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
南宮九淵想也沒想便是立即開口拒絕道。
“本王方纔已然說了,你便是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你便打消了那些不切實際的要求吧!”
南宮九淵再不停留,便是一甩衣袖離開了這裡。
“你……九淵!你若是不信!便就等着看吧!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腕!我定是要將她折磨至死!至死!”
無論她再叫的多麼大聲,多麼的嘶吼,南宮九淵依舊是頭也不回的朝方纔鍾白離開的方向而走開。
徒留楊心柔一個人在原地嘶吼,原以爲這次勝券在握,可沒想到再一次壞在了那鳳天傾的手裡!不過這樣也好,以前也只是心裡極想對付她,可卻也只是在心裡,並沒有拿到明面上來,因爲她要維持好她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的光環,怎麼能如此早的便露了餡兒,豈不是划不來,而如今,也有了明確的目標,也做了明面上的挑釁,再這麼遮着掩着,便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站在原地的楊心柔眼神逐漸晦暗起來,拳頭也是立即握的極緊,狠狠的一拳頭捶在了九王府的門框上,那門框頓時破裂開了一條口子。
“九淵……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我……也是有武功的吧!”
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還是趕緊看好你的小美人吧!否則……被我一不小心捏碎了……可要怎麼辦是好啊!”
而另一處,鍾白百無聊賴的走在大街上隨意逛着,本來她本是不必在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可是方纔看到了那樣一幕,她的心裡沒有波動是不可能的。
本來懷着滿滿的心情出來,也想好好曬曬太陽什麼的,可是卻看到了那樣一幕,卻是讓她的好心情頓時下降了一大半。
原以爲她不會在乎這些,不會做那些小女生愛吃醋的這種事,可是現在的糟糕心情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可以十分的肯定,南宮九淵是對那楊心柔沒有多餘的意思的,她也很相信南宮九淵的人品。什麼都很相信,又都很肯定……可是爲什麼就……心裡爲什麼就那麼不舒服呢?!
連帶着看天空中正懸掛着的豔陽都覺得十分刺眼,而她一早的時候,可是看着這陽光很好,纔會打定主意出來逛逛的……可現在……卻是看什麼都不順眼。
行走間,便是聽到老遠處一陣叫罵聲,離得這麼遠,她都能聽的如此清晰,可見那人的叫罵聲是有多大。
鍾白尋着那叫罵聲走到了聲音的發源地。
便只見一羣老百姓圍在一起,指責一位男子。
眼前的情況是這樣,一位女子坐在地上,身旁蹲了一位男子,男子的背影有些熟悉,但是她一時半會兒並沒有瞧出來是何人。
聽着這周圍圍的一羣老百姓都在指責他,鍾白也下意識的便以爲是這男子的錯了。
“是啊!這公子怎麼如此不負責任啊!看了人家女子的腳居然就將人家女子這樣丟棄在路邊,當真是好不負責任啊!”
“是啊!這女子長的如此清秀可人,這公子怎麼能如此沒有眼色,現在這世道,在何處能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啊!”
鍾白聽到這句話時,下意識的將自己的頭往下低了低。
“可能是……這公子長的也是一表人才,所以……看不上在路邊撿得女子吧!”
“這又怎麼了,這女子長的如此水靈,此刻又是哭的這般傷心,多惹人心疼啊!你看看!便是連哭泣的樣子都是如此好看!惹人憐惜呢!”
“哎!姑娘!他不識好歹不要你!那你就跟了我們吧!我們定會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包你活的舒舒服服的!何必要賴上這樣一個小白臉呢!”
那羣人不甘,便是對着那姑娘就是一陣接着一陣的調戲。
聽着這些人對那女子的樣貌讚不絕口,鍾白也是移過眼神,仔細的瞧了瞧,方纔沒有細看,這一細看,這女子倒是長的還有幾分姿色,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欲語還休的樣子,難怪這羣人被迷的七葷八素。
只是再仔細一看,這女子身上的衣物皆是名貴的錦緞絲綢,看起來也並不像是沒錢人家的女子啊。
而且……她的手中還攥着那男子衣袍的衣角,死死攥着,怎麼都沒有鬆開,而她的哭聲也是越來越大,像是恨不得讓大街上所有的人都來看他們的熱鬧。
鍾白也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鍾白將頭又低下了三分,故意粗着聲音朝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大叔問道:“勞駕,大叔請問一下……這二人是發生了何事啊?”
這位大叔也沒仔細看鐘白,以爲她是剛剛纔來的,不明情況,便是好心的解釋給她聽。
“方纔這位漂亮的姑娘腳扭傷了,便被這位公子救了,這位公子不小心看到了那姑娘的腳,所以……那姑娘便賴上了這位公子了,可這位公子想要走,卻是如何都脫不開身,那姑娘攥着他的衣袍不放不說,還哭的越發大聲了,所以……便引來了這好些的人。”
“誒?大叔,看來你在這蹲點蹲的也有一段時間了啊!”鍾白感嘆道。
“嗯?什麼?”
“我是說,大叔,您看的可真全啊!”
“也不是這樣啦,我在一旁賣燒餅,老遠便看到這位公子氣質不凡,以爲他要過來買燒餅,正就這麼等着,可沒想到客人沒等來,卻將那位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給等來了。”
鍾白點了點頭。
“那照您這麼說,這件事……還不是這公子的錯了?”
“是啊,這位公子是好心救了那位姑娘,卻沒想到反倒被這位姑娘給拖住了,可……可人姑娘也沒有錯啊,在我們這個世道,女子的腳哪能隨意給男人看啊!若是看了!這就要……就要娶了那個女子的!”
那大叔說到這裡,臉色還有些微紅,語氣也有些不自然。
“大叔,難不成這瓷兒您碰過?”
鍾白笑的有趣。
雖不明白鍾白說的什麼,但他也想了想自己的事。
“我……我跟我媳婦就是這麼好上的……”
大叔極其的不好意思道。
“所以你覺得這對姻緣能成?”
大叔點了點頭道:“嗯,我覺得這對鐵定能成。”
越說鍾白越覺得好奇,便是雙手一抱,也是悠哉悠哉的站在一旁看戲。
可是……一直都沒有看到那男子長什麼樣子呢!他們說那男子長得一表人才,這裡的人的欣賞水平……她還是不敢恭維的。
“你看看,站在這裡的人大多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以爲是這公子輕薄了那位姑娘,然後又丟下那姑娘自己要逃跑,所以纔是站在這裡爲那姑娘出頭的,不過……我猜呀八成是這小姑娘看上了那位公子,所以正在施招要捆住那位公子呢!”
看來這大叔之前也是這麼被他媳婦給捆上的,不然不會如此通透的。
“可是……那公子也是極爲奇怪的,如此水靈的姑娘何不娶了,怎麼會這般排斥呢?”
大叔想不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忽然之間,男子站起了身子,立即轉過身子預備離開,也不管不顧衣袍被那女子拽着了,便是直接準備離開,可是剛一轉身,鍾白便看到了他的面貌。
居然是他……斕兒,她就說爲什麼背影看起來如此熟悉了,沒想到居然是斕兒。
南宮玧斕也是瞬間便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影子,雖然鍾白的腦袋傾的極低,可是他還是一眼從人羣中看到了這一抹顯眼的影子,他的腳步也是頓了頓。
那女子連忙趁着這次機會,一把抱住了南宮玧斕的雙腿。
“這位公子!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方纔都已親眼看到了小女子的腳,怎麼要如此不認帳要棄小女子而離去啊!你……你這讓小女子日後該如何嫁人啊!”
那女子哭的越發兇猛,而斕兒的注意力早已挪向了別處。
鍾白看的饒有興趣,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有趣的事情,她可從來都沒有看過斕兒被女子纏的焦頭爛額的景象呢,便是定定的站在那裡安靜的看着。
老百姓們都以爲他要這麼離去,也是做好動作預備蓄勢待發好將這“負心漢”給捉住,可是他卻忽然間停止了步伐,並沒有再動,這就讓老百姓們有些尷尬了,一直做着這樣的動作,也不知是該放下還是不該放下。
趴在地上的女子轉了轉眼珠,嘴裡繼續嚎啕大哭着,抱着斕兒的雙手也是緊了緊。
斕兒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公子啊……你可是瞧不起小女子的家境貧寒,無父無母……身份卑微,所以纔不要小女子的……”
那女子越說越離譜,便僅僅是這一條,鍾白都覺得很扯,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就不說了,她頭上的珠釵也不是一般的貨色,說話也是極有教養內涵的,即便是……她在纏人。
所以鍾白覺得她可能是年度最雷“女追男”。
算了,也不準備再爲難斕兒了,他似乎……本就對這種事情不開竅吧!
鍾白立即從人羣中走出,走到了斕兒的身邊,親暱的挽住了斕兒的胳膊。
“哎呀!夫君啊!你怎麼在這裡,家中還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呢!快快跟爲妻一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