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二十分鐘,還來得及!”王成篤定地說道。
“可是我還沒有換衣服.......”婉晶擡起了雙臂,給王成看到她身上的深藍色條紋睡衣,她早上剛起來就看到王成進了葉雪晴的房間,她就跟着進來了,衣服都沒換,連早上的洗簌都沒有做,剩下的又只有二十分鐘,顯然不夠。
王成把她往她自己的房間裡去推:“快點快點,先把衣服換了,洗簌等下回頭再說,找人最要緊,要是能把雪晴找回來,什麼事情都能緩一緩。”
“可是......”婉晶站在門口有些猶豫,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雪晴找回來,她一直想跟王成說明寶兒和雪晴的感情,就怕把雪晴找回來會讓她更爲難受。
“可是什麼?”王成對上她猶豫的眼神,婉晶從王成眼中看到的是單純的着急和焦慮,他確實在爲雪晴的不辭而別感覺傷心,也爲能有一絲希望把雪晴挽回感覺欣喜。
婉晶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過分,那可是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人啊,是你最好的朋友,而她現在要走了,你不去第一時間追上她挽留她,還在想應不應該去找她?
婉晶在心中罵着自己,居然會有如此的想法,無論如何,雪晴就算要走,婉晶也要見她最後的一面,當面說清她走了自己會有多難過。
婉晶的猶豫神色漸漸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堅定的眼神和用力地點頭:“我這就去換衣服!馬上就好。”
“嗯!”王成點頭。
“昨天坐出租去的,也用了四十分鐘,今天只有二十分鐘,能到嗎?”婉晶有些擔心趕不上。
王成又擡頭看了看錶,已經八點零九分了,他說:“大不了多闖幾次紅燈,多交幾張罰單的事,沒事的!跟人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八點一十二分的時候,王成和婉晶從大樓裡跑下樓,直直地往停車場一路跑去,王成跑在前頭,他過去先啓動
車,等婉晶上車之後他就能立馬開出小區。
樓下巡邏的保安看到這兩個住戶,顯然他也認識這兩個人,他擡手打招呼:“喲!這麼早就起來啦兩位?這是要去晨跑嗎?”
然而王成他們根本理都不理他,而且他們用的也不是晨跑的那種速度,而是百米衝刺的速度,他們匆匆地跑到車邊,打開門上了車,車子頓時呼嘯,絕塵而去,只留下保安一個人尷尬的身影站在原位。
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做什麼事都火急火燎的,這可怎麼行吶!”
王成的開車速度極快,而且流暢得離譜。現在是早上的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車流很多,但是王成總是能保持着迅疾的速度從車流的間隙中來回穿插,他就像是一條柔軟的流水,在整個道路上自由地奔走,任何的車子對他來說根本不成阻礙,他總是能利落地切入每一個車流間的空隙,然後一個漂亮的拐角旋轉,再從空隙中切了出去,往下一個空隙鑽去。
握着方向盤擠在道路上的司機往往只是看到了一個車身的影子從自己的窗前飄過,又幽幽地飄出去,像是一個沒有實質的影子,就這麼自如地行走。
然而他們也沒有什麼脾氣,開車的人確實是一個好司機,擁有超強的駕駛水平,他們沒有這種水平和操作,只能甘願屈身困在道路上,匆促地按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車子趕緊挪動位子。
婉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感覺頭暈目眩,天地顛倒,巨大的離心力差點把她甩了出去還好有安全帶把她綁在座位上,她已經看不清楚窗外的風景,所有的東西都被極快的速度拉成了模糊的光影,而她可憐的飽滿胸脯也隨着車身的旋轉被安全帶勒得生悶,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有些頭昏,想要吐,但她還是忍住了,她轉頭去看王成,此刻的王成全神貫注地盯着正前方,時不時大開大合地轉動方向盤,他的眼神似乎在迸發出火星來,此刻的他全身
肌肉爆炸般膨脹,臉部輪廓極爲深邃,線條分明。
婉晶突然想到了有一次他們逃亡在香江的高速路上,她和陳寶兒走到後座上,巨大的風把她們的頭髮掀到了空中,她尖叫地大喊,而陳寶兒卻興奮無比,她掏出手機要拍王成,婉晶問她爲什麼。
陳寶兒說:“你不覺得這個時候的他最帥嗎?”
婉晶看向駕駛座的王成,此刻的他不同於之前的是他沒有受傷,是雙手操作着方向盤,他的汗從額頭上流下來,他顧不得擦,他轉動方向盤換擋,一輛輛車被他甩在身後,在反光鏡中消失不見。
婉晶在心裡跟着說了句:“是很帥啊!”
八點二十一分,王成和婉晶抵達了機場,這個平時駕車需要四十分鐘的路程,被王成一路上極限速度和極限操作縮減成爲了九分鐘!
王成拉着婉晶一路小跑進候機大廳,早上的乘客很少,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在座位上等着飛機,也有幾個角落裡面躺在椅子上睡的人,他們有些人是昨天半夜飛來的,沒有地方去,就在這裡的椅子上湊合睡了一夜。
王成轉了一圈也看了一圈,在這些等候的人之間並沒有發現葉雪晴,機場空蕩蕩的,幾個工作人員拖着大拖把從他們的面前掃過,地面被他們擦得可以反光。
“怎麼這樣?雪晴呢?”婉晶問道。
“我們算錯了.......我以後時間夠了。”王成突然想到了什麼,失神地喃喃自語。
婉晶疑惑地看了看手機,現在是八點二十三分,“時間夠了啊!現在飛機還沒有開呢!”
“飛機沒開但是登機時間是提前十五分鐘的!現在的雪晴應該已經坐在飛機上了,我們來不及的,已經來晚了。”王成有些沮喪,好不容易興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婉晶臉色也有些難看,她這一路上這麼匆匆趕來,頭髮都沒有梳,只是凌亂地披着,卻始終趕不上那個要走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