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雲唐皇城之中,重臣匯聚,鎮國將軍汪如海,還有九龍將軍,盡皆在此地。然而,當日的黑袍青年,並沒有現身。
此刻秦銘,早已來到了南楚的境內,那所謂的鎮國將軍和九龍將軍,在秦銘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如今,雲唐皇朝已經退兵,他要前往南楚看看,剩下的來犯之敵,應當不足爲懼。
“少主,難道就這樣放過雲唐皇朝嗎?”劍墳對着秦銘問道,他們在雲唐皇城接連誅殺了多位武君,揚言讓他們前來候命,就這樣回去,難免不讓人起疑心。
“你去震懾一下他們就好了。很多事,我不必露面。雲唐皇主,我本不想殺,我想殺的,是他背後的人。”秦銘淡淡說道,目光遙望前方。
劍墳神色一驚,看向秦銘的目光中不自禁地多了幾分欽佩,秦銘,早就知曉了聖元宗的使者在雲唐皇朝。他改頭換面,前往雲唐皇城,只是爲了擊殺這三名使者。至於雲唐皇主,不過是秦銘用來逼出三位使者的棋子罷了。
如若雲唐皇主泉下有知,恐怕會氣得再死一會。他可是堂堂的皇帝,卻被一個少年玩弄於股掌之間,成爲了對方的棋子。
其實眼下聚在皇城的重臣、將軍,何嘗不是秦銘用來故佈疑陣的棋子呢?爲了不讓聖元宗懷疑到他身上,他僞裝身份,在暗中操控一切,可謂是深思熟慮。
“不論他們如何懷疑你的身份,記住,都不要承認,讓他們去猜測。”秦銘微微笑道。那長袍武君等人認爲他是幽州城霸主級勢力之人,他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讓對方自己陷入自己預設的套路中,最終困殺了自己。
秦銘繼續御劍前行,劍墳則是朝着雲唐皇朝的方向趕回,只不過,這趕回的速度有些偏慢,並不急着到達雲唐皇城。
此時的雲唐皇城皇宮之中,諸多重臣一直在此地等候,哪怕三日之期已經過去,他們也仍舊守在此地,沒有離去。
至於皇子等有資格繼承皇權的人物,都沒有跳出來爭奪皇位,眼下這皇位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論誰做了皇帝,必然首當其衝,要承受可怕的怒火。
“諸位,那人真的說過三日之期?”鎮國將軍汪如海在大殿之上走來走去,一腔怒火不知何處發泄。他的大軍有必勝之勢,足以將南楚打下來,卻在這種時候發生了皇帝駕崩之事,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繼續再進軍了。雖然在兵家來說這樣很不明智,但卻是爲臣之道。如若新皇要繼位,他沒有回來覲見君王,而是領兵在外,如何能令君主放心。
“鎮國將軍不要着急,那黑袍青年說是三日之內,我等都聽到了,絕不會有錯。如今重要的,還是請鎮國將軍想一想,究竟和陛下做了什麼事,導致了那青年的怒火。我聽聖元宗使者的口氣,那青年來頭可不小啊,似乎是幽州城的武者。”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臣說道,憂心忡忡,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這幾日翻了一下宮中典籍,關於幽州城的信息有所瞭解,這是一座足以和雲州城相比的主城。典籍上對這座主城沒有太多瞭解,只說其中的武修盡皆殘忍,霸主級勢力更是神秘莫測,在整座上界都屬於不可招惹的存在。”這是一名老王爺開口,長長一嘆。
衆人聞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在上界都屬於不可招惹的存在,雲唐皇主和鎮國將軍,竟然去招惹,這不是找死麼?
鎮國將軍汪如海的眉頭深深皺起,和九龍將軍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苦笑之意。他們的確替雲唐皇主辦過一些隱秘之事,但絕對不可能和上界的霸主級勢力有關啊。換句話說,哪怕他們想要對幽州城的某座勢力不利,他們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啊。
十大將軍皆是鬱悶無比,言明沒有這樣的事,可其他大臣如何會信,人家千里迢迢下界,難道只是爲了捏造一個罪名?在對方眼中,他們這樣的皇朝,算什麼?
“依我看,那廝純屬胡說,想要在我們雲唐皇朝撒野,也只有你們這幫老糊塗纔會認爲他在說真話。本帥可沒有這樣的閒心,要回府整頓大軍,擇日再攻南楚了。”鎮國將軍汪如海冷聲說道,隨即踏步而出,九龍將軍見狀,也只能朝着衆人抱拳,跟在汪如海的身後離去。
已經等待了五六天,他們最好的軍機都被貽誤了,只是因爲那黑袍青年的一句話,何等可笑?
“幾位將軍三思啊。”
“請諸位將軍以天下蒼生爲重!”
諸大臣紛紛開口勸阻汪如海十人,但他們也不敢真的動手將他們留下,畢竟汪如海擁有天一境三重巔峰的戰力,九龍將軍也都是天一境強者,根本攔不住。
但就在此時,一道劍芒從天穹切割而下,汪如海神色閃爍,身影瘋狂地後退,但他身後的一名九龍將軍可就沒有這麼靈活了,當場被劍芒切割成兩段,鮮血四濺。
“我家少主讓你們在此地等候,你們卻擅自離開,真是好大的膽子!”劍墳御劍而來,劍氣呼嘯,宛若一尊蜀山劍仙,長劍抖動之下,虛空都在劇震。
“前輩,幾位將軍只是隨意走走,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還請前輩恕罪。”那老王爺再度開口,對着劍墳說道。
劍墳瞧了一眼這老王爺,沒有再多言,隨即他的身體凝固在虛空中,冷漠地看着下方的諸人。
汪如海的神色鋒利無比,此人,一來便殺了他一員大將,天一境武君,對於雲唐皇朝也非常珍貴。
他想要開口,剎那間,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在他身上,猝不及防之下,汪如海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巔峰武君的威壓,他區區三重境的武君,如何能夠對抗?
“鎮國將軍何在?”劍墳早已知曉汪如海便是鎮國將軍,但他依舊傲慢問道,使得汪如海的眼中閃過鋒芒,但卻不敢表現出來,對方,確實很強,一念之間,便可以殺掉他。
“本帥在此。”汪如海說道。
“放肆,在老夫面前自稱‘本帥’,不知死活!”劍墳聞言一怒,手掌一顫,恐怖的劍力掃蕩在那將軍身上,竟使得汪如海的衣衫都被撕裂,有恐怖的劍之力量鎖住了他的筋脈,竟讓他如同廢人一般。
“在下汪如海,見過前輩。”鎮國將軍終於妥協了,對着劍墳拱手說道。
“早些如此,便可以少受一些痛苦,何樂而不爲呢?”劍墳微笑道,“好了,將你們替雲唐皇主所辦之事招來,我便可以放過你們,否則,一律格殺!”
劍墳說罷,腳步一踏,狂亂的劍威掃蕩虛空,使得整座皇城都被劍氣籠罩,只要他再度邁出一步,整座皇城都會在劍氣下湮滅。
這個級數的強者,對於下界皇朝來說,根本是無解的。
“可是……我真的不知。”鎮國將軍搖搖頭,對方想知道的事情,他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劍墳嗤笑一聲,他的手指隔着虛空一指,頃刻之間,無盡的劍氣瘋狂地絞殺着鎮國將軍的身軀,汪如海只覺得置身於狂暴無比的劍氣風暴之中,根本橫移不出去,那劍威,很快將他絞殺成粉末。
“你在南楚殺了不少人,這些,總是要償還的。”劍墳心中自語,對於殺死汪如海根本沒有一點感受。對方在南楚皇朝之中濫殺無辜,掀起了腥風血雨,如今被人所殺,並沒有什麼需要在意的。
“你們呢,知道嗎?”劍墳的目光轉向了剩下的八位將軍,這八人面色慘白,修行到天一境之後,第一次,產生了如此無力的感覺。彷彿,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枯槁的老者,而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令人仰望。
“知道。”有一位將軍點頭,隨即又道,“但這件事,我們只能秘密彙報,牽連甚廣,想來前輩也不願意其他人知道。”
“很好,你們還算識時務。”劍墳看了一眼此人,這名將軍倒是很聰明,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秘密,他們一定是想要編纂一些東西,又擔心此地有人揭穿,故而光明正大地提出秘密彙報,他總不能拒絕。
“速速準備一間密室,我警告你們,不要耍花招,否則,殺。”劍墳漫步走出,這些大臣很快爲他準備了一間隔音效果極好的屋子,讓他和九龍將軍進入其中。
待得劍墳幾人進去之後,雲唐皇朝的這些衆臣也悄聲議論着。
“那黑袍青年怎麼沒來?”有大臣疑惑。
“由此看來,那青年的身份地位或許超乎想象的高,這等小事,已經不足以勞煩他了。”另一名大臣嘆道,“陛下和鎮國將軍也真是的,怎樣的秘密,能比性命更重要,寧死也不肯說,眼下,還不是要被戳破了。”
“你們說,到底會是什麼秘密?難不成,陛下強娶爲妃的某個女人,是上界幽州城流落下來的明珠?”
“這個可能性很大啊,等他們出來,一定要好好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