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軒昶依然對自己關心,王昭容很是感動的樣子,道:“臣妾謝皇上關心,事情只要查清楚便好,只是臣妾不明白何人如此狠毒,非要臣妾的命不可!求皇上爲臣妾討回公道!”說着又要跪下,當然周軒昶也及時阻止了她的動作,道:“放心,孤自會查明緣由,還你一個公道,下毒的人抓到了嗎?”
“回皇上,臣妾已經讓小西子看着了。”
“那把他帶上來,孤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膽大妄爲!”周軒昶坐到上首位置,大手一揮,便有宮人帶了一個宮女上前。
“奴……奴婢……參……參見皇上,皇……皇后娘娘。”那宮女哆哆嗦嗦地下跪。
周軒昶拿過宮人奉上來的茶,輕吹了一下,雲淡風輕道:“此事是後宮發生的事,便有皇后來審問吧!”
姌卿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道:“諾!”接着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宮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何處當差?”
“回……回娘娘,奴……奴婢叫小紅,是在御膳房當差。”
“哦?”姌卿聲音一冷:“區區御膳房宮女,竟然敢在妃嬪的飯菜裡下毒?說!是誰指使你的!若是從實招來本宮或許會考慮給你一條生路,若執迷不悟,莫說你,連你的家人也休想脫離關係!”
“奴……奴……奴婢……”奴婢了半天,始終沒有說出主使者是誰。
姌卿也不看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手上新塗抹的丹寇,若無其事地說:“想必是你平日太忙了,不記得那麼多了,不要緊,本宮送你去慎行司,相信你總會想起來的。”
明明是一副嘮家常般的語氣,可那說出的話卻讓人聽得一身冷汗,小紅平日裡就在御膳房做些打掃的事情,進宮也不過幾年,何時見過如此陣仗?本來就被嚇得不輕,現如今又聽到姌卿說慎行司,她便是再沒見識,也聽說過慎行司那是什麼地方,人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很少會顧慮那麼多了。
小紅搖了搖牙,終於開了口:“娘娘饒命啊!奴婢招!什麼都招!是奴婢貪吃,偷吃了給太后娘娘準備的膳食!被一個宮女看到,她說若是奴婢不聽她的,就將此事告之御膳房的掌事公公!奴婢怕挨罰,便答應了她,可她說了,那藥只是讓人拉肚子,不會要人命的!奴婢才肯的!奴婢沒想害昭容娘娘的命啊!求皇上,皇后娘娘明鑑!”
“你要先告訴本宮指使你的人是誰,本宮方能想着是否可以饒你的命。”
小紅馬上說:“回娘娘,那宮女每次見奴婢都是以絲巾蒙面,每次都讓奴婢先走,不過有一次奴婢假裝先離開,然後跟蹤那個宮女,親眼見到她進到漪蘭殿!”
一說到漪蘭殿,柔昭儀和芙才人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太好,姌卿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二人的臉色,繼續審問這小宮女:“漪蘭殿麼?那你見到那個宮女長得什麼樣了嗎?”
小紅挫敗地說:“回……回娘娘,奴婢一直跟在她後面,故而沒有看到那個宮女的長相,不過奴婢認得她的聲音!”
姌卿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那便把漪蘭殿的宮女都叫來,皇上您看如何?”
周軒昶自然是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道:“就按照皇后說的做吧!”
“諾!”接着姌卿又將目光轉向柔昭儀和芙才人二人:“本宮想柔昭儀和芙才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這時候誰說有意見不就等於說自己心裡有鬼嗎?她們二人又不傻,於是二人難得答案一致,一起回道:“臣(嬪)妾並無意見。”
在等漪瀾殿宮女來得空隙,姌卿在薰兒耳旁悄悄說了幾句話,薰兒聽罷後就走到小紅身旁,也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話,小紅邊聽邊點頭。
柔昭儀和芙才人看着這一切心越提越高,可見周軒昶一副不打算過問的樣子,她們自然也不敢造次。
很快,漪蘭殿裡所有的宮女都聚集到了儲秀殿,當然,也包括柔昭儀和芙才人的貼身宮女彩娟和玉嬌。
姌卿確定人已經到齊了,便說道:“你們分別對着她說一句話。”說着指了指依然跪在地上的小紅。
幾個宮女雖不知道緣由,卻也不敢拒絕皇后的命令,於是便都依照命令依次隨意對小紅說了一句話。
“等等!”小紅突然打斷了其中一個宮女正在說的話:“前面那個宮女,你再說一次。”
被指名的那個宮女臉色微微發白,結結巴巴地說:“說……說什……麼。”
話音剛落就見小紅突然站起身快速走向那個宮女,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便激動地說:“是她!就是她!皇后娘娘,奴婢敢肯定!那個宮女就是她!”
那個宮女一臉無錯,她試圖掙開小紅的手,卻始終掙不開,一着急便喊道:“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她這一聲便叫旁邊的人都睜大了眼睛,剛纔她們幾個宮女說話的時候在場的人都聽到的,可這個宮女剛纔着急之下喊出來的聲音明顯比剛纔她說話的聲音細了不少。
“你還想否認?就是你威脅我讓我向王昭容下毒的!你的聲音我認得!還有!”抓起她的右手,指向她的食指處:“昨日給我鶴頂紅的人的食指處有個傷口,你的也是!我也跟蹤過那個人,親眼見到她進到漪蘭殿的!而你剛好也是漪蘭殿的宮女!證據確鑿,你作何解釋!”
那個宮女搖着頭,一邊試着掙脫她,一邊急忙否認:“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給你鶴頂紅了!那明明是砒……”說到這裡那個宮女臉色變得煞白,她絕望地看向眼前一臉得逞的小紅。
這時候姌卿清冷的聲音傳來。
“那明明是什麼?你怎麼知道她下得不是鶴頂紅?”
“奴……奴婢……”她想說什麼,可嗓子像是被掐住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