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寄厚望全家操心應試事 出意外扣兒撩動少爺情(下)
“瑞兒這麼聰明的孩子,又有單劍這樣的名師教導,一定能考上個舉人的,到時咱們家也風光風光!”大娘在閒聊時就這麼對二孃說道。二孃平素就常到大娘房中聊天消磨時光。
“大姐,話是這麼說,可這事到底也不容易,你看咱們這方圓百十里地的哪個世代出過一個舉人老爺呢?”二孃說道,忽然又覺得話說的不妥,補充說道,“咱們瑞兒比很多孩子都聰明,又有單先生這樣考中過舉人當過官,遊歷過天下的老師教誨,很有希望考中,讓地方上都驚喜。只是瑞兒得要多辛苦去攻書才行,很多人就是辛苦一輩子也還都沒考中。”
“二姐說的也是,所謂‘十年寒窗,一朝紅榜’,不辛苦攻讀是不會高中的。但我相信瑞兒能考中,哪怕一次不行考兩次,兩次不行考三次,瑞兒有這個能耐,相信也有這個福分!”大娘說話很肯定的,期望、相信都是由疼愛而生。
“是啊,要是瑞兒考上舉人,再到京城參加省試中個貢士,然後直奔金鑾殿,在皇帝面前考他個狀元,咱們家可就光榮啦!”二孃說得越加興奮了。
“可是,真到那時,瑞兒要是除個官職的到外地上任去,就得離家了,家裡還不得更落索!”大娘想到美處,又感到一絲空落,似乎這個空落之情景已在眼前一般。
“瑞兒可以帶上一家人去任上啊,咱們也可以跟着到其它地方去看看了,我這輩子可都沒出過遠門,就去過縣城。”二孃還是很興奮甜美地說道。
“你真是的,以爲當官就可以把全家都帶着宦遊啊?做官俸銀就那麼些,又不是很寬裕,這麼一大家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他怎麼帶得起啊?到時瑞兒也要娶親生子,都帶着,老小上下幾十口,吃喝拉撒的開銷,你不是叫他貪贓枉法嗎?真是的。”大娘瞟一眼二孃,說道。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時,盧永茂走進來,一邊問道。
“正聊瑞兒應考的事呢,老爺!”二孃正好找到話頭避開大娘的話鋒,裝作十分自然的應了盧永茂的話。
“老爺你說,要是瑞兒考中了舉人或者貢士甚至進士,除補官職到外地,是不是咱們舉家都可以跟着去呢?”大娘好像對這個問題極有興趣,也有些疑問不定,就轉過來問盧永茂。
“你們也真着急,八字還沒一撇呢?州試都還沒有考就想到做官的事,傳出去叫人笑話!”盧永茂說道,心想這些娘們也真是着急,還有些天真。
“心有善念,所想之好事自然能成嘛!”大娘回道。
“大娘說的是啊!要是想都不敢想,怎麼能成呢?況且瑞兒的確就是很聰明,又有名師教,看來又很用功,怎麼會考不中呢?”二孃也順着說道。
“你們女人家不知道,科舉考試有多難,除了單劍先生,你們見過舉人老爺嗎?聽說過嗎?更不要說貢士或者進士了。這個功名真的沒那麼容易,否則怎麼會一人登榜滿門乃至全族榮耀,祖上有光呢?”盧永茂不緊不慢地說道。
“有時考不考得中,不光憑學識,還得看祖上積德,皇天眷顧。多少學富五車的飽學之人終生也未能在科場上登榜呢!咱們瑞兒當然很聰明,可以有機會考中,但就算期望很高也要保持平常心,否則反而會影響他用功。你們的那些話傳出去,到時又沒有這樣的好結局,豈不讓人貽笑大方?”盧永茂掃一眼大娘和二孃兩個,又繼續說道。
“你們又聚到一塊來聊天了?”這時三娘從外邊路過,聽到裡邊說話聲,也走了進來。
“是在聊瑞兒準備應考的事呢!”這回是二孃搶先搭話,她正好想轉換話題,接着繼續說道,“聊聊看咱們能幫上什麼忙,能讓瑞兒更好地準備應試。他這麼辛苦、用功,要是他在什麼地方需要我和大姐幫忙的話,三姐就只管說。三姐也不要一個人累着了。”
“其實咱們什麼忙也幫不上的,有單先生管教就好。就是平時不要打攪到瑞兒,家裡不要嘈雜吵嚷就好了。”三娘說道。
“她們兩個啊,現在就想着瑞兒要是科場出息了,然後除補了官職到外地去,怎麼跟着瑞兒去宦遊州縣呢!”盧永茂笑着說道。
“想的倒是美事,就像人有美夢,保佑美夢成真就好了。”三娘心裡好笑,但還是講些好聽的話。
“說起來就算到了那一日,我還是在這裡守着這份田宅家業,這祖上的田宅家業怎麼可以隨意拋棄呢?況且做官的那點俸銀,也不夠咱們這個大家開銷,再就是官場風雲難測,今年升遷明年貶謫的,不要說跟着奔波勞碌,要是時運不濟,被免被撤什麼的,可就兩手空空的了,何如有守着這田宅家業那麼安穩?”盧永茂說道,說得大娘二孃不由得點頭會意。
“老爺說的極是,要是做個地方官也能支承咱們這麼個大家子開銷,我看只有貪贓枉法的了,怎麼行呢?被免被撤還是小事,那可是要坐牢掉腦袋的事情!”三娘接過話頭說道,“其實讀書做官也就是圖個功名得意,給門庭增光添彩,庇廕子孫,哪有一家人能跟着發財享福的?要是有,那十有八九是個貪官,怕難有什麼好結局呢!”
“老爺,鄰村屠戶陳五木前來買豬,說是跟老爺說好的,請老爺到豬圈去過秤收銀。”這時,邱福進來稟報道。
“好,我就來。”盧永茂說罷,就出去了。
“要是瑞兒科考登榜能除補官職赴任,我也不會跟着去,還是守着這份家業過得安穩自在些。”三娘怕大娘二孃誤會,盧永茂出去後,自己表白說道。
“現在沒有外人在,咱們姐妹三個說些實在話。沒請先生來以前,都是三姐教導瑞兒,也是三姐最瞭解瑞兒,三姐你覺得瑞兒能考中舉人甚至貢士、進士嗎?我跟二姐又不懂這方面的事。”大娘問三年道。
“這種事真的是一點都不好說,能肯定說的就是科考很難,誰都不能說必中之類的話。”三娘說着,看看大娘和二孃神色,接着說道,“瑞兒誠然是個很聰明機靈的孩子,但是聰明的或者學識很高的人也都不一定能科場得意。同時,像瑞兒這樣的孩子,正因爲很聰明,奇思異想就多,腦子就難以專注在四書五經的經義裡,就算看着他在看書溫習,可能腦子還想着別的東西。聰明機靈的人所思所想的往往跟經書義理不同,甚至常常會‘離經叛道’,考試時釋義論策不中考官大人的意,反而難在科場上出頭。”三娘說道,她也試圖給大娘與二孃預設臺階,防備她們期望過高。
聽三娘這麼一說,大娘和二孃頓時沉默起來。在他們看來,孩子聰明,又有好的老師教導,就該很有希望的了。三孃的話讓她們頗感意外,甚至都疑惑這是三娘該說的話嗎?她可是瑞兒的親孃啊!
“不是說瑞兒就不行,只是不要把期望提得那麼高,認準一定行的那樣。不管科場是否得意,我看瑞兒將家業做好做大一定是可以的,咱們老來有依靠,不用擔心呢!”三娘又說道。
“是啊,到咱們都老了,有吃有穿的,能生活無憂,病老有靠,也不用管什麼功名利祿的,操什麼心呢?考中了是大好事,就算考不中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會缺衣少食。”大娘好像回過神似的說道。
“但是也不能輕易就失去希望嘛,我看瑞兒能行!”二孃說道,此時她反倒似乎有些樂觀了,“瑞兒需要什麼,儘管告訴咱們好了。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需要,我就只管幫忙。”
“初一、十五和節氣上拜神時候多求四方諸神以及祖宗保佑就好,其它的也幫不上忙的。”三娘說道,“不過,咱們幾個今天說的話不要傳了出去,只在咱們心裡裝着。”
“這個自然。”大娘和二孃說道。
三個娘們再聊一會,三娘有事走了,剩下大娘和二孃,她們兩個繼續閒聊。
“我看瑞兒晚上經常都要溫書,一定會餓的,做些夜宵給他送去,一來見得咱們的關心疼愛,二來也是爲他用功攻書做些實事,二姐你看怎麼樣?”大娘問二孃道。
“好啊,我也正想到做些什麼事來着,我來做吧!”二孃說道。
“不用都你做,咱們輪流做好了。這可要親手做的,叫廚下或丫頭做就不好了。”大娘說道,有點鄭重其事的。
“當然親手做,我會做好多小點心呢。”二孃說道,能做這樣的事,她覺得愉快。
“那今晚我先做,以後誰做都提前通個氣兒。”大娘說道。
於是,大娘和二孃輪流給盧嘉瑞做夜宵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家人們都爲着自己的應考張羅,盧嘉瑞又在父親與單先生面前都保證了要盡力而爲,他也不得不認真攻書了。儘管是勉爲其難,盧嘉瑞依然是真正用心去做。
白天,盧嘉瑞在單先生的管束下讀書溫習,課堂之餘他就自由了。晚上,盧嘉瑞則有了自己自由的時間,他還堅持練功習武。
放學後,或晚飯後,離上牀睡覺還早,讀書、練武就成了盧嘉瑞的消遣。當然,讀的書已經不單止是那些四書五經,還有前朝王荊公安石領頭辛苦編撰的三經新義,這些都是科場考試的範圍。除此之外,盧嘉瑞對跟着單先生遊訪中在聊城縣城或其他州城縣城悄悄買來的一些雜書,卻極有興致,在苦讀科考範圍典籍倦怠之際,他也會抽些時間來看看這些有趣的雜書,放鬆、調劑一下心情。
說盧嘉瑞不愛讀書也是冤枉了他,他對應考的書籍不是那麼感興趣,對他真正覺得有趣的其它書籍還是很有興趣的,自己都會找來看。
跟先生外出遊訪時他就會注意街市上有沒有書鋪,碰到有的,他就會想辦法自己溜去看看,挑幾本自己喜歡的買回來,也不讓單先生知道,更不讓家裡曉得。
如今盧嘉瑞就收藏有諸如《淮南子》、《晉書》、《孫子兵法》、《三國志》、《趙飛燕別傳》、《楊太真外傳》、《隋煬帝海山記》、《迷樓記》及幾冊散冊的《太平廣記》等一些雜書,時不時拿來消遣着看。他把這些書裝在一個本來給他裝衣服的木箱子裡,鎖上了,視爲自己珍藏的寶貝,只有自己在房間裡時纔會開鎖拿出來看。晚上夜靜,除了練習站樁扎馬步,他就看這些書,常常看得津津有味,其他人還以爲他在攻讀應考的書呢!
這日晚飯後,跟家裡人閒聊了一會,盧嘉瑞就回到房間,在牀上迷迷糊糊中躺了一會兒。他看看窗外夜色暗了下來,起身點上油燈,準備練習站站樁,扎馬步,然後再看看書,困了後再就寢。
屋子裡依然是暗淡的光亮,但練習站樁或扎馬步足可以了,看書的話只能湊近到油燈下看了。像往常一樣,點好油燈,盧嘉瑞開始練站樁,練完站樁,再練扎馬步。
他現在功力已漸漸深厚,扎馬步都扎的四平馬,還能持續很長時間,比單先生能扎的都要長。
然而,就在盧嘉瑞扎馬步到最後階段快要收功的當兒,扣兒捧着個托盤過來,托盤上放着一碟兒肉卷、一盞茶。她是給盧嘉瑞送來夜宵。
這是扣兒頭一次到盧嘉瑞房間來,又加之晚上光線闇弱,盧嘉瑞和自己又都已經長大成人,扣兒隱隱中也感覺到不比小的時候隨意,她有些兒緊張。盧嘉瑞的房間比宅子裡其它房間不同,有一道比其它房間稍高的門檻,同時房裡地面又比外面地面低些。扣兒一腳跨過門檻後,不經意這一腳深踩下去,慌張之間另一隻腳卻被門檻絆了一下,就一個趔趄向前撲倒。她的托盤脫手掉地,雙手揚向頭頂,自己的身子猛地向前俯衝而去。
這時,盧嘉瑞正對着房門口扎着馬步,準備收功,雙手前張環抱,神思聚在功法意念裡。扣兒突如其來的衝撞令盧嘉瑞猛然失措,盧嘉瑞慌忙間以手撐住扣兒飛來的身子……。盧嘉瑞自己卻也被扣兒的身子壓向後邊倒下,扣兒的嘴兒也正巧貼在自己的嘴上。
“唉呀,少爺!”扣兒一邊叫着,一邊慌亂中要爬起來,等盧嘉瑞反應過來時方纔鬆了手。扣兒感覺已經羞得恨不得鑽個洞逃走!
慌亂中,扣兒趕忙雙手支撐着盧嘉瑞的胸膛坐起來。她連忙閃開身子走開,急匆匆的去撿起碟子,在昏暗中撿起地上那些看得見的肉卷條兒放回到碟子中,然後放到桌子上,再然後說聲“少爺吹一吹那塵土吃吧,這是二孃做好,叫奴婢送來給少爺的肉卷條兒夜宵”,一邊撿起托盤,飛一般的衝出了盧嘉瑞的房間,也不管茶水潑了盧嘉瑞一腿,也不知茶盞滾到哪裡去了。
好大一會,盧嘉瑞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這一切來得太快了。他還原地躺在地上,摸一摸茶水潑溼的褲腿,再彎起腰來,張開雙手看看,心裡竟然是喜悅的,不由得自己微笑起來,似乎享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
盧嘉瑞當然把那幾條肉卷條兒吃了,甚至灰塵也都懶得吹一下。他一邊吃着,一邊回想着方纔的情景。
以前他跟扣兒有過觸碰,在扣兒家剛投靠他家那會兒,修補扣兒家的房子時,盧嘉瑞幫忙遞瓦片,不經意間摸到了扣兒的手,曾經讓盧嘉瑞激動了好一陣,還念想了扣兒的那雙白白嫩嫩的小手和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好長時間。經過了相當久長的時間湮磨後,盧嘉瑞念想扣兒的思緒才漸漸的平靜下來,漸漸淡忘了。
不過,說也奇怪,都在大宅子裡,好幾年了,這麼長時間,盧嘉瑞就是幾乎沒怎麼碰到過扣兒。現在他明白了,雖是自己關在後邊院子裡讀書,也是扣兒有意躲着他,他才見不着。要不大娘房的丫頭曲兒怎麼就能見到呢?想不到這次二孃讓扣兒來送夜宵,讓盧嘉瑞又見到了她,一時間又勾起了盧嘉瑞的許多幻想。
雖然是在昏暗的燈光下,又都處在慌亂之中,但盧嘉瑞很清楚地看到並且觸覺到,扣兒長大了,長成了一個大姑娘。扣兒皮膚還是那麼白嫩,昏暗中依然看到那麼明亮的雙眼和靈動的眼珠子,她雙脣和臉頰貼在盧嘉瑞的脣上、臉龐,感覺到柔軟而有點溫暖,是一種極舒服的感覺。
那短暫的瞬間過去得好快,盧嘉瑞現在都說不上具體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那感覺很是別樣。當下是盛夏時節,扣兒穿的衣服又是很少很薄,讓盧嘉瑞感覺幾乎像是直接抓在扣兒肌膚上一般,雖然說不出的滋味,感覺卻就很是真切。
盧嘉瑞不知道爲什麼,苦練站樁和扎馬步日子長了,漸漸地在練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命根子時常挺直着,自己的意念竟不由自主的落到命根子上面。他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他也不敢問師傅,想想也沒什麼好與不好的,也就由其自然的了。不想這次卻被扣兒這傻丫頭撞個正着。盧嘉瑞當然知道扣兒不會跟別人說起,但他的最神秘的東西竟是不經意間被扣兒第一個觸碰到,他就聯想翩翩:這老天究竟何意?
盧嘉瑞想到他看過的《太平廣記》散冊中的《鶯鶯傳》,是不是就像這些書中故事一樣,他與扣兒命中也有一段緣呢?《趙飛燕別傳》、《楊太真外傳》、《隋煬帝海山記》、《迷樓記》這些故事書裡邊的描述曾經讓盧嘉瑞浮想聯翩,如今他對女子也充滿渴望與期待,甚至都由不得他想與不想!
打那次意外之後,二孃做夜宵時還是讓扣兒送來,想來扣兒沒跟二孃提起那次意外事。只是扣兒每次都會小心地跨進門來,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走,通常只說一句類似“二孃做了夜宵讓奴婢送來與少爺吃”之類的話,也不管盧嘉瑞是否搭話或說些什麼,扭頭就走出去了。
盧嘉瑞現在也不再對着門口的地方練習站樁和扎馬步了,他怕扣兒會感到懼怕。扣兒還是儘量的快來快走,不想在盧嘉瑞的房間裡有任何逗留或多餘話語。
大娘房裡的曲兒就不像扣兒,送夜宵來時有事沒事都想找些閒話來說說,盧嘉瑞卻懶得搭理,只叫放下東西就讓她走了。盧嘉瑞覺得曲兒有些兒胖,皮膚有點黃黑黃黑的,臉蛋兒也遠不及扣兒好看,說話也甕聲甕氣的不好聽,那兒也比不上扣兒,他不愛跟她說話。
盧嘉瑞有些意外的是,後來練站樁和扎馬步時,自己的意念竟都不由自主的遊離到別事別處上,怎麼努力都沒法做到氣沉丹田、意念虛無了。
有時,扣兒的影子還跳進盧嘉瑞微閉的雙眼,一閃一動的重複那天晚上的情形。盧嘉瑞不知道練功分心會不會影響功力的增進,反正這也不打緊,他喜歡這個,再不就是多練習些嘛!
要緊的是,這樣地練着練着,他發現開始練功時,常常興意闌珊,活力蠢蠢勃發。隨着歲月的推移,堅持練功的盧嘉瑞便發現自己更加強壯、更加健碩了。他有點兒緊張,又有點兒高興,但練功時意念不由自主的落在自己的命根子上面,這一點始終沒有改變。盧嘉瑞只好聽之任之,練功也未曾因此停輟。
然而,時間過得很快,盧嘉瑞在刻苦攻書中度過了一段心緒翻涌的光陰。不管怎麼樣,盧嘉瑞在儘自己的努力準備應考,雖然私下裡雜書的閱讀、繼續的武藝練習、心情上對扣兒的胡思亂想,這些不時擾動盧嘉瑞的心緒,但盧嘉瑞還是很認真地對待即將到來的博州解試的。
到了翌年,即是崇寧四年,這一年的盛夏即將過去,當晚間偶或感覺到一絲絲涼風拂過,盧嘉瑞知道,州里秋季解試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了。
盧嘉瑞如何備考博州解試?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