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泰書的書房空間很大,在牆壁周圍擺放着三排書架,上面堆滿了書。在書架上面以及牆壁上面,掛着許多副字,作者都是鐵泰書。
鐵之惺進屋之後,衝着屋內唯一一位老者道:“爺爺,他們就是我剛纔給大家說的在火車上幫助過我的人。”
聽到鐵之惺的話後,場間先是響起些許驚異的呼聲,接着衆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紀發身上。
鐵之惺在進屋之後就將在火車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本就對這幫了他的人充滿好奇,此刻自然想要仔細打量,究竟是誰那麼厲害。
鐵之惺明說是一個年輕人,人們自然是朝紀發看去的。
紀發每與一人的視線對上,都會點頭致意。
屋內衆人對紀發的感官變得好了起來。
這是一個非常有禮貌的年輕人。他們心中有了對紀發的第一印象。
黃天涯提着禮物走了過來,衝那老者施禮笑道:“鐵老師,數年不見,身子骨可還硬朗?”
鐵泰書身着一身灰白色長衫,滿頭銀髮,眼角旁的皺紋深如溝壑,可坐在那裡的時候卻老態龍鍾,儘管已七十餘歲,仍精神抖擻。
而聽黃天涯稱這老者爲鐵泰書,紀發才恍然驚覺,鐵之惺竟是鐵泰書的孫子。
見黃天涯將禮物遞來,鐵泰書板起了臉色,道:“天涯,你我之間亦師亦友,來見我還需要帶禮物嗎?你這樣,不是看不起我麼?”
黃天涯笑道:“鐵老師,這你可誤會了。這禮物盒裡放着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枚自明朝傳下來的古玉。你之前總說鐵家自明朝傳下來,唯一可惜的是沒能傳下明朝的物件。這不,爲了應景,我把這枚明朝的古玉送給您老。並且……”
黃天涯測過身子,指着紀發與黃鶯鶯,笑道:“你看,他們是我的晚輩後生,我特意帶他們來看望您。她是我的孫女,黃鶯鶯,您老也見過;他則是我比較喜歡的後生,叫紀發。”
鐵之惺進屋時就曾將紀發幫了他
的事情說出來了,所以鐵泰書聞言後,重點打量了紀發一番。
“以一敵多,不懼惡勢力,而且儀表堂堂,倒是個好小子。天涯,依你的性子,這樣的年輕人,你會不動收徒的心思?”
儘管幾年不見,鐵泰書仍舊非常瞭解黃天涯。
黃天涯聞言哈哈一笑。
他心頭的確想收紀發爲徒,此番帶他出來,不過是想要仔細觀察他的心性罷了。自從經歷了那件事情,在收徒一事上,黃天涯總會多個心眼兒。
黃天涯已經介紹過紀發與黃鶯鶯了,鐵泰書身爲東家,自然也要介紹一番屋內衆人。
鐵泰書先指着黃天涯三人,衝大家介紹道:“這位,想必大家也聽過名諱,黃天涯,古玩界有名的大師,更是他們那座城市的古玩玉石協會會長。至於這兩位晚輩後生,剛纔天涯已經介紹過了,我也便不多做贅述了。”
衆人紛紛與黃天涯問好。
鐵泰書指着身旁立着的身着黑色及膝裙的漂亮少女,道:“這是我外孫女兒,常年在爺爺奶奶家生活,這放暑假過來看我,呵呵,今年十八了,叫莊紅顏。”
莊紅顏衝黃天涯行了一禮。
鐵泰書指着左手旁坐着的兩個人,笑道:“他們是我的學生,胖些穿紅衣服的是王光,傳承了我古玩上的學識,且造詣頗深;穿着西裝瘦一些的,叫李廣,跟我身邊學習書法,如今在事業上也小有建樹,在書法界也算小有名氣。”
鐵泰書又指着另外三個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中年人,道:“這三位,是古玩字畫圈子裡的商人,今天特來拜訪我,想尋些字畫與古玩去。這三位在圈內倒也是名人。”
商人與真正的古玩愛好者不一樣。真正的古玩愛好者收藏古玩,供自己欣賞;商人喜歡古玩,卻要藉助古玩來賺錢。
介紹完畢,彼此行禮畢,黃天涯入座,紀發與黃鶯鶯則站在他的身後。鐵之惺與莊紅顏身爲主人家晚輩,尚站在鐵泰書的後面,紀發與黃鶯鶯總不能
失禮。
衆人先閒聊幾句,片刻後,鐵泰書將一幅《蘭亭集序》攤在桌子上,笑道:“諸位,大家都知道,我平生喜好寫字。這幅蘭亭集序是我前兩天剛剛寫下的,你們鑑賞一番?”
衆人聞聲都起身圍了過來。
《蘭亭集序》又名《蘭亭宴集序》、《蘭亭序》、《臨河序》、《禊序》和《禊貼》。東晉穆帝永和九年三月三,王羲之與謝安、孫綽等四十一位軍政高官,在山陰蘭亭“修禊”,會上各人做詩,王羲之爲他們的詩寫的序文手稿。《蘭亭序》中記敘蘭亭周圍山水之美和聚會的歡樂之情,抒發作者對於生死無常的感慨。
王羲之是歷史上有名的書法大家,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不僅現代,古代很多書法家,也總喜歡臨摹蘭亭集序,或者自己去寫蘭亭集序。
鐵泰書身爲書法界泰斗,自然也對蘭亭集序情有獨鍾。
人們圍了過來,只見這幅蘭亭集序,通篇字體蒼勁有力,鐵畫銀鉤,與鐵泰書的寫作風格十分形似。
三名商人看罷,不自禁地推崇起來。
“鐵老爺子這字寫得如雷劈斧鑿,霸氣十足啊。”
“老爺子平生性情溫和,卻喜歡寫滿懷豪情之硬字,可見內心也藏着滔天豪氣啊。”
“鐵老爺子真不愧是書法界泰斗啊。”
鐵泰書衝着黃天涯笑道:“這幅字,天涯以爲如何?”
黃天涯搖頭笑道:“我不太懂字,您也知道,所以也就不加評述了。”
“你啊,一心鑽到古玩上去了。”鐵泰書笑着搖了搖頭。
目光一轉,鐵泰書看向黃天涯身後正探頭朝字上瞧着的紀發,笑道:“年輕人,我看你對這幅蘭亭集序頗有興趣,那眼下這幅字,你以爲寫得如何?”
聽鐵泰書竟向紀發一個小子尋求意見,作爲鐵泰書書法的唯一傳人,李廣頓時不滿地哼聲道:“他年紀輕輕,能在書法上有何等作爲?就憑他,也看出這書法的好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