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夜色深沉時,下人孫長貴被關的柴房外,兩名守門的男僕被我兩劍刺死。砰!一聲,我一腳踹開柴房的門。
“誰!”孫長貴驚叫一聲,站起身望向柴房門口。
我身穿一襲黑衣,傲立於柴房門的正中間,今夜黯淡無光的月輝灑在我身上,給我的身影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氛,風呼嘯而過,掀起我黑黑的衣袂,衣袂飄飄,使我的身影看來飄忽不定,如暗夜幽靈。
我手中沾着守門男僕血液的長劍在晦暗的月光下閃閃發光,鮮紅的血液順着長劍涔涔滴到地上,我美麗絕色的臉龐沾了鮮紅的血,嗜血的光芒從我暴怒漆黑的眸子中釋放出,氣勢強盛而駭人。
門口男僕死屍的血尚了一地,死亡的氣息籠罩了整個柴房。
“趙……趙小姐!”孫長貴瞄了眼門口的兩具死屍,嗓音不自覺地顫抖,清俊的臉蛋剎時變得刷白。
我一步一步走向柴房內,腳步有如千金重,“孫長貴,知道上吊是什麼滋味嗎?”
“趙小姐,你……你想做什麼?”孫長貴駭得後退一步,我又前進一步。
“我的脖子吊過一次,那種窒息的痛,好難受……好痛……好痛……”我擡起沒執劍但沾滿鮮血的手晃了晃,“看到了嗎?這是血!熱呼呼的人血!”
我伸手指了指門口的兩具男屍,表情作癲狂狀,拿劍對着自己纖細的頸項比了個砍頭的樣勢,“喀嚓!就是這樣一個動作,一人一劍,那兩個守門的就這樣死了!”
我又朝孫長貴前進兩步,“現在輪到你了!只要再殺了你,我趙水嫣有你們三個陪葬,雪不了冤也無妨!一命抵三命!值!哈哈……”
我狂笑着提劍走向孫長貴,孫長貴退到了牆邊,退無可退,他慘白着臉色求饒,“趙小姐饒命!”
“饒了你,那我的冤呢!”我一劍揮向孫長貴,揮劍的力道控制得剛好砍得孫長貴的右臂露出鮮紅的骨頭。
“啊!”孫長貴一聲慘叫,反射性地用左手捂住右臂的傷,“趙小姐饒命!是二夫人跟環兒串通讓小的害你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小姐饒命!是她們逼我的!你要找,就找她們償命!”
“可以了。”得到孫長貴的這句話,我丟掉手中的長劍,擡手拭去臉上的鮮血,一臉冷漠地走出柴房,步伐停在柴房門口。
見我此等反應,孫長貴還沒反應過來,門口已經出現了另三個人影,分別是皇甫弘煜、蕭北玄,及被點了穴道及啞穴,動彈不得又有口難言的柳緣君。
柳緣君面色蒼白如紙,皇甫弘煜伸手解開柳緣君的穴道,柳緣君身體一獲得自由,就雙腿一軟,跌坐下地。
同時,先前躺在地上的兩具守門男僕的‘屍體’也站了起來,明顯,這兩個男僕身上竟然一點傷也沒有。
“這……”孫長貴傻了眼,“這是怎麼回事?”
“讓本皇子來告訴你吧。”皇甫弘煜淡淡開口,“賤婢環兒已經承認你跟她都是受柳緣君之命陷害趙水嫣。你家少爺蕭北玄不相信這事,所以,本皇子只好使計讓水嫣演一齣戲,迫你承認陷害水嫣的罪行。一個人在最恐懼,求生渴望最強烈的時候,往往都會說真話,剛纔,你就把真話說了。”
皇甫弘煜頓了頓,又道,“而本皇子事先與蕭北玄連同被點了穴道不能動、不能言的柳緣君在柴房外看一出好‘戲’。點柳緣君的穴道是防止她出言提醒你。”
“至於看門的兩名男僕,”我接下皇甫弘煜的話,“我沒有殺他們,是他們事先在身上放了一袋新鮮的雞血配合我演戲,來達到套你的話的目的。那些地上的血都是暗藏在衣服中的雞血。我嘛,也沒要殺你,只是嚇一嚇你,只要你把夥同環兒受柳緣君之命陷害我一事說了,我的清白就昭雪了,戲就演完了。孫長貴,這麼說,你懂不?”
孫長貴頹然地垮下雙肩,背靠在牆上,那神情顯然是明白過來咋回事了。
“孫長貴,你真是狗膽包天!竟敢揹着蕭府做下此等罪事!”蕭北玄妖冶的瞳眸怒焰熊燒,“來人!把他手腳跺去,扔到野外喂狼!”
在鳳翔國這封建古朝,下人的命不值錢,像蕭府這等大戶人家,打殺個下人,塞點錢給官府,官府根本不會管這嫌事。
是以,蕭北玄大可草菅人命。
我神情冷漠地站在邊上,沒替孫長貴求情。心太軟,不是我趙可馨的作風。
在一旁候命的兩名男僕剛要上前執行蕭北玄的命令,孫長貴先一步雙膝跪地,朝蕭北玄叩首求饒,“少爺開恩!小的也是逼不得已!是二夫人!”
孫長貴指向跌跪在地上的柳緣君,“是她用小的的家人來威脅小的,若小的不聽她的,她就要派人打斷我父母的肋骨,若聽她的,就給小的三千兩白銀……小的也是別無選擇啊!”
柳緣君被孫長貴的指責變了臉色,“你!……你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派人威脅你的父母,我只是……”嚇嚇你。話未說完,柳緣君察覺到不對,她聰明地噤了聲,她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一整臉色,憤然控訴,“孫長貴,我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冤枉我?”
“二夫人,明明是你讓小的與環兒陷害趙小姐,東窗事發,怎能不認帳?”孫長貴顫聲對質,右臂上的傷疼得他牙齒咯咯打架,他傷口流出的鮮血更是染透了身上的衣袍。
“玄哥……”柳緣君神情泫然欲泣,美麗動人的臉蛋楚楚可人,那在眼眶中似滴未滴的淚珠格外招人心疼。她撲向蕭北玄的懷抱,哽咽着說道,“你要相信緣兒!緣兒從沒指使過環兒與孫長貴陷害任何人,緣兒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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