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逍遙
我用瘦得象根蘆柴棒的小胳膊,辛苦地提着水往新家走去。
以前覺得非常容易的體力活,現在卻覺得好難呀!本來還想提一桶滿的,提的時候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實在是太瘦弱,根本提不起來,沒有辦法唯有多走幾趟。
我還得回去看看那個大美女呢?她看起來好年輕,看長相,和我這身子倒挺相似,難道真的是我這具身子的孃親嗎?有沒有可能是姐姐呀?回去搜一搜看有沒有什麼能證明自己的身份的。
如果沒有,那就把她當孃親了,反正古代的人都挺早婚的,這麼早生了她也正常呀!
好了,就這樣決定。既然來了,就隨遇而安吧!
好不容易磨蹭到廚房裡,洗淨大鍋,把水倒了進去,添了些柴火,讓它細細地燒着。再來回了好幾趟,總算把那個不大的水缸給裝滿了。弄好這一切,伸手抹了抹額上因爲忙碌而出的細汗,我又回到房裡,這會也有時間好好觀察了。
看樣子,牀上的美婦死的時間應該不會很久,屍身還保存得很好,她的臉稍爲瘦削,靠近她的身邊,還會有一股幾不可聞的藥味,難道這個美人是死於疾病?
我開始翻箱倒櫃,結果在櫃子裡找到一塊絲巾,奇怪,這塊絲巾倒是上好的天蠶絲織成的,帕子下角用絲線繡着一個小小的“菱”字。
我的秀眉蹙了起來,難道說這個美人出身還很好?難道是她跟人私奔到這裡的?可爲什麼不見有男人,只留她一個人在這裡?還是另有隱情?太多的疑問,讓我頭大如鬥。
翻出來的絲巾,讓我繼續有了探尋下去的慾望。裡面還有幾件小小的孩子衣服,應該是我的。另外還有幾件是粗布製成的女人衣服,看樣子是她的。小孩的衣服布料明顯比大人的好,看來,她對我很好。翻過了這幾件,就快到箱底了。
突然,一件美麗華貴的紫色衣衫顯現在我眼前,我連忙把它拎在手裡,如獲至寶般地拿出這件紫色衣衫仔細地端詳着,它的領子、袖子、裙襬,都縫了柔軟順滑且溫暖的白色雪貂毛,周邊縫了金絲線,裙襬繡了朵綻放的玫瑰,繡功之精讓人見之爲之驚歎!這是一件貴氣逼人的紫袍。
如果說前面幾件是代表平民百姓的粗布衣衫,那我手上的這件壓箱底的紫色長袍,絕對是達官貴人、千金小姐們才能穿的。
真是漂亮呀!我這下敢肯定,如果這件衣服是牀上那美人的,那她絕對是個千金小姐,而且來頭還不小。只是她爲什麼在這裡?我又不知道了。
太好奇了!我的心竟有些許的興奮。
看完了,我隨手掩上了木櫃,走回牀邊,手隔着一層布,仔細地上下搜索着她的身子,希望能找出一點什麼來。最後失望明明白白的掛在了我的臉上,什麼都沒有!
幸好,她的手腕上還戴有一隻白玉鐲,瑩光流動,看得出不是件凡品,我把白玉鐲取了下來留着,看日後有沒有用處,說不定哪天出去時,還能用它換點銀兩買點米呢。
我左看右看,確定沒有其它東西以後,就到廚房那頭找了鋤頭,還好,這裡什麼都有,看來她們應該在這裡生活了不短的時間了。
繞過房子到了屋後,沒想到後面竟還有個小菜園呢。只是菜都枯萎了,就如這個美人一樣了!我在旁邊挖了個大坑,唉!沒有辦法,這種環境下,只能用草蓆裹一裹將她埋了進去。
我一個人吃力的完成這一切,把她埋好,又找了一些乾草當香火燒着,嘴裡唸唸有詞,“美女,你入土爲安吧!我一定會好好的替你女兒活下去的。我知道這樣對你,也確實是委屈你了。但是沒有辦法,你先將就一下吧!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你的親人,我一定會回來重新給你厚葬,請你一定要保佑我呀!”
弄好這一切,太陽也已落山。餘暉照在這顯得有些蒼茫的小山坡上,反而有種淒涼的美麗。風漸漸大了,吹在臉上象刀般的割人,一絲一絲的刺痛。
我吃力地把牀板拖到河邊泡着,因爲害怕死人躺過的地方會有瘟疫,晚上睡覺我可不敢蓋那牀被子,今晚就用那些衣服湊合着過一晚吧!
我拿出木櫃裡那小孩的衣服,用木桶裝好已燒滾了大半天的熱水,加了少少的冷水,手伸進去,滾燙滾燙的可真是舒服!
好想馬上用它沖洗乾淨身上的污垢,原來的身子有一股臭味呢,之前一直在忙還沒怎麼覺得,現在停下來舉手聞一聞,臭得差點令我作嘔。我趕緊把水拎進房裡,關好窗,快手快腳的脫掉身上的衣物。
哇!這副身子還真是瘦小的可憐,連胸前的排骨都清晰可見,看來自己要費心的地方還有不少,好,趕明兒一定要把自己喂胖,好歹這也是偶以後要用的身子,還不得好好愛護着。好冷呀!趕緊洗吧!再不洗完,等天一黑,就會更冷了。
我招水的動作更加快了起來,已經沒時間去感受那種熱熱的溫暖感覺了,只想快點洗完了事。如果現在有個浴缸那該多好哇!唉,什麼時候我也弄個大木桶來泡泡就好了。我一邊美美的想着,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陣的聲響,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這聲音聽起來特別的滲人。
我害怕地趕緊拿起布帕三下兩下抹乾了身子,拿過衣服穿了起來,一邊手忙腳亂一邊顫着聲音問:“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