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正在不遠處,見狀不顧一切飛身而起,跳上馬車,坐在那少女的身邊,一隻手抓住馬繮,一隻手提起那少女往馬車下扔去,跟着李荀一起來的那位太監,立刻抱住了少女,兩人滾到路邊,總算那少女並沒有受傷,而馬車則由李荀去撐控,可是馬兒瘋了,一時間也難以控制住它,他只好趕着它往人少的地方跑,結果馬車一頭栽到河裡。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李荀也落入冰冷的河水中。
忽然有人喊道:“太落水了,快救他!”
頓時有好些人撲通撲通地跳入水中,慕容嫣這時也才反應過來,原來那位在人羣中看起來很是扎眼的富貴公,就是這些年被幽禁的太,她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也不顧一切地跳入水中。
慕容嫣自在宛城長大,宛城多水,她的水性也不錯,她親眼看到李荀落水,知道他沉於哪個位置,跳入水中後便直奔目標。
李荀落入水中後,便被迫喝了一口冰涼的河水,腳被馬尾巴纏住,便隨着馬和馬車一直往水下沉去,他努力的想要爬出水面,卻覺得自己越沉越深,他能夠看到清澈的河水裡,很多人正努力的向他這邊游過來,但他只能看到他們的腿,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女,身着白色紗衣,如同飄逸的美人魚,迅速地向他游來,這女正是之前在競技臺上彈琴的慕容嫣。
李荀卻已經等不到那女遊近,就已經眼前發黑,不再抵抗寒冷和黑暗的侵襲,像水草般任水流沖刷自己了。
慕容嫣到了李荀面前,見他已然因爲缺氧而昏迷,猶豫了下,她抱住李荀,雙脣貼上他的脣,給他渡氣。
李荀於絕望中忽然得到一縷溫暖的氣息,便又努力的睜開眼睛。
慕容嫣見狀,便想要將他扯出水面,扯之不動,才發現原來他的腳被纏住,於是從腰裡拿出一把短刀,沉到李荀腳底,用力地割斷纏住他腳的馬尾巴,李荀身驀然一輕,慕容嫣已經抱住他的腳,努力往上浮去。
二人終於露出水面,都氣喘吁吁,特別是李荀,這般一折騰,竟是支撐不住,半昏不昏的狀態下,其他趕來的人將他駕起,反而把慕容嫣推到了一邊。
然而李荀的眼中卻只有她,並且向她伸出手——
慕容嫣也想去拉他的手,但是駕起他的人速度太快,他很快上了岸,並且由專門的馬車立刻送往宮中。
慕容嫣爬上來的時候,慕容楓正好在岸邊。
剛纔的一切他都看見了,此時伸手拉了慕容嫣一把,等她上岸,又將自己的斗篷脫下來裹住她,她凍得可憐兮兮,全身發抖,他卻笑着道:“嫣兒,你這次可是立功了,你救了他的命,將來他必好好報答你。”
慕容嫣見周圍並無其他人,便道:“二哥,我剛纔聽他們是太落水,他真的是太嗎?”
慕容楓點頭道:“此人正是太李荀。”
慕容楓還想什麼,慕容嫣又道:“二哥,我快凍死了。”
慕容楓道:“好,我們回去。”
回到候府,慕容嫣去泡了個熱水澡,打扮停當,這才走出來,沒想到慕容楓竟沒有睡,似正在等她。
慕容嫣感到奇怪,道:“二哥,有事嗎?”
慕容楓嗯了聲,示意慕容嫣坐到自己的身邊來,這才道:“今日競技臺上,那位福星姑娘輸得很慘,是輸給你一直當成是敵人的獨孤解意。”
慕容嫣點點頭,“那蔣心月枉稱爲福星姑娘,卻是沒有一點腦,倒是便宜了獨孤解意,讓她出盡了風頭,居然還得了宮中賞賜下來的彩頭金玉頭面,二哥你是不知道那幅金玉頭面是多麼的漂亮,蔣心月本來志在必得。”
慕容楓點點頭,又問,“臺上的這個獨孤解意,便是宛城的獨孤解意?便是你一直以來,最討厭的那個女人?”
慕容嫣從鼻裡哼了聲,“除了她,還有誰。”
慕容楓的眸裡閃過疑惑,又道:“是了,你們兩個人自一起長大,應該不會認錯。”
慕容嫣道:“二哥,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因爲這個獨孤解意如此大出風頭,又在李墨在旁護花,以後你再想與她做對,怕是討不到便宜。嫣兒,以後你莫要與她作對了。”
“二哥,你怕了她?”慕容嫣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二哥,在她的心目中,自己這位二哥可是從來沒有怕過誰的呀。
慕容楓卻又道:“在來宛城之前,獨孤解意有從顧府裡出走嗎?”
“出走?”獨孤解意忽然想到,獨孤解意在秋天的某個雨夜,忽然瘋了似的滿府尋找顧九,最後是她指點她去哪裡找,那之後,獨孤解意失蹤了一個多月,再後來她就回來了。”
“在秋天的時候,她出走過一個月。”
“不是春末的時候嗎?只出走過一個月,不是半年嗎?”
“只是一個月而已。二哥,你爲何這樣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只是一個月?你確定嗎?”
“我非常確定。”
“那麼,她在浮生院禁足的時候,你也未必是每天都看着她對不對?不定她有偷偷的出走過。”
“不可能,在她禁足的時候,我可是每天都會去看她的,她每日的伙食都是我親自安排的,我就喜歡看她沮喪的樣。而且我確定,去年她整個春天和整個夏天都被關在顧府禁足,絕不可能出走,只是秋天失蹤過一個月而已。”
“那她,爲什麼會失蹤呢?”
想到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慕容嫣心中一陣煩躁,終於發脾氣道:“那我又怎麼知道?二哥,你別問了。”
見此狀,慕容楓只好不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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