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失蹤(5) 絕境 青豆
志誠這樣想着想着,心漸漸好起來,又回憶起和她度過的美好日子,思念之更甚,心中暗暗祈禱她快些歸來。
天還沒大亮,志誠就迫不及待地撥了她的手機,可回答仍然是你撥打的手機已經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內。一遍又一遍都是如此。最後,他打定主意,天亮後直接給煤礦掛電話。這時他忽然想到,那個抓獲的逃犯趙剛就在烏嶺煤礦打工,也是在那裡弄的炸藥,現在她又去了烏嶺煤礦。難道,自己和那個從未到過的地方有些什麼緣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先通過ll4查到烏嶺煤礦辦公室的電話號碼。電話很快打通了,是一個嗓音文雅的男人。您好?這裡是烏嶺煤炭總公司辦公室,請問您有什麼事?
不知爲什麼,志誠忽然靈機一動,沒有報真實身份,而是以報社的名義找她。對方驚訝的聲音:什麼,肖雲?她來烏嶺了……短暫的沉默後回答,對不起,她不在我們這兒,您搞錯了!
對方說完即放下電話,志誠急得喂喂叫了兩聲也沒回音。他從對方的口吻中聽出一種緊張,一種不安。回答得實在太簡單了,電話放得也太乾脆了。報社明明說肖雲去了那裡,他們怎麼說沒去呢?於是再撥電話,這回換了一個粗魯的男聲:哪裡,有什麼事?沒等志誠話說完對方就不耐煩起來:不是告訴你了嗎?她沒在這兒,根本就沒來過!志誠耐着性子說:可她明明說去你們那兒了,怎麼會不在呢?麻煩您了,請費心給打聽一下!對方更加粗魯:你是不是見鬼了?她來我們咋沒看着?你讓我們上哪兒打聽去?
哐的一聲,電話再次掛斷了。
志誠被對方的態度激怒了,拿起話筒再撥,等對方一接電話就大聲道:你們什麼態度?她明明上你們那裡去了,打聽一下怎麼不行……電話裡又換了那個文雅的嗓子:對不起,肖雲同志確實沒有來。這樣吧,我們給你打聽一下,或許,她去了礦井也說不定,有她的消息我們給您回電話好嗎?
志誠只好恢復客氣的口吻:那太謝謝您了。請問你是……我姓尤,烏嶺煤礦辦公室主任。
沒有別的辦法,志誠把電話號碼留給他,快怏地放下話筒。他已經從114知道了礦長辦公室的電話,可爲了找老婆而麻煩礦長,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了。既然辦公室主任已經答應給查,那等一等吧!
還好,等了大約二十幾分鍾,對方就回電話了,還是那個姓尤的辦公室主任。他的回答儘管客氣卻令人失望。對不起,我剛纔問了一下,沒人知道肖記者來過,抱歉了!
電話再次放下,志誠再次感到對方的態度有些不正常,但不正常在哪裡又說不清。因此,儘管對方之鑿鑿,他的疑慮反而更重了。於是,他給隊裡打了個電話,說有點事晚些到,早飯沒吃就奔向報社。
去報社的路上,志誠腦袋裡亂哄哄的,已經消除的疑慮又在心中重新出現了,而且更濃重了。除了烏嶺煤礦的態度不正常之外,張大明的影子也頑強地出現在眼前。想想吧,中秋節,一男一女兩個記者都外出採訪了,都沒有回來,能是偶然的嗎?他們是不是都在撒謊,根本沒有去烏嶺煤礦?
報社已經不遠了,可公共汽車忽然停下來。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好像有人在打架,汽車怎麼鳴喇叭也不讓路。身爲警察,對這種事不能視若無睹。志誠跳下車。
確是有人打架,而且是非常不公平的打架,四五個男人在兇狠地毆打一個男人,邊打還邊往旁邊的一臺三菱大吉普上拉扯。雖有不少行人圍觀,卻沒有一人出面阻攔。志誠正要上前,一個男子卻先他一步衝了上去,邊阻止打人邊怒喝着:幹什麼的,不許打人……話沒說完,拳腳已經往他的身上飛去,還有人罵着:你他媽說我們幹什麼的?讓你認識認識……說着一根電警棍揮過去,拉架的男子哎喲一聲倒向一邊……
這是怎麼回事?太過分了……不容多想,志誠一邊飛快衝上去,一邊從懷中掏出警官證大叫:都住手,我是警察,不許打人……邊叫邊衝上前,揪住手持警棍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