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何氏抱着那些金銀財寶竊喜狂笑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夫人,夫人,您在嗎?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蕭何氏聽到是最後留下的唯一一個貼身丫環紫夏的聲音時,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珠寶,“嘣”地合上箱蓋,一臉不高興地打開了門,大聲斥道,“叫什麼叫,什麼事急成這樣?”
紫夏現在滿心擔憂,也顧不得蕭何氏惱不惱,慌張地說,“夫人,是、是、太、太子駕臨!帶着一大隊人馬入府來了!”
蕭何氏心中大驚,臉色發白,“你說什麼?太子駕臨?還帶了一大隊人馬?”
看到紫夏用力地點了點頭,蕭何氏頓時急得團團亂轉,在那裡無助地喃喃自語,“完了,完了,肯定是那死鬼的事牽連到我們身上了,早知道這樣,我就聽孃的話,和那些人一樣,捲了細軟,帶着孩子,離開京城纔是,要是走了,就不會有現在這檔子破事了,這下太子來了,可怎麼辦纔好?怎麼辦纔好啊?”
紫夏見主子已經心慌意亂得失了分寸,心裡也暗暗着急,但她還是忍着害怕,趕緊提醒着,“夫人,太子的衛隊已經將咱們的院子給包圍起來了,您看,事已至此,咱們是想逃也逃不出去了,您是不是應該出去迎接太子啊?要不然,不說別的,太子就先治我們一個怠慢皇族之罪,我們就受不起啊!”
蕭何氏悚然一驚,猛地回神,“沒錯!我不能慌,我不能亂,一定要鎮定!一定要鎮定!”
說完,蕭何氏便舉步向大堂走去。
她一走出來,這才發現,院子的裡裡外外,都已經被東宮的侍衛給控制,自己的一子一女也被東宮侍衛給押在院子裡,蕭何氏頓時感覺有如一盆冰水淋頭,全身都涼透了。
蕭何氏爲蕭上清生下一子一女,女兒名叫蕭麗,今年十五歲。
蕭麗原本已經和兵部侍郎家的嫡子定好了親,就等着及笄一個月後出嫁的,偏偏這時蕭上清倒了。
蕭上清這一倒,那兵部侍郎家也趕緊上門來退了親,
讓蕭何氏和蕭麗母女又怒又恨,又悲又傷,卻又無可奈何。
另外這一子,也是蕭上清唯一的一個兒子,名叫蕭琛,今年十三歲。
因蕭上清深愛原配,雖然後面爲了傳宗接代娶了繼室何氏,但他除了對蕭顏好一些,平時也不太管後院和孩子的事。
所以,蕭麗和蕭琛這兄妹倆,一向是被蕭何氏寵着長大的,行事更是隨了其母的個性,表裡不一,囂張霸道,無禮野蠻,動不動就打罵下人,就算是以前將軍府的上上下下,對這一家三口,也是敢怒不敢言。
在家宅後院這一點上,蕭上清無疑是失敗的!
其實說白了,蕭上清是愛妻身死之後,覺得除了蕭顏,這後院的其他人和事,他覺得怎麼着都無所謂了。
而蕭顏,正是因爲蕭上清對她的寵愛,更惹蕭何氏和蕭麗、蕭琛的嫉恨,變本加厲的在暗中欺負她。
蕭顏的性子又懦弱無爭,她見蕭上清公務繁忙,也心疼父親,不想讓蕭上清再爲她操心,便是受了他們的欺負,也不願意向蕭上清告狀。
久而久之,蕭何氏這一家三口底下的行事就更加離譜,變本加厲地欺負她,一直到她嫁到瑞王府爲止。
蕭顏出嫁後,將軍府的後院,更成了這一家三口的逍遙之地,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怎麼着,就怎麼着,任意揮霍着將軍府的家底。
蕭麗和蕭琛這樣一對姐弟倆,在這樣的環境下,可想而知,養成的性子是如何地無知,如何地惡劣!
一向受人追捧的姐弟倆,在這一段時間,受盡了周圍人的冷眼,沒有人再願意搭理他們,以前的朋友全都避而遠之,他們天天在蕭何氏的面前哭啊,鬧啊,但也沒有辦法再回復舊日的榮光。
這次,蕭顏的嫁妝一送回來,這對姐弟倆的心思便活絡開了。
他們想着,有了這些金銀財寶,他們又可以出去交朋識友,又可以在那些老朋友的面前顯擺,把他們給拉攏回來,在他們的思想觀念裡,他們只要有銀子,還怕沒有朋友嗎
?
卻不想,他們的美夢纔剛剛做完,還沒有開始實施呢,這一頭,太子爺就帶着衛隊駕臨了。
太子衛隊一進院子,就把蕭麗和蕭琛這姐弟倆給直接控制了起來。
可把這姐弟倆給嚇得臉色發青,渾身直抖,傻傻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甚至連哭都忘記了。
這回一見到他們的母親從屋裡出來,姐弟倆頓時感覺到滿腹委屈,馬上大哭了起來,“娘,娘,您快救救我們,您快救救我們啊......”
“娘,您快讓他們放了我,快讓他們放了我啊......”
蕭何氏看着淚眼婆娑的一對兒女,心疼得不得了,想要馬上衝出去抱抱他們,給他們一些安慰,卻被太子衛隊的侍衛給一把攔住,並冷着臉說,“夫人,太子正在大堂等您,若等久了,太子可會不高興的!”
蕭何氏強忍住心底的害怕和不安,只好隔着侍衛,出聲安慰兩個孩子,“麗兒,琛兒,你們別哭,要乖乖的,娘這就去見太子,你們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娘,你們等娘回來啊!”
“娘,你要快一點啊!”
“娘,娘,你別走,我害怕,我害怕,嗚嗚......”
聽着自己的兒女那一聲聲撕心裂肺一般地叫喚,蕭何氏的眼睛也紅了,心,也揪成了一團。
老天爺,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要她和孩子受這樣的痛苦和折磨?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還不快跪下!”
一聲大喝,驚醒了腦子渾渾噩噩的蕭何氏,她猛一擡頭,便見到大堂主位上端坐着的那位身着黃色錦袍、一臉肅殺的太子夏侯烈。
蕭何氏一對上夏侯烈那雙冷酷無情的雙眸,便覺雙腳一軟,馬上跪了下去,“民婦蕭何氏,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夏侯烈半天沒答話,就這麼冷冷地看着蕭何氏跪在那裡。
蕭何氏在他發出的無形壓力下,漸漸地,汗如雨下,渾身顫抖,精神幾近崩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