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依言出了門,在南山頂上真的發現了一棵長在石頭上的松樹,並在樹後找到了雄劍——干將。寶劍雖然在手,但卻苦於楚王防備嚴密,根本沒有機會報仇。”
“也巧,就在那時,楚王做了個夢,在夢中恍惚看到一個男兒,相貌出奇不凡,舉着一柄與莫邪同樣鋒利的寶劍,說定要殺他報仇。楚王醒來後,立刻以千金懸賞捉拿這個男兒,並奪取這柄寶劍。赤聽說後,逃亡而去,躲入了深山,夜夜悲歌。”
“翌日,一個俠客路過,聽他唱得悽慘,便問到:你年紀輕輕,何來如此多痛苦?赤說:我乃干將、莫邪的兒子,楚王殺死了我父親,我想要報這殺父之仇,可我做不到。”
“俠客聽後,站出來昂首說到:聽說楚王懸賞千金購買你的頭和你的劍,你把頭和劍給我,我爲你報仇!”
“赤聽後大悅,向母親所在的方向和俠客跪拜謝恩後,站起身,立即割下了自己的頭,並兩手捧着自己的頭和干將寶劍奉給了俠客。”
“俠客慎重的接過寶劍和人頭,說到:我定不負你。說完,赤的屍體才倒下。”
“後來,俠客拿着赤的頭前去覲見楚王,楚王非常高興。俠客說:這是勇士的頭,死而不爛,需在鍋中燒煮它。楚王依照俠客的話,燒煮頭顱,三天三夜竟煮不爛。到最後,赤的頭竟然跳出熱水鍋,憤怒的瞪着楚王。”
“俠客又說:這男兒的頭煮不爛,希望楚王親自前去鎮壓它,這樣頭才能煮爛。楚王聽後覺得有理,便走到鍋旁。俠客當即拔出干將,一劍砍下了楚王的頭,楚王的頭掉落在熱水鍋中。俠客見赤的眼睛仍然沒有閉上,於是大喊一聲:勇士,你的仇已爲你報,現我也隨你而去吧!說完,一劍砍下了自己的頭。於是,俠客的頭也落入熱水鍋中。鍋中赤的眼睛終於閉上,三個頭顱頓時全部煮爛,一併西去了。”
“後來,干將莫邪同時失蹤,世間再無雙劍下落。”講解說完笑了笑:“便是大家看到的這柄,也只是與莫邪同時代的產物,雖然比不上真正的莫邪,但能有這樣的品相,也實屬難得,加之干將莫邪已失蹤兩千多年,故纔將莫邪的名字借來,暫且給她用了。”
“哈哈哈,原來如此。”
“這樣啊,唉,好失望啊。”
“楚王真壞,俠客好厲害。”
“怎麼聽起來像鬼故事呢?”
“……”遊客們討論着,說笑着,繼續向前走去。
“各位請先隨意參觀一下,我給麥換個電池,稍後就跟來。”講解露出一絲抱歉的微笑,目送遊客步入了下一個展廳。
“來。”秦香寒將小帥一拉,藉着博物館中暗淡的光線,矮身又閃回了春秋戰國廳,躲在一個櫥窗後,伸出脖子,將目光停駐在了存放“莫邪”的櫥窗。
小帥雖不明就裡,但還是提着心絃,屏住呼吸,跟秦香寒臉貼着臉,朝“莫邪”望了過去。
只見那個身材小巧的講解員,一步一盈的走了回來,站在櫥窗前,一動不動,發呆般的望着“莫邪”。
突然,她動了。
動的是她,卻不是講解員那個她,而是“莫邪”那個她!
只見,櫥窗中的“莫邪”先是透出一抹岩漿般的紅光,一閃一閃,像在說話。跟着,在毫無外力的情況下,竟然劍柄朝天立了起來,甚至還轉了個身,將正面留給了講解員。
講解員依然沒動,可嘴脣似乎在說着什麼,滿面紅光,似乎很開心的樣子。若不是“莫邪”不斷搖擺着,閃亮着迴應,小帥還以爲講解員犯了失心瘋呢。
過了好一會兒,講解員估計覺得時間不短了,於是便向“莫邪”打了個手勢,“莫邪”搖了搖劍身,似乎在撒嬌。講解員又勸說了會兒,“莫邪”才依依不捨的躺回了劍架,可能覺得有些不舒服,又換了個姿勢方最終安靜下來,不再動彈,紅光也漸漸隱去。
很快,博物館恢復到之前的平靜,一切如常。講解員整理了整理頭髮,轉身追着遊客團離去的方向走去。
“這,講解在跟“莫邪”說話?”小帥見講解員走遠,方纔起身小聲問到。
“嗯……”秦香寒不知何故,臉上居然有一抹羞紅,理了理臉頰上的幾縷散發後,恢復了神色:“而且,剛纔,從她身上一直都有靈力溢出。”
“你能察覺到她的靈力?”小帥長大了嘴。
“呵呵。”秦香寒皮笑肉不笑:“蠢豬!不然你以爲老……我怎麼追蹤覺醒者的?”
“哦,是哦……”小帥乾笑一聲:“那這個講解員也是覺醒者?你說的有可能幫我找到兵器的就是她?”
“廢話。”秦香寒將小帥一拽:“我懷疑她能跟所有兵器進行精神上的溝通。走,跟上她。”
就這樣,小帥和秦香寒兩人跟在團裡,隨着講解員在博物館裡逛了大半天,直到八個廳都走完,講解員回到服務中心,兩人才從博物館走了出來。
“在這兒等着。”秦香寒向小帥身前的地上指了指,鬆開小帥的手,獨自跑開了。
“哦。”小帥點了點頭,看着秦香寒離去的方向,腦袋瓜一跳:不對啊,這,這是在訓狗嗎?還往地上指,你指什麼啊指?
大半天的參觀,讓小帥這個讀書甚少的傢伙受益匪淺:恩,這博物館還蠻有意思的嘛。看來以後真得多看些書,不然面對覺醒者,都不知道對方是誰,有什麼樣的故事。之前老禿頭,陌之姐姐包括青青都說過讓我多讀歷史,恩,這次是真的。不過,話說那個叫白雪的講解員,覺醒的是誰呢?居然能跟兵器說話,真有意思……
正想着,秦香寒回來了,手中推着一輛自行車。
“你?找自行車幹嘛?”小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騎啊!難道找來吃啊!”秦香寒一臉的不恥。
“不是,我是說,沒事兒騎什麼自行車啊?”小帥已被秦香寒懟得生無可戀。
“不騎車,怎麼跟蹤那個小矮個兒啊?”秦香寒說着,將車交給了小帥:“會騎吧?”
“切。”這下終於該輪到小帥耍帥了:“開玩笑!我可是腳踏風火輪,頭頂南天門,前不見來者,後不見古人,人稱車軲轆不轉車轉的夢都車神小霸王!你居然問出這麼幼稚的問……”
“別廢話!人下班出來了,趕緊跟上!”秦香寒一把掐住小帥的嘴皮子說到,說完,二話不說,大長腿一踮,坐上了自行車的前槓。
“你,你怎麼不自己騎一輛?”小帥見秦香寒一點不客氣的坐上了車,心中又是一退堂鼓。
“老孃不會。”秦香寒隨口就來:“何況你說你都是那什麼車軲轆不轉車轉的夢都車神小霸王了,還載不了我個弱女子不成?趕緊的,別讓那小矮個兒跑沒影兒了。”
“唉——”小帥無奈的長嘆一聲,腳一蹬,載着嘻嘻哈哈笑得花枝招展的秦香寒一偏一擺的上了路,遠遠跟着白雪,騎向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