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侍衛長現如今受着傷,就是個健康的人,被一桶冷水潑在身上,也會要了半條命。
只不過,在殷正鴻這裡,誰的性命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弟妹的聲譽。
她不能平白無故的讓人誣陷沈悠悠,更不能看着姚淺淺在這裡信口雌黃。
別說弟妹沒有拿別人的東西,即便是拿了,那又如何?
整個落日城都是殷家的,表弟妹的婆婆也曾經是落日城的少城主,若是現在活着,說不定就是落日城的城主了,表弟妹,就是未來的少城主,豈是這些宵小之輩可以誣陷的?
姚淺淺知道殷正鴻心狠手辣,不曾想,一點臉面都不給她和她都父親。
好歹她的父親也是東楚的侯爺,官拜刺史,封疆大吏,在落日城,連個普通的商戶都不如。
姚興國臉上更是尷尬,這一桶水若是潑出去,與其說是潑在了侍衛長的身上,還不如說是潑在了他的臉上。
他諾諾兩聲,到底也沒說出什麼,已經有侍衛提了水進來。
“少城主!水到了!”侍衛請示一句,畢竟這一桶水下去,這人的半條命就沒了。
雖然在落日城,男子的地位地下,好歹也是條人命。
“嗯,行動吧!”殷正鴻可管不了那麼多,她家表弟妹的名聲要緊。
侍衛抄起水桶,朝着躺在角落裡的侍衛長潑了過去。
侍衛長抽搐一下,猛地睜開眼。
他哆嗦着坐起來,冰涼傳遍全身。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四下觀望。
剛纔明明看到了妖女,現在人沒了,是不是別人看不到,只有他能看到?
“妖女!……快捉妖女!……”他語無倫次,還在糾結妖女。
姚興國也急眼了,在驛館的時候,明明說的好好地,怎麼到了這裡,就胡言亂語起來。
“你個混賬東西!哪裡來的妖女?趕緊閉嘴!聽城主問話!”
他見殷聚蘭在一旁並沒有多說,想必要比少城主城府要深,一般情況下,不會讓人下不來臺。
殷聚蘭並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侍衛長一眼。
只是這一眼,讓侍衛長莫名的覺得像是看透了他的內心,知道了他們幾個和妖女在雪山上所發生的一切。
“正鴻,這裡交給你了。”殷聚蘭說了一句,轉身進了裡面。
她的女兒雖然已經解毒,這些天來,未曾好好飲食,已經瘦得皮包骨頭,原本以爲又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不曾想,外孫媳婦還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愣是從閻羅王手上,把女兒拉了回來。
眼下,女兒最需要的,是親人的陪伴和關心照顧。
她相信正鴻,能處理好這件小事。
殷正鴻應了一聲,“是,祖母放心!我不會讓人誣陷我家表弟妹的!”
姚興國一聽就知道要壞菜,這少城主明顯的就是向着攝政王妃。
再說了,那人到底是不是攝政王妃還有待斟酌,怎麼聽着,就好像他帶着侍衛長前來誣陷攝政王妃似的。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默默的站着,等着殷正鴻接下來的作爲。
姚淺淺就不一樣了,都是住在落日城,都是朝廷的官員,爲何殷正鴻就可以高高在上,而她的父親就得卑躬屈膝。
她想要說明自己的立場和看法,只是,殷正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來人!請表少爺和少夫人!”她就不信了,憑着表哥的爲人,表嫂能強取豪奪?
“是!”馬上有侍衛應聲轉身飛快的出去。
楚冥煜和沈悠悠剛剛回到院子,尚未坐穩,侍衛就走了進來。
“啓稟表少爺,少城主請表少爺和少夫人去二小姐的院子。”
楚冥煜眉頭皺起,看了沈悠悠一眼。
沈悠悠莫名的看了楚冥煜一眼,說道,“莫不是月兒姨娘的情況有了變化?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楚冥煜卻不以爲然。
若是月兒姨娘有什麼,依着表姐的脾氣,她早就風風火火的趕過來,親自來清了。
“姐,有事?”楊牧嬋已經到了門外,和沈悠悠還沒有說上一句話,侍衛就來了。
靈兒也走了過來,問道,“小姐,靈兒能做些什麼?”
沈悠悠自己都不知道什麼事,兩人這樣,讓沈悠悠很無奈。
“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表姐派人來的,不會是壞事!”沈悠悠解釋一下,拍了靈兒一下,看着楊牧嬋。
楊牧嬋看了楚冥煜一眼,楚冥煜點頭,讓她放心。
她這才讓開,看着楚冥煜帶着沈悠悠,跟着侍衛去了。
姚淺淺剛纔被楚冥煜罵了,看到楚冥煜進來,臉上馬上青一塊紫一塊,畢竟是個女子,被一個男子罵了,這個男子還是自己心儀了好久的男子,面子上怎麼也拉不下來。
姚興國倒是長了眼,殷正鴻尚未開口,他便搶先一步說道,“臣拜見攝政王,拜見攝政王妃。”
姚淺淺也不得不上前,說道,“臣女見過攝政王,見過攝政王妃。”
侍衛長渾身哆嗦着,原本就說不出話來,見到沈悠悠進來,兩腿發軟,直接禿嚕到地上。
這還怎麼問話?
殷正鴻冷着一張臉,說道,“來人,給這人的身邊點火!”
瞧你個熊樣子,不就是一桶涼水,這就撐不住了?
同時,她命人拿來凳子,請楚冥煜和沈悠悠坐下。
“表弟,弟妹,表姐知道你們爲了母親勞心勞力,已經夜以繼日沒有休息了,只是這裡有人要往弟妹的頭上潑髒水!表姐只好麻煩弟妹前來澄清一下。”
“呵呵!”沈悠悠已經看到蜷縮在地上的侍衛長,說道,“不麻煩,有人給表姐添堵,弟妹自當前來澄清!”
她見那人蜷縮在牆角,想起來,她用藥的時候,這人已經倒在地上,想必當時只是昏迷,卻逃過了她的藥粉。
等到醒過來,逃回了落日城,只是不知道,他到這裡來,所爲何事。
不會是要告她殺人吧?
這個她可不能承認。
她不過是用了點迷藥,並沒有制人性命,這麼說,也犯不上來指認她。
這時候。姚淺淺走了過來,跪在地上,說道,“臣女給攝政王妃叩頭。”
這是在落日城,平常的女子是不用施禮的,姚淺淺之所以這樣,是在提醒沈悠悠,她來自東楚京城,也曾經是京城貴女中的一員,只不過,現在流落在落日城而已。
“嗯,你有何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