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的足球環境非常不好,一些有靈氣的年輕人一旦有點成績成爲主力就要被賭球的盯上,手段無所不用,即便你品格高尚,他們會用你的親人甚至你的腿作爲威脅,要不就不踢球,要踢球就得踢假球但是有大把鈔票拿,你就算拒絕他們給的好處,說想要認真踢球也沒門,因爲沒有折中的選擇,一面是放棄這個職業,一面就是打假球拿錢。如果放棄了,練了四五年,書也讀的不好,找不到好工作,前途渺茫。不放棄,就有大把的錢先拿着,加上很多俱樂部經營不好欠薪,所以選擇打假球的人很多。
正是想到這一點,江牧野纔會在陳一刀說起要走正行的時候,想到這個。只要有這十人衆護着,平時就是看球場、管理俱樂部的,特殊情況,警察不及時的時候,就可以用來保護球員不受那些足球界敗類的騷擾。
這樣只要俱樂部不倒閉,那麼陳一刀就可以一直呆在裡面,只要請人來訓練他們一下,基本上就可以去掉一些流氓的習氣,這幫傢伙本質都是夠義氣的善良之輩,不算惡人。
不過現在聽見許少說俱樂部這麼小,他也沒轍了,沒轍是沒轍,還是得說一說,興許就有辦法了。於是江牧野大概把這個事情說了一下。
“沒問題,你說的很對,這個是從根源上來堵截壞事的發生。”許少點頭說:“十個人,我請的起,只要他們是真心願意,薪水高一些也沒什麼,俱樂部初期也不光只是做保安,還有一些打雜的事情都一起做了,我老爸不給錢,我自己也有一些的。不過說回來,他們現在都是娛樂場混的,能不能受得了初期發展的清貧,你能不能保證,別到時候球員安全沒保住,他們自己倒是成了俱樂部的刺頭,聯合外人一起來搞俱樂部。”
江牧野點頭說:“許少,這點你放心,我會和他們說好,而且合同上也嚴格規定,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沒有人強求,來了就要遵守規矩,如果不行,你隨便開了,他們要是到時候羅嗦,一切都算我身上。”
江牧野所以敢這麼說,一是信陳一刀的爲人,而且自己會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選,是過一些安穩而相對平淡的日子,還是過奢華卻動盪的生活,由他們自己決定。二是這幫人現在都對自己的底細不清不楚,也害怕。所以就算個別人有想法,也得掂量掂量夠不夠分量。
許少聽江牧野這麼說,有點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肥脣,“小江,看你說的……”
江牧野看出了許少的心思,忙說:“許少,你別不好意思,這事你就應該這麼說,還記得你的魔德羅酒吧的那個經理不,就是你的軟弱,才讓下屬欺負到頭上了,以後做了俱樂部老闆,有什麼話就要直說,和氣是一回事,管理又是另一回事了,隨和的老闆不等於軟蛋的老闆,要不然就算這十個傢伙是老實巴交的人,給你慣久了,也要瞧不上你了。不說他們,其他職員也會一樣的,我不懂什麼管理,但是我想,做老大的能讓下屬佩服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還有一些性格魅力在裡面。尤其是足球,我以前看的不多,後來在校隊踢了,聽他們說的那些個成功的國際教練,哪一個對違紀的球員會心慈手軟的,不可能,但是他們怎麼罰,只要罰的公正,也都能將球員團結到一處,最有名的那個叫什麼來着,魔力鳥什麼的,現在國際米蘭的那位,就是典型的這類人。”
許少聽見江牧野說到這個,人也興奮了起來:“我打算開始就找個助理教練就行了,其他一切都我親自來,你說的那人叫穆里尼奧,這傢伙對外就是一張臭嘴,罵起球員來也厲害,但是他就是能夠在更衣室裡把隊員們凝聚起來,我很佩服他。
說實話相對於經營我更喜歡當教練,當然是那種有經營權限的教練,可不喜歡買賣個球員就要被俱樂部老闆羅嗦半天的,所以我還是先過過教練的癮,到時候球員不夠,你要幫忙來替補踢踢啊。還有MIMI,我看他和你都不錯。”
江牧野聽到這個,就撇撇嘴巴,說:“少來了,我不玩職業足球,玩上癮了走不掉了,以前我和MIMI還被什麼青年隊給看上了,也不知道哪來的教練,不過我們都沒同意。”說到這裡江牧野想起了什麼,又啊了一聲,才說:“好像MIMI挺喜歡踢球的,如果他願意,你倒是可以問問他,搞不好這小子畢業以後做職業球員,大學生球員挺有噱頭的,至少在國內。當初我們說不去踢,是因爲足球的環境太爛,踢也踢不出來,搞不好還被什麼地下賭球的操縱,那想脫身都麻煩了。可是我是不喜歡踢,MIMI好像很喜歡,有你罩着,說不定真能踢出來。”
許少聽了,頓時笑嘻嘻的說:“那就好,有MIMI幫忙再好不過,現在就去問他答應不答應,還有你,你哥們都來了,你一定要來幫忙,咱們這是地區聯賽,什麼叫地區聯賽,水平比上回我拉着你們陪我一起的高不了多少,大夥都是業餘球員,我找些體校畢業沒工作的,還有被大球隊淘汰了老傢伙或者一些有工作,球技不錯的人,反正肯定有人無法跟隊訓練,只是保持體力,到時候比賽來就是了。”
“那也不,我還得參加全國武技比賽呢,這個月底就在墨都體育館。”江牧野嘿嘿一笑說。
許少也跟着嘿嘿一笑:“沒關係,我們才建呢,拿到批文還有好一段時間。最早也是下個賽季開始加入墨江大區的地區聯賽了。”
江牧野哦了一聲,說“許少別想將我軍,下個賽季什麼時候?如果我這次全國大學生武技比賽晉級了,那下個學期我還要準備參加東亞的比賽,萬一陪你踢球踢的體能流失,不能爲咱們國家爭光,那我這個熱血青年可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許少終於沒轍了,原本就計劃好下六月份開始預備的時候,再請江牧野和莫覓覓來幫忙的,可是既然剛纔提到了,就順帶一說,想不到自己計劃的好好的,還是被江牧野給推掉了。
看着許少沮喪個臉,耷拉着肥脣,江牧野嘿嘿一笑,“許少,你都大叔級人物了,別裝這麼朦,這麼可憐,我要吐了。”
許少還真是死纏爛打,一副噁心死人不償命的樣子:“你要答應人家,人家就不噁心你了。”
江牧野迅疾後退三米,才說:“我服了你,行不行,許大叔,如果有空我就去踢,絕不當職業球員。”
許少這才笑逐顏開,冒出一句:“你這技術,踢職業雖然夠了,不過我也沒想讓你踢職業的,等我們從地區聯賽升入乙級,你想來還沒門呢,到時候都是全天候職業訓練的球員了,你的體能跟不上。”
瞧着許少這副嘴臉,江牧野就說:“給你點陽光,你還真就燦爛了,你丫真是就着咖啡吃大蒜,秋水共長天一色啊。”
許少還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後哈哈大笑,知道自己一向說不過江牧野,乾脆換了話題。
兩人邊扯邊走,給莫覓覓打了電話,這傢伙在網吧遊戲,說有事晚上再聊,於是江牧野領着許少一路聊到音樂教室,裡面傳來一陣動聽的歌聲,江牧野一聽就是蘇小菜的,唱的不是什麼山歌了,而是比較流行的校園歌曲。
“這是誰,真好聽。”許少豎起耳朵傾聽者,沒忍住進門打斷。
江牧野很開心的說了句:“小菜果然厲害,才學就能唱到這樣,真是沒白來啊。”
一首歌曲唱完,江牧野和許少才推門而入。一見到許少,蔣芸就冷起了臉,問:“江牧野,我就說你有什麼目的不是,怎麼又把許少給帶來了……”
“蔣老師,我絕對不是故意的,純粹路上遇見的,我發誓。”江牧野舉起手,一副發誓的樣子,引來包括許少在內三個人的目光。
等了半天,沒有人說話,江牧野才說:“怎麼沒人打斷,電視裡不都是這個時候要壓住對方的嘴巴麼,小菜,我一直等着你啊。”
一句話把衆人都給逗得渾身發冷,好冷的笑話。
江牧野就自我解釋說,“我這不是爲了緩和一下許少和蔣老師你們之間擦出的人類的火花麼。”
“江牧野,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是個油嘴滑舌的傢伙。”蔣芸聽了前面那句話,少有的臉色一紅。
許少這個時候才憨憨的跑上來,抖着肥脣笑呵呵的說:“蔣老師,我今天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幹嘛?”蔣芸直視着許少,這一下卻把許少給看慌了,他見過不少美女,無論臉蛋還是身材,還是臉蛋身材都美的美女,絕對不可能因爲一個女人的目光而讓自己心跳加速到說不出話來,可是現在的的確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許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江牧野衝蘇小菜使個眼色,拉着她就悄悄退出了音樂教室。這一出來,蘇小菜就問:“許少真的喜歡蔣老師?”
“真的,咱們就不要做燈泡了。”江牧野說。
蘇小菜就說:“可是我哥說他是個花花大少。”
“那是以前,現在不是了。”江牧野說:“你放心,我怎麼會讓蔣老師深陷餓狼的嘴下呢,不會有問題的。”
蘇小菜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江牧野就說:“你剛纔唱的真好聽,這麼快就學會了。”
蘇小菜說:“學了幾首,就這首蔣老師說最適合我唱,其他幾個太現代,我的節奏跟不上。蔣老師幫我最後選定了六首歌曲吧,曲風不同,但大都是慢節奏的,有的是輕柔,有的是有爆發力的那種,總之今天晚上還要學,明天在練一天。”
“不是吧,兩天六首歌,你記得住詞和旋律嗎?”江牧野很吃驚。
“努力就是了,反正我覺得我喜歡唱,就自然能記住。”蘇小菜說到唱歌,臉上浮現出很自信的笑。
這個時候,音樂教室的門被打開了,許少直接灰頭土臉的從裡面出來,蔣芸則對着外面喊:“小菜,進來,咱們繼續練,時間不多了,今明兩天都得充分利用起來。”
蘇小菜看了看江牧野,又看了看許少,江牧野點了點頭,蘇小菜這就匆匆進去了。
“許少,失敗乃成功之母,一次失敗不代表終身失敗,你不是還要當教練嗎,在愛情上也一樣。”江牧野當然看出了許少的心情,上前就安慰說。
兩人離開了音樂教室,許少一路上一句話不說,只是皺着眉頭,江牧野開始還說兩句,後來覺得就剩下自己一個勁的貧了,乾脆也住了嘴。說話費神啊,江牧野可不是喜歡浪費精力的人,有這個精神不如睡覺或者品嚐美食。
快出校門了,許少才冒出一句:“小江,你說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剛纔蔣芸說只要我做到一件事,她就考慮和我約會。”許少說:“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我覺得用錢能搞定的都不是事情,就算考驗我的毅力我也不怕,可是誰知道她唱了首歌,我從來沒聽過的,讓我在你們學校烤魚杯校園歌手選拔結束後就唱給她聽,嗓子不好沒關係,但是歌詞和音調要完全準確。
我當時還想回去網上搜一下就行了,誰知道蔣芸早知道我會這樣,跟着就說那歌是她自己寫的,聽過的人沒幾個,而且聽過的人也是隨耳一聽,都記不住,所以只能靠我自己了。我當時就覺得不可能,直接抗議說就算帕瓦羅蒂來了聽一遍也不會記全。蔣芸還真又唱了一遍,還唱的很慢,可是再慢我也沒能記住,別說旋律了,歌詞我都記不全。早知道不該一開始就拍胸脯答應了,牛吹破了,自己也補不起來。”
許少越說越哭喪着臉,江牧野卻越聽越是一臉的笑容。許少就鬱悶的問:“你笑什麼。”
“你聽的是什麼歌曲,唱兩句來?”江牧野反問。
許少也不知道江牧野什麼意思,於是就哼哼了兩句,就是他唯一記住的兩句歌詞,調子還跑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儘管如此,江牧野也實實在在的聽出來了,這就是在之前他去找蔣芸的時候,蔣芸唱過的那首,於是乎他就接着許少繼續哼唱下去,雖然他嗓子也不比許少好多少,但是音調和歌詞一點沒有差錯的完全唱了出來。
“對對對,就是這首,小江你怎麼會,唱的一點沒錯。”雖然許少不是學音樂的,但是憑直覺也感覺的出江牧野的調子和歌詞沒有問題,因爲他剛纔還聽了完整的兩遍。
“難道蔣芸逗我的,這首早就有了,不是她寫的?”許少一臉驚愕的看着江牧野。
江牧野搖了搖頭,說:“她沒有騙你,不過我是有幸聽過她唱這首歌的幾個人之一,而且就在遇見你之前,我請她幫忙教小菜唱歌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當時也覺得很好聽。”
“怎麼可能?”許少瞪着大眼,上下打量江牧野說:“偶然間聽到,就算是前後不過幾個小時,也不會記得這麼準啊。”
江牧野一本正經的說:“許少,你忘了我是天才嗎?上回咱們一起學歌劇知識、學交響樂知識,還有學各種,我都記的比你快的多了。記憶一首歌算什麼,你該慶幸你有我這麼個天才的朋友,還碰巧聽到了那首歌。”
“哈哈哈……”許少大樂,也不管周圍學生的目光,衝上來就要抱着江牧野,當然江牧野豈能如他所願,飛速的閃開了,直接裝成不認識這個發狂的傢伙,出了四號門直奔網吧,去找莫覓覓了。
他也是剛纔才發現自己的新的超人能力,吃了鐵核桃之後,記憶力加強,腦子聰明這都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沒想到記憶旋律也這麼強大。剛纔聽着許少唱的時候,他腦子裡就好似浮現出蔣芸當時唱歌的聲音,也就一字不差、一音不改的唱了出來,就似乎有個教科書在腦子裡,唱一句他跟着唱一句一樣,無論嗓子好不好,但是準確度卻有了。
不過還有一點江牧野沒有意識到,就算同一個人唱同一首歌曲,就算音完全準,但是每一次唱的感情和調子都有微小的不同,他剛纔複製下來唱的,就和機器錄音一般,把蔣芸當時唱歌的情緒也都模仿了出來,純粹出於腦海中的記憶,除了嗓子是自己的,一切都是蔣芸的。
這將會給他帶來怎樣的變化,他暫時不知道了,不過這一路向網吧的路上,他腦子裡不斷出現自己喜歡聽的歌曲,一路哼唱,居然非常有味道,有些歌曲甚至被他的嗓子演繹出了另一種風格,這讓他驚喜不已,說不定自己上臺演唱,也會被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