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兒有點‘激’動地問道:“娘娘,那麼咱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徹底安心了,不用再這麼提心吊膽的了?”
姌卿斜了她一眼,道:“剛誇你,你這會兒就得意忘形了?現在雖然佩環他們已經被帶走了,但是其他宮人不一定就全是可信的,當中有隱藏深的也說不定,所以在趙全將新的宮人送來之前,你們還是不能放鬆警惕,另外,即便是最後所有人都換成了皇上的人,那也是鳳棲殿內安全,但是後宮的那些人不可能就那麼快的安生下來,也就是這幾個月你們還是不能太過鬆懈,本宮‘花’了這麼多心思,可不能在最後功虧一簣!明白嗎?”
薰兒和小夏子聞言忙正‘色’道:“諾,奴婢(奴才)遵旨!”
姌卿見此便放心地笑了笑,看着那點心和茶盞碎片,便皺了皺眉,道:“把這些收下去吧,本宮看着煩!”
“諾!”薰兒聞言便要去收拾,正要拿出去,卻被小夏子接過。
小夏子道:“還是奴才去吧,你在這服‘侍’娘娘吧。”
薰兒看了看姌卿,便點了點頭。讓小夏子拿着那些點心、茶盞和碎片離開。
小夏子離開後,薰兒纔將心中的疑‘惑’問出,道:“娘娘,您怎麼突然改了計劃?”
原來姌卿是想利用欣婕妤太過得寵一事,假裝自己吃醋,然後“惹怒”周軒昶,這樣周軒昶便想趁機將自己禁足了,到時候她再放出消息,說是芙婕妤來挑撥她和欣婕妤的關係,好讓欣婕妤和芙婕妤鬥,不過在聽到周軒昶的計策後,姌卿便打算換個辦法。
現在見薰兒好奇不已的樣子,姌卿好笑道:“怎麼?你之前不是說那方法對本宮的名聲有礙,不希望本宮用嗎?怎麼這會兒反而問起來了,莫非你是希望本宮用那個辦法?”
薰兒忙擺手道:“當然不是,還是這個辦法好,這樣宮裡的人一定會說娘娘您菩薩心腸的,既不對您名聲有損,又能杜絕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來煩您,當真是兩全其美呢!”
“那你還問?”
“嘿嘿,奴婢不是好奇嘛!”薰兒‘摸’了‘摸’鼻子,訕笑道。
姌卿白了她一眼,道:“比起那個辦法,這個法子倒是簡單了不少,能夠一舉多得,既能讓本宮如願以償的清淨幾個月,又能將這鳳棲殿裡不乾淨的東西都換掉,再合適不過,之前的那個辦法麻煩了一點,不過能讓欣婕妤和芙婕妤二人矛盾更大,本宮還是樂意的,但是一想到這幾個月本宮是出不了這鳳棲殿了,即便是這二人鬥得再不亦樂乎,本宮也看不到,既然如此,那本宮可比多此一舉呢?”說罷還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薰兒看着姌卿這個樣子,嘴角‘抽’了‘抽’,她這樣子,和一個小孩子無異啊!
姌卿不知道薰兒的想法,而是有點擔心的問道:“對了,皇上說要罰你們三人三十大板,你們記得打點好。”
薰兒笑着道:“娘娘放心,小夏子早就安排好了,到時候不過就是做做樣子,讓別人知道我們幾個已經捱了罰了,至於身上的傷是真傷還是假傷,就算他們想知道,也無從得知的!”
“這就好,對了,回去給喜梅說好,讓她再裝病兩日,別讓人看出破綻。”
“嗯,娘娘放心,奴婢會說的!”
——
皇帝和皇后差點喝了有毒的茶,這麼大的事自然是瞞不住,不出半日,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更令所有人吃驚的是,皇上竟然讓惠妃、王昭容和齊昭媛三人處理六宮事宜,還以養病之名不許皇后走出鳳棲殿半步,更不允許其他人看望,這不等於變相幽禁皇后了嗎?
除此之外,鳳棲殿裡的所有宮人,除了薰兒、喜梅和小夏子之外,都被皇上換了下來,並且這些宮人並沒有受到任何責罰,這就更加令後宮諸人疑‘惑’,這下,各宮妃嬪都紛紛派人來打聽。
而最清楚這其中事情的人,不用說,自然就是那些被換掉的宮人,而從他們口中,又得到了答案。
原來是因爲皇上氣惱鳳棲殿的宮人玩忽職守,竟然連人下毒都不知道,便下令要將鳳棲殿的人都換了下來,而皇后卻爲此求情,希望皇上不要責罰他們,皇上看皇后求情,便答應了此事,可皇后卻接着請求皇上不要將薰兒、喜梅和小夏子三人換掉,更因此和皇上起了爭執,這才惹惱了皇上,並有了後面的那個命令,讓皇后不再過問後宮事宜,並變相將其幽禁了起來,但是也因此,皇上也答應了將薰兒三人留下,但是三人必須挨受三十大板,而其他宮人,如皇上之前所答應,只是換下,並未做什麼懲罰。
對姌卿這番作爲,後宮衆人的評論可謂褒貶不一,不過大致能分爲兩種觀點,一個便是人爲皇后此舉太過愚蠢,而這麼想的基本都是後宮妃嬪,在她們看來,在這後宮裡要想過得好,自然是要靠皇上,任何時候得罪皇上都是再蠢不過的行爲,尤其還是爲了幾個下人,即便薰兒三人是皇后的心腹,但是說穿了也是卑賤的下人,爲了一個下人,惹惱了皇上,簡直是愚不可及,難道皇后真得以爲有卓家撐腰,皇上就不會罰她了嗎?當真可笑!
而另一個則是對皇后此舉感到由衷的佩服,當然,這麼想得大多都是宮人,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命在宮裡的主子眼裡,一文不值,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妃嬪主子一定是會選擇放棄他們的,可是皇后卻爲了保護自己宮殿的宮人不受罰,連皇上都得罪了,可見皇后是如何的心慈,薰兒、喜梅和小夏子能跟了這樣的主子,真是太過幸運,即便是現在皇上將皇后幽禁在鳳棲殿裡,但是隻要有卓家在,皇后都不會倒,不然皇上不會只以皇后養病之名讓其不出鳳棲殿!而鳳棲殿裡其他的宮人也是,若是放在其他妃嬪那裡,怕是就算皇上說要將他們全部發落到慎刑司,那些主子也不會求情的,但是他們卻在皇后的求情下免了責罰!
一時間,宮人對姌卿都是由衷的敬仰!
興慶殿內——
卓太后看着無功而返的李成,道:“怎麼,連你都不讓進?”
李成回道:“回太后,奴才奉您的命令去鳳棲殿送補品,可那看‘門’的太監卻說皇上有命,除非得了皇上的聖旨,任何人不得入內,奴才軟磨硬泡,也沒讓那太監鬆口,着實不知道皇后現在的情形如何了。”
卓太后怒聲道:“簡直是胡鬧!堂堂皇后,怎麼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禁足了!這皇帝也未免太過分了!“
尤嬤嬤聞言忙安撫道:“太后莫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啊!”
李成也道:“是啊,太后這會兒可能皇上還在氣頭上,等過幾日氣消了,您再說說,也不遲,再說,奴才愚見,皇上還是顧慮您和卓家的,不然皇上也不用以皇后病重爲由剝了她的宮權,而且奴才愚見,覺得此事對太后您未必是壞事。”
卓太后問道:“此話怎講?”
“回太后,您不是想讓潔婕妤掌握宮權嗎?這會兒不就是好機會嗎?”
卓太后修剪‘精’致的眉‘毛’皺起,道:“皇帝不是已經下旨了,讓惠妃、齊昭媛和王昭容共同處理宮務了嗎?”
“皇上是這麼說,但是太后您想,惠妃一向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再加上有個靜馨公主,她哪有那麼多心思管理後宮瑣事?至於齊昭媛,‘性’子倒是穩妥,心思也多,而那王昭容呢?就她那炮仗‘性’子,要她管理宮務,肯定會越幫越忙,這樣一來,估計也就只有齊昭媛做得事最多,可是齊昭媛畢竟沒有經驗,到時候難免手忙腳‘亂’,太后您可以在這時候向皇上提出讓潔婕妤幫忙,相信到時候皇上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卓太后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對哀家來說,確實也不是壞事,反正皇后的身子也確實不好,讓她這樣在鳳棲殿裡修養,倒也不錯。倒是你機靈,這都被你想到了。”
李成笑着道:“哪裡,奴才這些都是向太后您學的,只是奴才愚笨,只學了皮‘毛’,不過能幫助太后您也是奴才的福氣!”
尤嬤嬤看着卓太后對李成讚賞有加,心中有些嫉妒,不能什麼風頭都讓他搶了!
這麼想着,尤嬤嬤便道:“太后,奴婢倒覺得這件事不急,眼下許嬤嬤、小六子和小錢子的事咱們要快想點辦法啊,慎刑司那種地方,那三個人未必受得了,說不定會說出不該說的。”
尤嬤嬤這麼一提醒,卓太后也想到了,面‘色’不由的一沉,道:“本宮記得之前宮裡有傳言,說那佩環因皇后不讓她在皇帝面前‘露’面,便對皇后懷恨於心,而現在嫌疑最大的也是她,是嗎?”
尤嬤嬤道:“回太后,正是,不過現在麻煩就麻煩在許嬤嬤做得點心也有毒,而當時小廚房裡也只有許嬤嬤和佩環二人,小六子、小錢子,還有紫鵑都是之後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