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宮之冰肌玉骨 啞奴的秘密
人皮面具下面露出了一張臉，那是一張輪廓剛毅棱角分明極富男人魅力的臉龐，正是大將軍凌夜！
“凌夜……”
若水雖然一直在猜想着，可是這一瞬間看到的時候他仍然覺得很震撼，幾年裡這個男人一直這樣細緻體貼地服侍着自己，端茶倒水，洗衣燒飯，每一次遭遇危難之時將自己解救了的都是他，他不恨自己嗎？自己纔是那個將他害得如此境地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費盡心機的陷害他，他怎會落到如今失了兵權又淪爲啞巴的境地！可是這個男人竟然在這幾年之中都如此照顧着自己。他家公子端木君宇看到他跟了別的男人恨不得要殺了他，按照這樣凌夜都該將他碎屍萬段才能解恨的！
“爲什麼不喝莫神醫給你開的治啞病的藥？”
“爲什麼要跟着我身邊這樣隱姓埋名？”
“你當年征戰沙場的雄心壯志難道都全沒有了嗎？就甘心這樣做一個醜陋的啞奴跟在我身邊？”
“爲什麼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都不恨我呢？”
“爲什麼你不恨我？！”
“……”
若水一下子問了那麼多問題就是能說話的人都答部上來，不要說如今凌夜是個啞巴！
月光淡淡地灑在他的臉上，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帶着硬朗剛毅的俊挺，也帶着些滄桑感，那是有故事的人，那是征戰沙場的歲月在身上留下的雄厚氣息，或者那種感覺能夠稱作是成熟男人的性-感和魅力。
凌夜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然後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讓若水聽到他穩健有力而且迅速的心跳。
若水明白了凌夜的意思，這個男人告訴他那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是因爲他喜歡自己。
凌夜竟然喜歡他！
雖然一直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這個口不能言的男人對自己點點滴滴的付出和照顧，可是怎樣的喜歡能夠連那樣的仇恨都能放下？換做是他也許真的做不到，那愛得多深？
想着這些又想着這些年發生的那麼多，想起他如何謀害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又是如此悉心照顧自己，揹着他走過大江南北，若水的眼眶有些溼潤了，他這樣的人哪裡值得他如此？！
“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不把這碗藥喝了？”
若水緩緩地走到桌子旁將那碗黑色的藥汁端起來放在凌夜的手中，因着心中的激動他的手指有些輕顫：“難道你想讓我一世都活在對你的愧疚之中？是我錯待了你，從那時在御劍山莊之中聽聞到了那場比武的真相之後我心裡一直都愧疚難安。其實即便不是慕容無雙他下毒毒害了我家公子，武林中人比武這種事原本就是生死狀兩不相欠，那時候是我被仇恨蒙了眼睛才做出那樣傷害你的事，如果不將你的啞病治好，我恐怕後半生都難以安心度日，如果你真的爲我好，如果你想讓我心裡覺得好過些，你就將那碗藥喝下。”
凌夜端着那碗藥汁看了若水半晌之後將那碗藥一飲而盡。
“怎麼樣？”若水焦急地看着凌夜問道：“感覺好些了嗎？開口試試看能不能說話了？”
……
這孩子怎麼這麼心急，就是莫神醫醫術有多高，他也不是神仙，怎麼能一碗藥下去就能好了呢，凌夜看若水那麼期待也不忍讓他失望。
“水~”可是凌夜張開嘴只說了一個字喉嚨就發不出聲音來了。
雖然這樣卻已經給若水了莫大的鼓舞，那天莫神醫不是跟他還少一味藥材嗎？如果找到了那味藥材不就可以有希望治好凌夜的啞病了？
第二天一早若水就興致沖沖地拉着凌夜去梧桐山莊找莫神醫，可是到了梧桐山莊門口凌夜卻不好意思進去，畢竟他前段日子來的時候帶着一副人皮面具，如今若水又不肯讓他再帶那醜陋的面具，幾天就換了個人樣，他怕嚇到人家死活都不肯進去。
若水只好自己進去找莫神醫。
莫如風心裡估摸着他這個時候就會來正等着他呢。
“如今你的傷好得不錯嘛，都活蹦亂跳的了。”莫如風取笑他。
“活蹦亂跳的那是兔子。”若水笑了：“還不是莫神醫你的要靈驗，我背上都看不出半點痕跡了。莫神醫你真是活神仙。”
跟十數日前被啞病揹着進來滿臉陰鬱病怏怏的少年比起來，如今這樣的若水還真是變了個人一樣，看着少年臉上燦爛的笑容莫如風也不禁感嘆這個男孩子還真是漂亮，比這清水鎮上最俊俏的大姑娘都還要好看。
“嘴巴這麼甜，抹了蜜似的。，什麼事。”莫如風就估摸着他要說那件事。
“凌大哥喝了那碗藥，似乎有些效果，不過還是說不了話，莫神醫你那天不是說還燒一味難找的藥嗎？是什麼藥，你告訴我，我去找。”
“你是說啞巴的病？我幫他號脈看看，他人呢？他自己不過來我怎麼幫他號脈呀。”
“他在門口呢，不好意思進來。”若水對莫如風說：“您先等等，我這就把他拉進來。”
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大姑娘上轎，啞巴還有這脾氣。
沒過多久，若水就拽着凌夜的衣袖拉着他進了梧桐山莊，剛剛走進來的時候沒有人看出來這個就是前些天揹着若水來看病的那個啞巴。
等到了莫如風那裡，莫如風看到若水跟他說話他呀呀地比劃的樣子才知道原來他就是之前的那個啞巴，蠻英挺的一個男人嘛，怎麼之前那張臉弄得坑坑窪窪的，莫如風想到了他之前帶的是人皮面具。看着面前這個啞巴，莫如風突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一個念頭在他的腦中，他驚訝地問道：“是凌夜？凌大將軍？”
啞巴這纔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他原本也是跟莫如風有過一面之緣，可是現在這副德性哪裡好意思說自己就是曾經顯赫一時的震北大將軍。
“那這位是……劍仙端木若水？”莫如風早覺得這個漂亮的少年似乎不是平凡之輩，眼前這兩個人還真是……
“莫神醫你終於認出我啦。”若水倒是很爽快地承認了：“你給凌大哥號號脈，看到底還差哪味藥，我們就找。”
莫如風仔細幫凌夜號了脈之後說：“十節菖蒲，千年雪蓮，紫闋幽蘭。若能找到這三種藥材，我大約有七成的把握能醫得好，不過這些都是稀有之物，在西北雪域之巔的念青唐古拉大雪山上才能找到。”
“雪域之顛？十節菖蒲，千年雪蓮，紫闋幽蘭，我記住了。”若水心道不論多麼艱難他都要取到這幾味藥治好凌夜的啞病，他自己犯下的錯誤不應由這個男人來承擔，不然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那找到這三味藥的時候我去哪裡能找到您呢？”
這神醫莫如風可是來無影去無蹤居無定所，他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拿到了這珍稀的藥材之後卻找不到莫神醫的人。
“我們就約定半年之期？半年之後的二月初四我們仍然約好在這清水鎮上想見，只要你拿到了那三味藥，我就爲凌將軍醫治。”
“好，半年之後在清水鎮相見，一言爲定！”
……
那天夜裡回到他們在西郊簡陋的院落裡吃過晚飯之後若水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出行的行李，他帶了些餅子還煮了一些鹹雞蛋，就像他們曾經在鳥鳴澗一起生活的時候一樣，若水是那種喜歡樸素平靜日子的，在凌夜的眼裡，就是這個男孩在收拾行李的樣子也是很動人心扉的。
看着這個自己身子骨都沒有完全好還忙東忙西張羅着，一會兒去找布袋子收拾他們要帶在路上的衣物，一會弄乾糧，那雙手就沒有停過。若水總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曾經那樣傷害過他，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孩子其實心地挺善良的，凌夜覺得可能這個孩子都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好。
即使當初在朝廷裡很多人都說這個妖孽少年妖媚惑主云云，他卻始終都覺得他是善良而且溫柔的，就在大漠第一次看到他爲了救人不惜自己深入遼國的虎穴之中他就開始喜歡上這個看起來柔軟卻很堅強又美麗的少年。
若水正在收拾剛剛晾好的衣服的時候就感覺到那雙充滿力量的手臂從他的身後環繞着他，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卻沒有動，凌夜從身後摟住若水，將頭埋進若水的頸窩裡，深深地嗅着他黑緞子一樣的頭髮之中的味道……
“凌大哥……”若水有些羞赧，他感覺到凌夜那雙手臂在他的腰際越摟越緊，他的後背被這個男人緊緊地貼着，那一刻他的心裡五味陳雜，對這個男人他有着太多難以言說的感覺，可他知道那不是愛，即便如此，他卻拒絕不了這個男人的擁抱。
凌夜將若水的身體翻轉過來用一隻手扶在他的腦後親吻他的嘴脣，另一隻手深入他的領口去撫摸他漂亮的鎖骨，這個男人渴望這一刻已經渴望太久太久了，那火熱的脣激烈地親吻着他，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