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裡已經是人滿爲患了,男青年女青年你挨着我,我貼着你。隨着音樂晃動着,扭動着。架子鼓被一個戴着面具的女子玩弄於鼓掌之間。
有一處,可以把整個歌舞廳收於眼底,穿着休閒裝的男子,晃動着手中的雞尾酒,眼裡盡是玩味。
這個酒,還真是懷念。
絲雨已經累得兩手發軟,汗水不斷由每個毛孔滲出,換了的寬大的衣服也因汗水,有的地方緊貼着皮膚,到是若隱若現得體現出發育良好的身材。
面具下的臉上,汗水早就氾濫成災了。那個大資不走,她就不能停。
吉他手、駐唱等早已經輪迴換了幾次。臺下的軒心疼地看着臺上人,他竟然,心疼?
他擡頭看了看樓上的人,心嘆孽緣,可是自己能提示的就只有這些,該說的不該說的他不得不分清楚。
葉絲雨,爲了一夜三萬塊,減輕媽媽的負擔,值得了,你要加油。
媽媽上夜班,所以她才能抽出時間來悄悄工作。
上天啊,如果你能眷顧我一下,請你讓他快點離開吧!!心裡吶喊着,手因爲最近長期不練這個,已然承受不了這麼大的負荷。
“??。”╭(╯ε╰)╮。糟糕,漏了十六分之一拍,。。沒人聽出來吧。。呵呵。
“再好的戲,一旦有了蛀蟲,也就如此了。
男子放下雞尾酒,換抱着手臂,眼裡一絲冷嘲。
“少爺,那我們去包廂拼酒吧,我找幾個朋友。”
“哐當,就知道這些,還有好戲碼沒有開始,不急?”
被爆頭的男子摸摸頭,一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神也變得有些恍惚暗淡。
見大資走向包廂,絲雨還有夜火的人都深深鬆了一口氣。立馬有人來接絲雨的班。?
“好樣的,絲雨,我來給你捏捏手吧!”
經理笑盈盈地迎過來,爲了錢,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經理,如果沒事了,我就回家了,明天我還得上課!”
“別急,小雨,寧少爺想見你,您行行好,就一會兒,工資我一定給你漲。”
本來累容萬分的絲雨,一聽到漲工資,眼睛立馬有神了,一切都是爲了錢啊。
進了包廂,裡面就兩個人,其中一個迎了上來,是【狼】。絲雨心裡楞了一下,捏緊拳頭,一個忍不住,一揮就“貼”了他的臉。
“喂喂喂,伸手不打笑臉人,你懂不懂啊。”
“我呸,你敢出言傷我妹,打的就是你~!”
“你妹?誰啊?”被打的人,委屈至極,轉念一想,似乎知道自己做了替罪羊。幽怨的看着背後的寧晨浪。
“夠了,絲雨小姐,我找你來,可不是爲了看你護親。”
“真不好意思,我並不想和你談什麼。”
哼,找我,連頭都不回,沒風度,誰愛甩你甩你去,有錢了不起啊,是是是,的確了不起,但又不會送給我,甩你面子幹嘛啊。
“十二年前,令尊開車撞人,卻沒有報案,聽聞,被撞的人似乎已經死了,你們就隱瞞了罪行了呢。”
事實上,絲雨聽見第一句話,握住門把的手便失去了力氣。
沒錯,媽媽說爸爸開車撞死了人,而且他自己也死了,便沒有報案,也沒有人知道被撞的人是誰,沒人報案,也沒人投訴她們。
“寧少爺,你究竟想說什麼?”
絲雨轉身望着站在窗邊男子的背影。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先跟我同伴道歉,我們再長談如何。”
“你,好!那誰。對不起。”
“他叫許銘,麻煩你認真點,我耐心有限。”
去死吧,寧混蛋,我想掘你八輩祖宗的墳!
“那個,許銘,對不起,誰我手太癢。而你的臉又太好看,才忍不住,摸一摸。您,哎,真的抱歉極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呸呸呸,揍的就是你!!
“好啦,一個女人的力氣大不到哪裡去。”
媽的,哪有女人力氣這麼大,痛死我了。
窗邊的寧少爺轉過身,嘴角吐着白色的煙霧,差點把絲雨給嗆死。
待仔細一瞧那臉,絲雨嚇得後退好幾步,面具下的嘴角抽搐了。
那誰怎樣的臉吶。
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眼中帶有一絲懶散而又深邃,飄逸的髮絲更添就一股貴族氣息。
最讓絲雨覺得可怕當然不會是這些,而是因爲他長得和自己畫中的小男孩長得極爲相似,簡直是長大後的畫中人。
“聽聞葉絲雨小姐冷清高傲,今日一見,只是以貌取人的平凡人罷了,也只是爲錢賣命之人,鼓王巖爲了區區三萬塊,不惜弄得控制不住手而錯了節拍。”
寧晨浪心裡直冷哼,從來沒有任何人像小影一樣無視自己的長相和家產的女生,儘管這個女人竟然長得有點像小影,該死的是小影她。。
“寧少爺,我有我自己的世界觀,我自己的追求,並不需要您高高在上地教育,切入正題吧。”
像又如何呢,他還不配和自己的畫中人相提並論。
“你知道被撞的人是誰嗎?是小影。我的小影!!!”
寧晨浪一把揪起絲雨的領口,順勢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推靠在牆上。胸口劇烈起伏着,很想一手捏死這個冰冷無所謂一條生命的女人。
在這之後,絲雨都未見過他爲了任何人情緒如此失控的樣子。
“寧少爺,你現在來認親?怕是上天都給不了你機會,我家也沒什麼值得你訛的吧,你那麼有錢不是嗎?”
正面迎上他悲憤的雙眼,心底竟有些疼痛。是痛?
爲什麼疼,是因爲爸爸奪走那個叫小影生命,自己愧疚吧。
儘管愧疚,可是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在他眼裡,已經是冰冰冷冷,無情無義的人,不是嗎。
“可笑,我寧家缺什麼,爲什麼現在纔來認親,是因爲我現在才找到你們這些罪魁禍首,逃得挺快,挺遠的不是?一條命,對你們來說,算什麼。”
一條命,對我來說,算什麼?
那些有錢人,根本不把人命當命看,他的家人,所以他才這麼在意?是不是證明,他把窮人不當人看?
爲什麼,我會難過,會想要哭,爲什麼,就只是因爲愧疚,還有他長得像畫中人嗎。
“啪。。”
絲雨拍打他的手,她不是鐵石心腸,但也不是菩薩心腸,這場車禍,她不是也失去了最親愛的爸爸麼。
憑什麼,憑什麼要在這裡受這個人的譴責。憑什麼,她自己也是這場車禍的受害者啊,只是幸運的她,沒有死去,而只是失去了記憶。
“許銘,找律師,舉報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