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朝先連續被花星辰嗆聲,他大聲的罵道:“你打了我的兒子,還敢說我不尊重人?”
“你兒子喝了酒上課,捱打,那是活該的。”
噗!
在場的人差點要噴血了。
這位年輕人可是真敢說啊,面對韓朝先竟然敢說出“活該”兩個字!這傢伙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李木子也皺着眉頭:打了韓校長的兒子,這件事情怎麼沒有人跟我說?
這麼重要的事情,如果有人先給李木子報個信,李木子衝着花星辰幫自己治病的情分上,一定會出手幫助。
至少她能夠和韓朝先搭得上話,私下裡讓花星辰陪個不是,再擺兩桌酒,和一和麪子就算過去了。
現在韓朝先拿到辦公室裡面親自訓了。
這事情,小不了。
李木子隱隱爲花星辰擔憂起來。
“活該?我兒子從來就不喝酒,更不會不喝酒去上課,他是一個五好學生,無辜純潔,結果就被你給打了一頓,咋整?你說說咋整?反正你別給我教書了,現在去給我寫檢討,然後在全校學生的面前,認錯!”
韓朝先又說道:“三個月工資扣掉,今年獎金全免,不接受就給我滾蛋。”
“哦?你的處罰很嚴重啊。”花星辰攤開雙手:“可是你好像有一點不明白,你兒子不是我打得。”
“胡說八道。”
“哈哈!我可沒胡說八道,要不然咱們發誓!如果我們之間,誰睜着眼睛說瞎話,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花星辰一席話出口,衆人心裡都暗樂,就衝剛纔韓朝先那誇自己兒子那些話,烏龜王八蛋也是當定了。
“現在給我走!現在就給我走!我們學校,沒有你這樣的老師,沒有你這種頂撞上司的員工,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行了吧?”
韓朝先的話語一陣比一陣嚴厲。
而花星辰也倔起來了:“唉!你現在讓我走,我非不走,咱們說道說道!你兒子我一下沒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很多的人可以作證。”
“你說你沒有打我兒子?”
“當然了,我又不是神經病。”花星辰攤開手,很是無辜:“我不騙你,你兒子真是自己掄起了大耳帖子,自個兒抽自個兒。”
“恩?”韓朝先差點被氣笑了:“你說啥?你說什麼?我兒子是自己打得自己?他會這麼蠢!”
花星辰聽了韓校長的話,當即一拍桌子,激動得到處走,邊走手指邊點着:“哎呀!我剛纔一直在考慮,爲什麼韓風會那麼蠢,自己抽自己!現在看了你,我算是明白了!這基因不好啊!賴不了他,賴不了他。”
噗!
在場的人心裡笑個不停,他們都害怕韓朝先這笑面虎,今天有個年輕人,竟然將韓朝先給說得無語得緊。
但衆人心目中又爲花星辰擔心,劈頭蓋臉的諷刺韓朝先校長!這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你,你狠!哼哼,你夠狠的。”
韓朝先冷冷笑道:“今天我還就不處罰你了,你給我回去,等着法院的傳單吧,我要讓你以故意傷害的罪名,給我去警察局裡面坐牢!讓你吃幾年牢飯,好好給我漲漲記性!”
韓朝先這句話一出口,衆人都知道事情鬧大了。
他們都是社會上混跡的老油子了,清楚的知道這些年華夏公安局的辦事態度。
這些年,法治文明日漸完善,故意傷害的處罰力度相當大。
很可能過去把人打個半死都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也許只是抽了人家一拳頭,打了個輕微的腦震盪,就可能被關進牢房裡面去——六個月。
前些天,學校裡面有個騙子,打着名揚大學招生的幌子,騙了一些年輕高中畢業生的錢。
有位高中畢業生很是惱火,找那個騙子理論。
當時言辭可能過於激烈,高中生打了騙子面門一拳,被騙子告了。
最後的結果是——高中生被判刑六個月。
在華夏的社會上,有前科的人,找工作是很難的,好好一個有大好前程的學生,就這麼背上了一次前科的罪名,實在讓人扼腕嘆息。
現在眼皮子底下,又來了一個。
熟悉韓朝先的人都知道,他和名揚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很是熟稔。
副局長的兒子在名揚大學裡讀書,就是韓朝先給弄進來的。
如果韓朝先真要用警方的權力來壓制花星辰,那絕對是一壓一個準的。
“是嗎?嘿嘿,你讓警方抓我試試,我一來沒打人,二來我也沒有違規亂紀,你要開除我,行!你是校長,但你要讓警方抓我!那我倒是要問問了!整個名揚城裡面,是不是您們姓韓的一手遮天!”
花星辰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他本來就出生豪門,又有絕技傍身,對於這種仗勢欺人的貨色,他還真是不給任何一點點臉色瞧。
“哼!是嗎?小夥子,我勸你先回家,好好翻翻華夏的人情學,這次你進牢裡面去吃牢飯,算是當做學費了,年輕人。”
韓朝先本身的性格是骨子裡面陰狠,平日裡說話絕對不會如此露骨。
但今天,一來是兒子被打,太過於生氣了。
二來,這個花星辰着實討厭,一張嘴巴舌燦蓮花,幾番過招下來,他是**裸的被羞辱狀態,所以腦子一熱,要放些狠話來打壓花星辰。
當然,他說了,肯定會去做,只是放在正常狀態下,他並不會說出來,只會偷偷去做。
“好啊!看你兒子的基因,我估摸着你記憶力也不太好,我告訴你哈,公安局的電話是110,別打成911了,那是美國的警察局的電話,他們沒空過來幫你的。”
花星辰打了個響指,左手插在褲兜裡面,準備瀟灑的離開。
雖然第一天就惹上了學校裡面的大boss,但是他不害怕!
天大地大,大不過一個理字!
花星辰是講道理的人,但是他每次和人講道理,都會帶着你拐彎繞,繞來繞去,你都忘了你自己的理在什麼地方了,唯獨他還知道!
想跟他講理,當然是門都沒有。
“慢,花老師,留步。”
一直隱忍不發,心中卻暗暗焦急的李木子終於喊住了花星辰。
剛纔她之所以一言不發,是怕和韓朝先鬧出矛盾。
畢竟一個是校長,一個是副校長。
就算李木子不害怕以後韓朝先給小鞋穿,但只要鬧出了矛盾,以後的工作,估計無法展開了。
但是現在,由不得她了,如果她不出手,花星辰眼看着就要毀了。
學校裡面,李木子曾經當過韓朝先一段時間的副手,對於這位曾經的上司,她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有一個優點,也是缺點——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在二十多年前,韓朝先當時還是物理學院的院長,學校資金短缺,他爲學院的實驗室拉過來一個投資,但談到了最後,這投資竟然要撤走。
爲此,韓朝先茶不思飯不香,最後時刻,他也豁出去了,連着好幾天都去找投資方的老闆阿諛拍馬,極盡諂媚之能事。
甚至有傳聞,韓朝先還幫那老闆倒過夜香。
夜香就是尿壺。
給人倒尿壺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但韓朝先就偏偏去做了。
連給人倒尿壺都能做得出來的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李木子走到韓朝先面前,笑顏如花的說道:“韓校長,會不會是事情有些出入啊?”
“有什麼出入?我兒子的嘴巴都給打腫了,難道還需要別的來證明嗎?”
“或許,這不是花星辰打的呢?”
“本來就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打的。”花星辰雙手插兜,看都不看韓朝先,這裡不留爺,到處都是留爺的地方!
再說了,哥順便幫你教育兒子,我都沒收你錢呢!你鬧個屁啊!
“胡說八道。”韓朝先又離奇的憤怒起來。
李木子伸手壓了壓:“別生氣,要不然咱們找個學生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嘛!”
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黃晶靈嗎?來學校的會議室,有些事情,我要問問你。”
“恩!”黃晶靈點頭答應。
“李副校長?你是要把會議室變成公堂啊?做事情公道,不錯,不錯。”韓朝先臉色陰沉的說道。
在校長的面前公道,就是最大的不公道。
雖然韓朝先的言語中,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其實已經怨恨上了李木子。
李木子也明白,但現在她爲了保花星辰,不得不揣着明白裝糊塗。
沒有幾分鐘,黃晶靈過來了。
“校長,你找我嗎?唉!花老師,你也在啊。”
李木子沒有過多的廢話:“黃晶靈,今天你們教室裡,花老師毆打韓風的事情,你給大家說說唄。”
“恩!”
黃晶靈縮着脖子,看了花星辰一眼:“花老師,那我就說了啊。”
“你說吧。”
花星辰倒是不介意,點了點頭。
黃晶靈是個典型的才女,擁有才女的一切特質,善良、嘴皮子刻薄、肚子裡面全是墨水,但同時,也擁有才女的一切缺點——最大的缺點——說話不會拐彎抹角,要讓她撒謊,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講事情講述出來的時候,戰戰兢兢的,生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害了花星辰。
慢慢,事情的輪廓浮現在衆人的面前。
原來韓風真的是因爲喝酒,被花星辰責罰的,而事情裡面,花星辰確實沒有出手打韓風,只是讓他自己抽自己。
“我問你,花星辰沒有動手打韓風?”
韓朝先對黃晶靈的話語非常不爽,他問道。
“沒有!”
“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