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博得了南宸御的一絲心軟,讓她留了下來。
世人傳南宸御薄倖名狂,誰又知他柔軟的一面。念在流螢一隻手已經廢,還特意吩咐王府的總管將她分分配到了活比較輕的地方。
只是流螢雖爲青樓女子,但在王府這些年,被南宸御寵着,從未做過什麼活,且對王府裡的下人並不友善,以至於現在那些下人都給她臉色看,絲毫不會念及她現在不過是個廢人。
已是深夜,一個女子還坐在井邊用一隻手費力的搓着衣服。此人正是流螢,見她蓬頭垢面,已是早已不見昔日的光華,那雙柔的出水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色彩,被仇恨與惡毒佔滿。
那日驚鴻斬斷了她左手四指等於是廢去了她的左手,一個無用之人,自是不被人待見,何況她現在也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鬟。
“真是難看啊,沒想到你竟落到這般田地。”沒有預兆的一低柔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尤其突兀,流螢身子一僵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身去,便看到依舊帶着面紗的寒羽站在那裡。
“你……你來做什麼?”一瞬間,流螢滿心的怨恨全都爆發了出來,要不是這個女人出的那個主意,自己會落到這般田地嗎?且從那以後,她就沒有了音訊。
“我……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的。”寒羽眼帶笑意走進她,瞟了她的左手一眼。“你左手是被那個女人給廢了的吧。”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幫我?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弄成這樣!”看着她靠近,流螢站起身,惶恐的往後了退了兩步。
“我?我不過是和你一樣,想要那個女人死無葬身之地的人。怎生,你到怪起我來了,是你自己不懂的拿捏分寸,弄巧成拙。”寒羽冷笑一聲,沒長腦子的女人。
“是嗎,那如今你來找我有何事,我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你認爲我還能做什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流螢警備的看着的她。她實在想不通,現在的她還有什麼值得利用的。
“難道你就甘願這樣,一輩子過着這樣不見天日的日子?”寒羽反問,卻也正戳中了她的致命點。
一個女人若是能爭,誰又甘願卑賤,況且還是曾經身居高位的人。只是如今的她,本就患有心疾,這段時間沒有藥的維持,身體已經早不如從前,越發虛弱,昨夜還咳血,她還能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