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嬪妾!是……是嬪妾無意看到的!”不理會四周傳來的驚疑的目光,童御女磕着頭,聲淚俱下,“求皇后娘娘救救嬪妾!嬪妾不想死啊!”
姌卿黛眉蹙起,聲音微沉:“你究竟想說什麼?什麼看到了?難道你見到兇手了?”
“嬪妾……嬪妾……”童御女那瘦弱的肩膀顫抖着,眼中含着懼怕,彷彿受到了什麼威脅似的。
“你這是怎麼了?”看着齊昭媛一副打算置身事外的樣子,姌卿心底冷笑,狀似疑惑的看向她,“齊昭媛,你說昨日她和你在一起,難道她昨日就是這樣的?你可知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嗎?”
垂首的齊昭媛眸底冷光一閃,擡起頭來,則是一臉迷茫,道:“回娘娘,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經娘娘這麼一說,臣妾倒是想起來了,昨日和童御女說話的時候,她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有些什麼心事,臣妾想着無端端過問有些不妥,再說誰沒點煩心事呢,就沒有問,倒是沒想到,童御女被問起,居然是這種反應。”接着轉頭看向童御女,依然是那和善的面孔,“妹妹若是有很麼心事或者害怕什麼,大可向皇后娘娘說,皇后娘娘乃是後宮之主,自然是能爲你做主的。”
蒲扇般的眼睫遮住眸中的譏諷,姌卿裝作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似的接過齊昭媛的話,道:“童御女,既然本宮現在問你了,你就要實話實說,事關王美人,本宮不可能就這麼草草了之,你若是聰明的話,就將事情原委說清楚,若此事和你無關,本宮自然不會把你如何,但是若是此事當真和你有脫不了的關係,你又故意推脫不說的話,那待本宮查出來便是罪加一等!”接着掃了一眼衆人,“你們也給本宮聽清楚了,本宮現在只是在給你們一個主動認錯的機會,即便是你們什麼都不說,本宮也有得是辦法查出真相,若你們此時不說,等到時候本宮查出來了,便只能按照宮規處置,你們都是進宮有幾年的了,謀害宮妃作何處置,應該不用本宮提醒了吧?”
謀害宮妃的罪名輕則打入冷宮,重則便是賜死,而家族也十有八成會受到牽連!
王美人畢竟是侍奉在皇上身邊好多年的,再加上背後有一個王家,這件事一旦被查出來,很有可能就會按照後者處置。
這些道理她們自然是知曉的,因此心中才忐忑不安,唯恐自己被陷害。
而現在看來,童御女明顯是知道些什麼,
既然如此,那她只要說出來,這件事便可儘快瞭解,也免得她們擔驚受怕了。
想到這裡,便有幾個妃嬪忍不住了,也開口勸說起來。
“童御女若是知道些什麼,便說吧,也算是讓王美人能儘早安息。”
“是啊,童御女快說吧。”
有了一兩個人勸說,別的人也都按捺不住的開口了。
姌卿瞟了一眼緊緊抿着脣不說話的欣婕妤,眉梢微揚,接着便拍了三下桌子,道:“好了,都安靜下來吧。”
姌卿話音一落,衆妃嬪紛紛閉上嘴巴,但是眼睛還是看着童御女。
姌卿看了童御女一會兒,朱脣輕啓:“怎麼樣,童御女可願意說了?”
童御女低垂着頭,沒人看得見她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童御女才猛地擡起頭來,道:“求皇后娘娘爲嬪妾做主,嬪妾自知人微言輕,所以自昨日見到後一直沒敢開口,唯恐遭了滅口,可昔日嬪妾多得王美人照顧,如今見她枉死,嬪妾便不好說謊了,昨日嬪妾見天氣愈發寒冷,而王美人所住之地又偏僻陰冷,擔心她受不住,便想過去看看有何可以幫助的,可還沒到夢竹軒門口,就看到兩個人行色匆匆的從裡面逃了出來,嬪妾當時覺得情況有異,便躲了起來,待二人走遠之後,嬪妾才走了進去,進去後,便發現王美人她躺倒在地上,嬪妾當時壯着膽子去探鼻息,卻發現她已斷氣,嬪妾當時有想過來告訴皇后娘娘,可嬪妾並無證據,而那人又比嬪妾位高,嬪妾擔心說出去沒人信,反倒還招惹了殺人之禍,這纔沒有及時通報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童御女這會說法,大家譁然,沒想到童御女當真是見到了兇手了?
這下她們更加好奇了,紛紛暗自猜測兇手究竟是誰!眼睛更是盯着童御女,希望她能將真兇說出。
姌卿聞言似乎也很是詫異,忙問道:“那你看到的那兩個人是誰?”
“回皇后娘娘,那兩個人是……是……”彷彿下定了決心般,只見童御女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道:“是欣婕妤和若水二人!”
話音剛落,四周便響起此起彼落的抽氣聲,衆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欣婕妤,她們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和欣婕妤有關!
欣婕妤那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青白,突然被童御女指認,有一瞬間的怔楞,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站起來指着童御女氣急敗壞道:“童御女!本嬪自認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如此誣陷本嬪?”
童御女這時候倒也不膽怯了,直直地回望這欣婕妤,語氣堅定道:“嬪妾所說是真是假,欣婕妤心中有數,若不是欣婕妤心裡有鬼,爲何反應如此之大?”
“你!”欣婕妤咬咬牙,“童御女這話當真好笑,任誰別如此誣陷,怕是很難表現得無動於衷吧!”
此時的齊昭媛不鹹不淡地插了一句話。
“欣婕妤此話差矣,當初德妃誣陷惠妃的時候,惠妃就能淡然處之,完全不似欣婕妤這般慌亂。”
欣婕妤被噎了一噎,隨後反應過來,道:“齊昭媛也會說那是惠妃娘娘,誰不知惠妃娘娘一向行事穩重,嬪妾自然是不能和惠妃娘娘比。”
“妹妹過謙了,之前你幫忙處理六宮事宜的時候,將所有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連皇上和太后都對妹妹讚賞有加呢!”
齊昭媛這局明褒暗貶的話讓欣婕妤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從反駁,齊昭媛都將皇上和太后搬出來了,她還能怎麼說?
“啪!”姌卿將茶盞重重地放回桌子上,“現在是在說王美人的事,齊昭媛不要將話扯遠了!”
齊昭媛聞言忙起身恭敬地回道:“是臣妾的過失,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姌卿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你先坐回去吧。”
“諾。”
姌卿這纔看向欣婕妤,道:“欣婕妤,童御女說那時看到你從夢竹軒行色匆匆的出來,可有此事?若沒有,那那時候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