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語蕊拉到花壇子角落的紫紗聽到容語蕊的問話,一對柳眉頓時絞合了在一起。
“你問她作什麼?”紫紗溫婉的嗓音難得帶上了絲絲怒氣,對清清爲了求生而告密的事情始終沒那麼容易釋懷。要知道在這宮禁中求生本就不易,能靠的也就是身邊的人穩妥口密,怕的不待見的就是那種兩面三刀背地裡告人的傢伙,而清清正是犯了所有宮人的忌諱。成了一個卑鄙的告密者。
容語蕊曾經親眼見過一個爲了討好主子而出賣了別人的人,那個被他出賣的人固然是死了,可他自己也沒個什麼好下場,被和他一起的那些個他瞧不起的‘螻蟻’活生生的嚇成了瘋子填了井。
難道?!
容語蕊眼中的緊張一閃而過,急促地用勁比道,“姐姐?!你們沒把她怎麼樣?清清她,清清她還活着罷??”
瞅着容語蕊焦急的比劃,紫紗不做聲,直沉默地把容語蕊緊張了個氣都喘不過氣來,只能緊緊地盯着紫紗的嘴脣,生怕她說出清清已死的消息。
值得慶幸的是紫紗並沒有說出容語蕊所憂惶的話,而是輕輕喟嘆一聲,就這樣在花壇邊上坐了下來。
容語蕊趕緊來到她膝前蹲下握住她的手。
以紫紗這樣的年齡若是到了外邊,早就兒女成羣了,如此作態倒也不顯得突兀。
“煙兒……你呀……太心軟了。”捏了把容語蕊的手,紫紗垂頭望着乖順依偎在自己膝前的清秀少女輕聲道,“清清沒死,”聽了紫紗的話容語蕊立時鬆了一口氣,雖然在紫紗她們看來爲了求活命的清清背叛大家是罪無可赦,可是非常清楚清清爲人的容語蕊儘管心有怨懟卻也不怪她,畢竟這禍事都是她惹來的,決不能因爲清清想要活下去就將罪責責怪於她的頭上,所以她這個被告密的人反而是最擔心的清清的人。
紫紗不理解容語蕊複雜的心境,只是覺得自個兒認得這個妹妹實在是對人太寬宏了。
“那姐姐知道清清現在在哪兒嗎?”容語蕊見紫紗鬆了口,趁熱打鐵地蹭了蹭紫紗纖手揚起又是一通比劃。
紫紗瞪着她。
容語蕊抿笑一聲,又扯了扯紫紗的衣襬。
“我紫紗一向不喜欠人人情,”紫紗儘量擺出一副不悅的面孔道,“她不管怎麼說也教了我和紫竹‘看’你說話……”見容語蕊睜大眼睛,紫紗面現沉思之色,“是她主動提出的,你被帶走的前幾天她主動找到我和紫竹,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執意要教我們手……手語,我們也本以爲真的是爲了個你一個驚喜,但如今想來,她是希望你回來的時候能夠有人看得懂你說的話罷。”
驚喜?給她的驚喜?
愕然睜眼,容語蕊只覺得一陣昏眩之感襲來讓她險些窒了呼吸。
清清,清清,口硬心軟的清清,待她如親的清清,倔強堅強的清清……她的……依靠。
“那,清清現在在哪兒?”容語蕊垂着眼睫問。
看懂容語蕊問話的紫紗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不知道,你走的當天晚上她也被帶走了,從那以後就沒了消息。”
沒了消息。
容語蕊喃喃地在心底重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清清以前說過的話。
“煙兒,只能和我一個人說話,你……是不是很孤單。”
“煙兒,如果可以有很多人能看懂你的手語,你是不是會不感到寂寞?”
“煙兒,我想送你一個禮物……”
“煙兒……”
“煙兒……”
容語蕊的眼眶蓄滿了淚。
清清,相信我,相信我會找到你,相信我,相信我會讓你和你的愛人重逢,相信我,相信我會給你你應有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