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彭格爾：我悟了，大師
捕捉腦波開始的瞬間，‘池古’的表情先是不屑，他根本不相信所謂的土著科技有辦法對付他們的思維。
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那個看着落後到極點的儀器居然真的可以捕捉他的意識！
“這他媽是什麼！！”
彭格爾來到地球七百年的時間，第一次產生了恐懼感。
要知道，身爲菲斯星球的科學家，即便是最底層，他的見識也遠非地球人可比。
他的生命形式註定了永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神有什麼區別？
警告碑只是他小小的試驗品，就算是被擊碎了，他仍然認爲地球上沒有任何科技可以對他產生威脅。
但是現在他真的怕了，他察覺到了茂的不一般。
“你是.！你是.！你是正電子人工智慧！！”
他終是想到了什麼，在七百年前離開主星的時候，就有文明想用這種危險科技毀滅他們。
這種物理學上的稀有級科技，他們也不曾擁有！
彭格爾的聲音開始顫抖，近乎熵停的芯片整列代表什麼，讓他這麼待下去，他會瘋掉的，“李開陽，我們可以合作，可以合作！”
“噢？合作什麼？”
李開陽戲謔地問道，“是以太巨龍，還是伱的菲斯主星？”
“都可以！我保證，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全星海都沒多少文明知道的秘密！”
“行。”李開陽微微一笑，“那我們一秒鐘後再見。”
“不！！！”
彭格爾慘叫着，聲音漸消。
他的意識被完全的封印在特殊芯片陣列當中，在那裡將會有一個自動播放阿彌陀佛的電子木魚程序陪伴着他。
對於他的情報，李開陽確實需要。
但是彭格爾需要贖罪。
向犧牲的戰士們贖罪，向苦難的地球人贖罪！
池古眼中的金色風暴漸消，人也清楚了起來，他剛剛旁觀了一切，明白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他摸了摸自己腫脹的臉頰，又看了看老爹因爲太過用力發紅的手掌，又想哭又想笑，最終說了句，“老爹，下次打輕點。”
李開陽悄聲退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父子二人，囑咐了醫院要做好後續的康復事宜後，趕回了基地。
他還得約彭格爾單聊。
在加密的對話平臺上，彭格爾的意識被放了出來，一個等比縮小的小人兒。
時隔幾個小時再見，他已經沒了先前的桀驁，虛擬小人的雙眼空滿是呆滯。
他在虛擬的真實中待了多久？
李開陽也不知道，可能是無窮大吧。
“別來無恙，菲斯人。”
他對着屏幕說道。
彭格爾呆滯的轉過頭，他的虛擬聽覺因爲慣性，還在炸響着南無阿彌陀佛的唸經聲，沉淪在無盡歲月中的放逐，徹底磨滅了他的心智。
什麼地球人，什麼菲斯人，那已經是上一個紀元的事情了吧。
他就想和人說說話，接收到一句新的信息。
李開陽的聲音轉化爲字符，再形成他的意識體能夠了解的信息，環繞在他身邊。
彭格爾唰地一下就哭了。
因爲太久沒說話，他幾乎忘記發音的音節，晦澀地說道，“你說，永生有什麼意義呢？”
李開陽樂了，他沒想到關禁閉還關出個哲學家，他借用前人的話回了一句，“給歲月以文明。”
彭格爾呢喃着這句話，他悟了。
“尊敬的地球領袖，請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李開陽挑了挑眉，事情的進展比他預想的順利多了，是自己低估了禁閉室的威力？
不過彭格爾現在這個樣子是他樂意見到的。
“把你們觀測站的情報列出來。”
彭格爾微微頷首，尋找塵封在遙遠歲月中的記憶，逐一列了出來。
李開陽覈對了一下已知的幾條信息，包括茂根據池古記憶中畫面推算出來的觀測站位置，基本吻合。
這說明彭格爾確實是真心合作。
於是他問出了真正想問的東西，“菲斯星球來的是什麼艦隊。”
“一艘中型科研船，不配置武備，他們是來激活觀測站的。”
不等李開陽問出下一句，彭格爾就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我們將太陽系內有以太巨龍的消息賣給了銀河系貿易公司，他們需要我們先征服地球。”
“主星的戰事未結束，無法分出多餘的艦隊，只能利用觀測站來同化地球人。”
“把太陽系座標賣出去？”
李開陽的心猛地跳了跳，他雖然猜到了菲斯人會爲了以太巨龍而來，但沒想到裡面還有什麼貿易公司的事。
這豈不是意味着還會有更多的文明盯上太陽系？
彭格爾接下來的話卻給這件事添加了一分轉機，“銀河系貿易公司的交易在我們征服了地球后纔會生效，我本意是摧毀主星科研船，征服星球后不向主星迴報。”
“這樣交易暫停，買方不知道太陽系的位置，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利用活體金屬和以太巨龍打造艦隊。”
“主星在結束戰爭前，絕對不可能有足夠的力量降臨太陽系。即使是全勝時期，主星也難以絞殺擁有以太巨龍的艦隊。”
李開陽細細聽着，分析破局的方法。
菲斯人與所謂的貿易公司有點像先交貨，後付錢的方式，先把地球征服了，再把座標發送出去。
那麼轉機就在這交易時間差中間！
他打算採用彭格爾的計劃，只不過執行人換成了地球聯邦。
殲滅菲斯人的科研船，封鎖他們回傳的消息，隨後拿下以太巨龍，打造地聯艦隊。
“地球上還藏着多少你的同化體。”
“三千。他們都潛藏在人羣裡，需要觀測站靠近才能激活。”
“以太巨龍的幼體怎麼飼養？”
“它們以能量爲食，只需要供給足夠的能量就可飼養，需要在行星表面搭建龍之棲息地.”
彭格爾把知道的事情全都交待了出來，包括菲斯星球爲什麼與其他文明交戰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讓李開陽感嘆的是，宇宙間的文明戰爭動輒成百上千年，真是個恐怖的數字。
結束了對話，彭格爾又被放逐到了意識的虛空中，只不過出於對合作的獎勵，他把時間流速調快了一些，並且撤去了懺悔的木魚。
他理了理今天談話的成果：柯伊伯帶觀測站已定位，菲斯人降臨確切時間還有15天，以太巨龍死去還有17天。
來吧，是時候開始反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