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頂上人看似和善的臉上,竟然露着一絲貪婪的猙獰,直直的盯着猶在低頭暗自得意的李玉婉,那眼神,好似一頭餓狼盯住了鮮美的羔羊一般。
司徒七七慌忙將頭低下,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緊緊地攥起雙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之中。她幸好只是微微掃了一眼,未用太多時間細看,並沒有引起那玉頂上人的注意。
好似等了漫長的一百年的時間一樣,終於聽到了玉頂上人讓衆人退下的話語,司徒七七慌不迭的出了大殿。
回頭再看向往日覺得富麗堂皇的殿宇,只覺得仍然能夠感覺到裡面那陰狠冰冷的目光,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擡頭看見了藍晚晚,不由得心中大定,急急的走上前,卻被迎面而來的李玉婉攔下了。
司徒七七心中焦躁不安,哪裡還顧得上在李玉婉面前做戲,腳下踏出鳳飛十九步,幾步就把那本來想過來炫耀一下的李玉婉越過,匆匆來到藍晚晚面前,低聲說了句,“快走。”
藍晚晚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迅速的拉起司徒七七的手,二人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李玉婉的視野之中。
看到司徒七七一臉見到鬼快速逃避的樣子,李玉婉本來相好的話語沒等出口就噎在了嗓子裡,得意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讓旁邊過來的柳依依奚落了一番。
那二人糾纏不清,司徒七七與藍晚晚腳下加緊,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藍晚晚的住處。
看着熱切迎過來的秦一航,司徒七七壓抑住心中的煩悶,親切的問候了幾句,又將小皮從靈獸袋中放出,讓兩個小傢伙自去院子裡玩耍。
看到藍晚晚將房屋的禁制打開,司徒七七還是不放心,開啓了幻靈陣,想了一想,又取出了一個新做的隔音陣,注入靈力,將其開啓。
看着身邊一層層的光罩,藍晚晚驚訝問道,“出了什麼大事嗎?”
司徒七七低聲將自己在殿中所見告訴了藍晚晚,藍晚晚聽候,低頭沉思,一時之間房屋之內寂靜無聲,只有不時從屋外傳來的小皮和秦一航發出的嬉鬧的聲音。
過了半晌,藍晚晚說道,“當初我來玉頂山之時,那個女人也曾經勸過我,說這玉頂上人孤單修煉了數百年,卻突然起了收徒之心,而且條件有非常的怪異,但是我聽了她的話反而起了好奇之心,非要前來……”
司徒七七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藍晚晚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是那個郭大家嗎?”她不由得問道。
“什麼‘大家’啊!仗着會彈幾首曲子,就到處賣弄……哼!”藍晚晚如被觸到逆鱗一樣,又開始憤恨起來。
司徒七七看着她又好像要偏題一樣,趕緊又問,“那這玉頂上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幼時遭逢磨難,心中的防備更勝旁人,現在心中起了疑忌,“師尊”二字,竟然不能出口。
藍晚晚說道,“玉頂上人這次收徒之事,雖說引起了各方的懷疑猜測,但是大家都不得其因,我只知道,這玉頂上人未突破元嬰期修爲前,一直在結丹期徘徊了數百年,眼看就要壽元將近的時候,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機緣,才突破到了元嬰期。”
她的臉上忽然帶出一絲嘲諷之色,冷笑道,“玉頂山上這些女子,來的目的都不是單單拜師學藝那麼單純的。就說那李玉婉和王芙蓉,是木家和封家派來查探底細的。那柳依依,代表的是柳家,柳家雖然不是其他勢力的附庸,但是其中之事也不是那麼簡單。”
“說起來,也就是你我二人,目的還算簡單,你是想要找得一塊暫時安全的棲身之所,我是見獵心喜,來湊個熱鬧。”藍晚晚又笑着接着說道。
“現在這玉頂山還可以當做安全的棲身之所嗎?”司徒七七不禁有些懷疑,可是,現在既然已經被玉頂上人納入門牆,也只能行事謹慎,步步爲營了。
藍晚晚手一招,將禁止開啓,又示意司徒七七將法陣收了,朗聲笑道,“要來的終歸會來,怕又何用?”
司徒七七心中一鬆,“姐姐說的是,不過萬事還要準備周全纔是。”
二人相識一笑。
這時秦一航抱着小皮跑進屋內,幾人嘻嘻哈哈說笑了一番,司徒七七的心事也才暫時放下。
但是回到玉樹峰後,她還是將手頭所有的各式材料都取了出來,苦苦思索,希望能做出一些禦敵中有效的法陣防身。
她不禁又想起了上次與趙鎮柯爭鬥時發揮重大作用的青冥雷,感嘆還是這種一次性的法器好,威力大,而且耗費的靈力不多,即使修爲低微,也可以發揮這種法器的全部威力。可惜這等東西卻是可遇不可求,現在用靈石都難買到。司徒七七想起了任傲天,心中又是感念又是難過。
忽然她的眼前一亮,自己爲何不作出一些威力極大的一次性爆破類陣法呢?她覺得此計可行,仔細回想了腦海中的各式陣法,終於選定了兩種合適的法陣——“雷暴陣”和“冰凌陣”。
既然想好了,司徒七七也是性格決斷之人,馬上將手頭的材料挑挑揀揀,開始準備煉製。
幸好有趙鎮柯的家底,而且俱都是上好的高階材料,法陣所需的大部分材料都能配齊,只是可惜所需的最主要的妖核卻是不多,只有一枚四階的雷屬性的妖核,冰屬性的妖核卻是沒有。
妖核是妖獸頭中生出的一種能量體,與妖丹不同。因爲只要四階以上的妖獸纔會在體內生出妖丹,類似人類修士丹田中的金丹一樣,但是妖核卻是二三階的妖獸也會生出,也算是比較常見的用來煉器或煉丹的一種材料。
思索片刻,司徒七七取出傳音法陣,注入靈力,想聯繫鄭紹君,看看他的星雲閣中有沒有所需的妖丹。
結果探入神識之後,根本就無法尋到鄭紹君的神識,她心頭一跳,不知道爲何,心情忽然異常的煩躁起來。
耐着性子過了片刻,再用傳音陣盤聯繫,仍然找尋不到他的神識,司徒七七眼中閃過一絲焦慮,將小皮喚出,出了院落,往身上拍了一張神行符,疾馳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