鮮士兵全部解決掉,大樹下方的手雷爆炸也就連綿地爆炸,許衛國幾乎是跳了起來,一槍又將老媽媽正在追殺的南朝鮮士兵幹掉,然後不顧一切地將老媽媽扶着躲到了一棵大樹的下面。
可是,老媽媽似乎根本不顧這些,她彷彿聽不到爆炸,也感覺不到危險,她似乎認爲是仇人試圖將他控制住,拼命的掙扎之下,老媽媽手中的菜刀幾乎還砍中了許衛國。
“阿媽尼,你冷靜一下,我是來救你的,我們是來幫你報仇的,外面太危險……你要冷靜……”
許衛國覺得自己縱是對上十幾二十個南朝鮮士兵也沒有現在這麼頭痛過,他叫着喚着,又不敢傷害老媽媽,更不敢讓她衝出去被彈片擊傷,可是老媽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力氣大得驚人,讓他都有點控制不住的感覺,此時的許衛國只能大聲地喚着,希望讓老媽媽恢復神智,可是這事件實在太過困難了,他怎麼努也也無濟於理,急得他都想哭了。
“別叫了,快點行動!讓阿媽尼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她沒事了!”
許衛國認爲自己如果是個姑娘,當他看到汪洋神奇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又輕輕地在老媽媽的後腦上按了一下後,老媽媽眼睛的一閉,竟然就軟倒了下來,似乎沉沉地睡了過去,他真的很想抱着汪洋狠狠親上一嘴表示一下感謝,太神奇了,汪洋練過武,對人體穴道比較熟悉,此時的一按真是救了他的小命。
“是!”
許衛國驚喜地應了一聲,立即開始準備向另外一個方向繞過去,不過走時實在忍不住還是對汪洋說了一聲:“隊長,你實在太厲害了!”
“快去,活着的敵人正在試圖向葉城他們發動進攻,我們一左一右抄敵人的後路,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過!殺光這些畜生!”
可是,這個時候的汪洋可沒心情聽到他的馬屁,這一次汪洋真動了怒,看到了開始的裸身慘死的少女,再看到倒塌的房子,還有無助的老媽媽,他的心裡殺意大盛,似乎現在如果不能找到什麼發泄,他都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身體強自壓抑的怒氣。
身體一個箭步的衝了出去,此時葉城和肖揚他們扔出的手雷已經起不到出奇不意的攻擊作用了,敵人已經被手雷驚得魂不附體,現在整個大樹下死傷一片,再也沒有一個站着的南朝鮮士兵了,沒受傷和沒死了早就躲在一些隱蔽之處,開始向試圖向葉城和肖揚發起反攻了。
葉城和肖揚倒也沒有閒着,爲了進一步給院外的南朝鮮士兵造成殺傷,他們後來看到人都趴下了,甚至還扔出了幾顆半空爆開的手雷,葉城也拿起手中的火箭筒對準向個敵人的多的目標轟了兩炮,可是一旦當敵人都醒悟過來,衝鋒槍子彈就撲天蓋地地向他們涌了過來,如果不是他們在進攻前就找好了隱蔽點,現在沒準他們已經被南朝鮮士兵的強大的火力打成了馬蜂窩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就應該是周邊的第一中隊戰士們開始發威了,葉城和肖揚對敵羣負責了中央開花,那守在外圍的汪洋、許衛國、傅榮毅和李東海可都是槍法極準的狙擊手,這都是汪洋和傅榮毅事先安排好的,這攻擊力還少得了?
一連番的轟炸下來,僥倖沒有被炸死的敵人也不算很多,加上受輕傷能戰鬥的可能不到一半的人數,當他們發現了葉城和肖揚的攻擊後,開始下意識地開始在他們的軍官帶領下慢慢地向葉城他們逼近,已經將葉城他們所在的院子都圍了起來,子彈像雨點一樣的打得葉城和肖揚都擡不起頭。
可是,當砰砰砰的狙擊槍聲響起之後,南朝鮮士兵中幾個正在大聲叫嚷着指揮的這官立即就被汪洋他們清除了。
汪洋守在村口方向,不聲不響已經找到了一個置高點,無情地對着南朝鮮士兵進行的堅決的狙擊,他倒是沒有看到開始那個頭上已經受傷紮了繃帶的南朝鮮上尉,想必那個傢伙本就離葉城他們所在的院子比較近,在葉城和肖揚一陣變態的手雷攻襲之下,再加上機槍掃身和葉城的重機槍照顧,這傢伙怕是已經下了地獄。
一個加強排的敵人,本來就沒有多少的軍官,加上幾個具有指揮能力的老兵可能也不到五個人,在汪洋他們一頓狙殺之後,敵人的指揮人員迅速就被定點清除了,幾十號南朝鮮士兵立即變成了無頭蒼蠅。
南朝鮮士兵本來還在進攻着院子內部的葉城和肖揚,那裡卻會想到會從他們的背後傳來連續不斷的槍聲,射來的子彈準確要命,讓他們都無處可逃,只要一冒頭,幾乎就被汪洋他們打倒在地,這樣的陣仗他們那裡見過,再加一沒有指揮,活着的十餘個南朝鮮士兵立即就成了抱頭鼠竄,恨不得打個地洞就鑽進地裡去纔好。
可是,汪洋他們的子彈可不好躲,就算不了南朝鮮士兵他們想逃也無處可逃,面對這樣的沒有威脅的敵人,在敵人驚慌之際的情況下,除了在院裡的葉城和肖揚暴露了以外,被打暈了頭的南朝鮮士兵都沒有人能找到汪洋他們的所在。
幾乎是一槍一個啊,在外圍的汪洋他們簡直就練開了狙擊槍法,下面逃竄的南朝鮮士兵個個都成了活靶子,簡直一打就是一個着,南朝鮮士兵彷彿一個個置身如地獄。
在這種情況下,戰鬥從一開始似乎就註定了結局,別看南朝鮮士兵人多,可是對着四面是第一中隊狙擊手的情況下,汪洋他們一人消滅三五個,再多的敵人也經不起他們這樣的折騰,很快一個個南朝鮮士兵的倒下,南朝鮮士兵縱是有一個加強排的兵力也很快就消耗旦盡。
當然,也有比較聰明的南朝鮮士兵,看到四處都有第一中隊狙擊手的射殺,所以他們二三個聚在一起,然後找一些低窪點,身體整個的窩在裡面,讓汪洋他們在四面也找不到射擊角度,作最後抵死的頑抗。
可是等葉城和肖揚也緩過氣來了,就更加沒有他們的活路,一個南朝鮮士兵不知道在那裡找到了一個樹洞,偷偷地爬了進去。
可是這個敵人點背,他的小動作可沒逃過在屋後高地狙擊敵人的傅榮毅,他對着進了樹洞的南朝鮮士兵就是幾槍,敵人被嚇得魂不附體,可是也死命地躲在裡面不出來,甚至還向外面示威性的胡亂射了幾槍。
這種情況激怒了葉城,葉城纔不管那麼多呢,他拿起手中的火箭筒裝上火箭彈就開了火,只聽轟隆的一聲,敵人所在的那個樹洞眨眼就被被打成了二截,整個大樹都黑壓壓地倒了下來,裡面的南朝鮮士兵立即就化成了血肉一片,這傢伙死得連渣子都很難得找到了。
面對這個的攻擊,看着自己的夥伴越來越少,南朝鮮的士兵能怎麼辦,他們驚恐着,害怕着,最後神經都崩潰了,最終不得不只有舉手投降。
當一個終於挺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看着自己身體邊的戰友剛被遠處的汪洋一槍精確地解決掉,他就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槍,然後哭喪着臉跪在了大槐樹的下面,口裡狂呼着投降,表達着鐃命的意思,他們實在是被汪洋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的強力攻擊打得暈頭轉向,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敵人竟然投降,又是在我軍的防衛區域被俘,汪洋他們也就停止了射擊,並不打算將他們趕盡殺絕,一旦有了一個敵人帶着投降,那其他的敵人同樣也就支持不住了,一個接一個地走了出來,向第一中隊的戰士們表達了投降的意願。
可是就算到了他們要投降,等活着的南朝鮮士兵全部都從他們躲藏的地點可憐地爬出來時,他們也只剩下八個士兵沒被第一中隊戰士們幹掉了,這其中還包括了三個輕傷,這三個輕傷員都是被葉城和肖揚用手雷炸傷的,甚至還一個在地上裝死的也老實地站了起來,向第一中隊戰士們投降。
而被汪洋他們手中的步槍擊中的南朝鮮官兵呢,卻沒有一個活下來,在第一中隊戰士們的槍下,實在是罕有能活下來一個,更別說在這種敵人全部處在明處,又被第一中隊戰士們四處包圍的情況下來。
說起來,要是敵人真的果斷一點,要是在汪洋他們一開始進行攻擊時,他們就意識到被圍,於是能果斷地帶着所有向一個方向衝鋒,那麼倒還有可能活下去一些人,可是一旦等汪洋他們將他們的指揮官全部幹掉,再對他們個個殲滅時,這些南朝鮮士兵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要投降的都把武器放到院子的門口的左側,然後舉手到右側投降!”
但縱是這樣,第一中隊的戰士們也表現的特別的警惕,戰場是一個隨時都充滿了危險的地方,縱然是面前之敵都全部倒下,大家也絕不能隨意的掉意輕心。
汪洋什麼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戰士們在戰場上有粗心的表現,因爲他知道真正的毒蛇是死而不僵的,他知道受了傷的老虎纔是最危險的,他可不願意自己手下那些驍勇的戰士們最後卻倒下在最不應該的地方。
所以在梟龍特種大隊進行訓練之時,他就特意要求,戰士們在戰場上一定要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就算是面前的敵人全部都倒下,戰士們也要隨時都注意周圍射來的冷槍,一個狙擊手要想在戰場上活着得久,那麼細心警惕是他成功的不二法門。
所以有的敵人,聽着院內葉城用標準的朝鮮話向他們傳達着命令以,稍微有點遲疑,就會有想不到地的方向射來讓他們驚心動魄的一槍,爲了給敵人一點警告,李東海甚至一槍還打中了一個敵人手中舉起的步槍帶,讓那根帶了在槍響過後突兀地斷開。
看到這樣的威懾,再想到面前這支志願軍戰士們恐怖的戰鬥力,南朝鮮士兵實在不知道他們面對了多少的志願軍戰士,他們再也不敢有三心二意,終是老實地一個個走上前來,交出了自己的武器,再也不敢有絲毫的猶豫不決。
誰也不會想到,甚至連汪洋他們也沒有想到,在他們經過了一夜一天的苦戰之後,當他們就將與我軍的大部隊匯合之際,竟然還會打上這麼一個漂亮的殲滅戰。
全殲敵人一個加強排啊,更加顛覆所有人想法的是,第一中隊參加本次殲滅戰的人數只有六人,可是他們卻僅用六人的力量就打了這麼一個殲滅戰,這事要傳出去,恐怕無論中方軍隊還是美方軍隊怕是都要眼鏡掉上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