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孃親不肯爲妾,太老爺又發現老爺對少主孃親情根深種,就想辦法拆散了他們兩個。沒想到少主的孃親有了身孕獨自生下少主,在死前將少主託付給了老爺。”
“哎……”又是豪門苦情戲,葉芸悠悠嘆了口氣,“這個時代就是門戶觀念太重,有多少癡男怨女都是這樣造成的。你們太老爺肯定用什麼辦法,逼走了你們少主的孃親,然後讓你們老爺死了心,再沒有找她。纔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原來外面還有個兒子。”
“少夫人說的沒錯。少主之前也因爲不是夫人親生的關係,受過不少委屈,不過少主天賦驚人,很快就在莊裡樹立了威信。再加上老爺對少主器重有加,誰都不敢再說什麼。就是老夫人那邊,一直偏心大少爺。”杏兒有些不服氣地嘟起了嘴。
葉芸點着頭,一雙狡猾的眼睛有些玩味兒地盯着杏兒臉上生動的神情,“杏兒,你跟着你們莊主多久了?”
“杏兒自十歲起就跟着少主,已經六年了。”杏兒老實的回答,一雙眼警惕地在葉芸的臉上轉悠,卻看不出她的心思。
女主人問丫鬟的服侍年限,一般只有兩種可能,感慨歲月,兩人在一起久了,感情深,聊一聊更加增進感情。另一種就是女主人不滿意丫鬟的服侍,準備將她除掉。
葉芸不可能是前者,因爲她們相處還不到一天。後者嗎?
“哦?”葉芸眼中水波流轉,“那之前是跟着誰的?”
“之前杏兒一直在洗衣房打雜,是少主看杏兒可憐,向老爺要了,做了丫頭。”
“哦,洗衣房的工作對一個才十歲的孩子來說,確實太苦了一些。杏兒,你很感激你們少主吧?”一般被英雄救了之後,多半都會傾心,何況還是一位美到掉渣的高富帥呢!
“是!杏兒一直很感激少主的再造之恩。”杏兒越回答,心裡越覺得沒底。
她問這些到底想說什麼呢?
“你應該喜歡你們家少主吧?”葉芸這話一出,杏兒立馬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杏兒不敢!杏兒絕對不敢有這等非分之想!”
之前夫人的善妒和手段杏兒是見得多的。除了凌風的孃親之外,他們老爺沒有喜歡過別人?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因爲夫人的毒辣手段,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
葉芸的厲害,光看她對付王氏,就知道她絕對不簡單。
杏兒害怕地渾身微微顫抖。
這份感情,她明明藏的很深,自認爲沒有露出半點馬腳。爲什麼這麼快就被葉芸給看出來了?她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你不用害怕。”葉芸有些好笑的說道,“起來吧。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喜歡就喜歡唄。喜歡當初救過自己的人,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就隨口問問而已。”
她就是想逗逗她,沒想到杏兒的反應那麼大。葉芸頓時失去了興趣。
“杏兒不敢!請少夫人相信杏兒!杏兒絕對沒有這樣的非分之想。”杏兒還是跪着,生怕葉芸說的是反話,眨眼間就翻臉不認人了。
葉芸皺眉,不知怎麼的就來了氣。“有這非分之想怎麼了?這是人之常情。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快起來了吧。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跪呀跪的!比起你有沒有非分之想,我更討厭你跪我!”
杏兒趕緊起身,低着頭,不敢說話。
葉芸嘆了口氣,“你真的不用怕。我沒有那方面的偏見。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你看我和你們家莊主的事,就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拘小節,做事也很隨性吧?”
杏兒一想,好像確實是這樣沒錯,慢慢放鬆了戒心,可是還不敢太放心。
葉芸見杏兒放鬆了臉色,也懶得再多說。
“你去吧,我要休息了。”
杏兒趕緊應了一聲,出去了。
葉芸吐了口氣,起身走出門外,來了之後還沒到處逛逛。
反正呆在房裡會被悶死,不如先了解一下地行,有備無患。
這凌沐山莊確實很大,葉芸稍微轉了轉就發現這裡一個院落連着一個院落,好像有無數個循環。
之前聽慕容翎說,凌沐山莊佔地很大,而且在江湖上非常有名。
葉芸雖然沒有感覺到它的有名,但是也已經見識到了它的大。
葉芸走着走着,忽然聽到一聲“阿嚏”。
循着聲音看去,發現一個紅衣少女,正站在花叢中,捂着臉猛打噴嚏。
看她一身的打扮應該不是一般的丫鬟。
點綴並不華麗,但也不俗。頭上插了一枚簪子,那簪子上點綴的紅色石頭,一看就知道是紅瑪瑙。
葉芸雖然不懂石頭,但是也知道,在古代,瑪瑙這種石頭非常稀有,也非常“貴”,一般人也戴不起。
沒有人告訴她這個山莊還住了別的人。不過,看她一直打噴嚏的樣子,葉芸想到了在湖邊的時候,凌風曾經問過她治療花粉症的辦法。
他是凌風的家人?
葉芸並不想多事,纔想轉身就走,聽到伸手傳來用力擤鼻涕的聲音。
真是要命!凌風不是說會讓她換地方住嗎?怎麼又站在花叢中?
葉芸猛地轉身,快步走過去,用力將那紅衣少女拉出花叢,直走到一旁離花叢比較遠的涼亭裡。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紅衣少女大叫,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
“聽你打噴嚏,擤鼻涕,難聽死了!一個女孩子,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你不難受,聽的人還難受呢!”葉芸到了涼亭就放開了抓着她的手。
“要你管!你是什麼人?敢這樣跟我說話!這個山莊沒有人敢這樣和我說話!”紅衣女子雙手叉腰,氣呼呼地瞪着葉芸。
又是一個“沒人敢這麼和我說話”!
這裡真是盛產被寵壞的孩子的!
葉芸搖搖頭,“我管你是誰。你也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我要和人怎麼說話,也不需要你來指導。要找死的可以繼續到花叢裡站着去,看看你會不會因爲花粉而死。”
“誰說我是因爲花粉纔打噴嚏的?我身體弱,你要是氣我,把我氣病了,看我哥哥怎麼收拾你!”紅衣少女臉色紅撲撲的,嘴脣殷紅,雙目炯炯有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她自己說的身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