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妳這女人!浪費啊浪費!罪過啊罪過!”
看着靈舞手裡的半隻羊腿突然“不慎”掉到地上,耗費真火寒氣烹飪出美味的樑易不禁心疼起來。
就在樑易和秦晗月都低頭注意混雜在泥土中的羊腿時,靈舞卻莫名的望向漆黑的天空,彷彿在尋找什麼。
不久,她兩顆眼球又圓股股在四周不斷來回,黑色的雙眸,從略帶驚駭,突然變得恐懼異常,就好像這靜得不能再靜的場景裡,正發生着什麼比上百頭靈獸洶洶來襲更可怕的事情一般。
當樑易把目光重新轉回她身上時,她已經臉色煞白的垂下頭,沒人能看清那份沉默中,她臉上的異樣。
“姐姐,妳……”秦晗月輕輕拍了一下靈舞的肩膀,卻沒有得到她的半點回應。
“怎麼會是這樣,這是真的嗎?”靈舞驚顫自語,聲音細若蚊吶。
“妳在滴滴呱呱說些什麼呢,這個給妳。”
樑易話音落下,一隻剛被撕下的羊腿出現在了靈舞眼前。
“本來這羊腿我打算獨佔兩支的,算了算了,便宜妳了。”
樑易有些茫然的看着依然不爲所動的靈舞。
“掉了只小腿而已,用得着那麼內疚嗎?要我再做只一模一樣的羊出來也容易。”
靈舞依然不動……
“好了好了,我剛纔不該那樣大呼小叫的,我道歉行了吧?”
靈舞依然不動……
樑易不由的抓了抓他的光頭,想破腦袋,他也得不出靈舞突然沉默的解釋。而就在這時,靈舞動了——
她猛的將剛剛還低沉的腦袋擡了起來,一雙眼睛異樣的盯住樑易,突然問出一個怪異的問題:“光頭,我們三個人裡面,要想活命離開這地方必須先死兩個人,你會直接殺掉我和秦晗月嗎?”
樑易不禁皺了皺眉,隔着那層青紗,伸手在靈舞額上摸了摸。沒發燒啊?
敢情這女人不是被這鬼地方*出抑鬱症來了吧?這想象能力也太豐富了。
他不慌不忙的把嘴裡包的那塊羊肉吞下,也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壓根沒在意這個問題,半晌,他沒好氣道:“廢
話。妳以爲妳們都是我老婆啊,我本來看妳們就不怎麼順眼,妳們還總是拖累我,就算不能活命離開,我都在考慮是不是該把妳們殺了。”樑易說得理直氣壯,就好像當事人不在這裡一樣。
這句話一聽就是誇大其詞的話卻讓此時的靈舞再次陷入了沉默。
習慣了樑易那張臭嘴的秦晗月倒是滿不在意搭了一句:“真的假的呀?直接殺掉我們?呵,我看你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
“假的。”樑易還真被秦晗月說中了,剛纔答得那麼“爽快”,現在卻害怕得罪人一樣,失口否認着。
但緊接着,他臉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妳說得對,我有這個心,也絕對沒膽子直接殺掉妳們的。不過,我這個膽子是沒有,色膽倒是有一顆。嘿嘿,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我會‘間接’殺掉妳們的。”說着,樑易一臉曖昧的看着秦晗月。
“你……”這幾日和樑易相處慣了的秦晗月腦海裡瞬間蹦出那個樑易曾用來調戲她的詞彙:先奸後殺。
秦晗月直接捏起粉拳,就想向他砸過去,但招未出,臉上一絲古怪的笑意卻出賣了她。這是一個非常*的嘲笑,但卻是少見的“善意的嘲笑”,笑這個光頭就只知道嘴硬。
邪道是一個陰暗的世界,沒有友情,沒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敵人,只有該殺的人,有這幾日在特殊地域下飛漲的感情基礎,秦晗月不可能像靈舞一樣,輕易相信樑易“欲殺她們而後快”的鬼話。
下午被雙頭巨象襲擊的情景她記憶猶心,當時快踩到的可不只她秦晗月一個,只不過靈舞是被樑易推開,而自己隔得比較遠,樑易推動這隻“笑面羊羔”,想借力打力也把她推開,可惜慢了那麼一點。
當時,這個男人奮力之下,自己因爲推動她們導致身體前傾,那顆光頭,只差一個拳頭的距離就被象腿碾得稀爛。
“傻光頭。”
秦晗月放棄了用拳頭揉膩樑易一番的打算,又愛又氣的低罵了一句。這位烈月首座自以爲順理成章,卻似小女生生怨氣般的面部表情,若是被憂雲門的弟子看到,必然瞠目結舌。
忽然——
“妳怎麼了?
”
由於目光落在男人那張臉上,樑易面部突然閃過的那抹異樣沒能逃過她的眼睛。而樑易,卻是閃電般甩頭看向剛纔問出古怪問題的靈舞,滿目肅然。
三人中最後陷入本元境的秦晗月敏感的嗅到了一絲什麼,正要開口問個究竟,隨着腦海裡的一個張狂的聲音,整顆心猛的一凸!
這也正是靈舞和樑易先後聽到的內容——
“大膽的人類!低賤的人類!!進入此處的那一刻,你們的命運已經被審判,等着你們的,一是死!二是死得很慘!想活命,除非你們三個裡面有兩個先死去,最後那個方能活着離開”
按照和靈識和本元境相連的先後順序,秦晗月自己然最後聽到駿馬的傳音。
“這…這是真的,靈舞,妳剛纔說的,都是真的?”秦晗月喃喃張口,忽然卻是露出一抹堅定,開口道:“不!你們千萬別相信這鬼話!如此怪異的事情,又怎麼可以當……”
一個“當真”的“真”還沒出口,那個聲音再一次降臨了:“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相信我的話,會覺得我的話懸乎。所以,我需要讓你們看看,我是如何主宰這個地方!”
秦晗月只覺得眼前一花,狂風捲、樹木斷、花草折、沙塵飛,這十二個字,足以表達她接下來所看到的大部分場面,既而,一把呼嘯中的靈劍以駭人的速度轉眼到了她面前,帶動着秦晗月最極限的心跳。
就在她以爲將要九死一生之時。近在咫尺的靈劍卻消失了,一切的一切來勢洶洶,去也匆匆,當整個場景歸於平靜,周圍竟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變化。
但縱然如此,她一顆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這回你們總該相信了吧,我既然可以揮手變出這些讓你們有驚無險的事物,自然也能讓你們既有驚又有險,剛纔那把靈劍,我大可讓它直接殺死你們。你們三個現在在我眼裡,只是鐵筐裡的猴子。要是我不想再看你們表演了,轉眼就能讓你們消失。所以,還是趁早想想如何成爲唯一一個脫險的人吧。”
幻龍馬帶着他的彌天大謊飄然而去。
而事實也證明,鬼叟的陰謀,起到了顯著的成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