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獵空說晚上還有事情要折騰,李想自然是回不了燈塔學院了。
傍晚臨近,將軍府裡的營地升起一簇簇火團,重卡一輛輛從城內各處倉庫駛來,魁梧的戰士們興奮地搬下一箱箱烈酒和已經宰殺處理完畢的豬牛羊。
看到這些貨物,李想一陣心疼,按照獵空說的價格,一箱烈酒、一套肉食(一頭黑皮豬,一頭大肥牛,一頭北方羊)是一標準管源質氣體。
那可是十萬藍星幣啊!
大勢力控制了漁牧畜資源,豢養了不知道多少肉食,連巨型生物都不少,這種肉食在外販賣的價格低得很。
至於那所謂的烈酒,和一般編號城市裡超級商廈內的高級酒廳所供應的酒水完全不能比。
看到邊境戰士們的興奮勁,李想心裡滿是寒意和哀嘆。
“你們有多久沒有去過大陸內部了?”李想掃視了下身旁的獵空,她換了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特顯身材,前襟是那種一拉到底的拉鍊,係扣上掛着一個惡魔雕塑小墜子,拉鍊敞開都到肚臍了,因爲皮衣緊身,光滑雪白的肌膚是一點點露出來的,極爲誘人。
小墜子正好擋住了李想最想看的那一部分。
“見過不老實的,沒見過你這麼明目張膽的!”獵空啐了他一口,自然地挽上了他的手臂,“大陸?我小時候,大概五六歲時跟隨母親大人去過一次亞陸1區,一個偏遠的北方城市,不過那裡漂亮的景色和與邊境截然不同的氛圍很棒。”
李想感慨了下,難怪這羣邊境戰士如此土包子,敢情都與世隔絕不知道多少年了。
“才一次?有機會我帶你去逛逛。”李想隨意說道,論起撩妹的功夫,他可不差,但相處起來,他卻不如那些世家子弟一樣得心應手。
女人對他而言,還是一種比較麻煩和神奇的生物。
能親近獵空,就有機會更親近安德莉雅·伽瑪,她是自己迄今爲止遇見的階位最高的薔薇女僕團成員,每一名女僕的性格都迥異,至少從她身上完全看不出女僕的影子。
只要李想還在燈塔學院,就少不了和邊境的交集,如果安德莉雅能施以援手,或是有獵空這樣的人從旁協助,那他的生意和其他一切都會一片綠燈。
另外,李想總要在假期返回亞陸1區,那時候就可能要面臨一大波摩拳擦掌的敵人,獵空是個不錯的保鏢。
顯然,這位漂亮的女戰士沒有猜到李想心中那麼多花花心思,她只是微微點頭,帶着他往西側的一處營地走去。
“0010號編號城市附屬一共十座邊境城市,每一座駐紮百支這樣的百人小隊,一座城市會有一名親衛隊隊員作爲該城市大隊隊長,以城市代號爲隊名,這裡是一番隊。十名隊長,十名親衛隊成員組成母親大人的親衛隊。百人小隊的總人數始終不會變化,一旦有戰士死亡,空缺名額,就會從各個城市的後備訓練營裡挑選出優秀的補充進來。”
“一番隊?”挺古怪的稱謂,不過也很正常,這個世界深受藍星時期的文化影響,許多亂七八糟的語言文化雜糅是及常見的現象。
從獵空的敘述中可以知道,邊境就是以最簡單粗暴的升級模式鼓勵戰士們往上爬。
調往邊境的所有人,除了實習大學生外都會被編入後備訓練營訓練等待,等前輩死去,他們就會頂替,然後從最低位的百人小隊一路升級,最後纔是親衛隊。
實力呈階梯式變化。
至於那羣實習學生或是軍部實習士兵,一般會安排一些文職工作或是警戒巡邏工作。
這些本來是邊境傷殘士兵的福利。
一圈繞下來,李想終於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信息。
“浮空艇事件?原來你想問這個啊,本來是機密文件,不過母親大人傳訊說無論你問什麼都可以告訴你,那就無所謂了。那次營救行動是明擺着送的,至於活下來的兩人嘛,現在都在5號城市的研究所供職,一個叫邊河圖的少校,一個叫王......”獵空皺眉,有些回憶不起來了。
畢竟那次營救最後是由玩家救援小隊完成的,和他們邊境部隊關係不大了。
“王重月。”李想接口,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厲。
“你認識?”
“嗯,很熟。那次事情的發現人就是我。”李想嘆了口氣,也沒有隱瞞她,“可惜最後還是誰都沒救下,讓塔羅牌那羣混蛋得手了。”
“不怪你,出手的是倒吊人,母親大人那個級數的強者。”獵空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以示安慰。
“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獵空補了一句,她修行到現在,自認爲很快了,雖然沒有參加過那所謂的重要成人禮,終極試煉,但在邊境經歷過的殺戮也足夠多。
十八歲,1級魔術師。
但安德莉雅那個級數依舊距離他們十分遙遠。
“我不喜歡被人左右自己的命運。”李想冷聲回答,眼眸裡的堅決讓她心尖微微一顫。
兩人沉默着來到某處營地,幾堆燃燒的火簇將戰士們的身體和臉頰烤得熾熱,幾十人席地而坐,將搬來的烈酒和肉食隨意鋪開,自取自足。
李想這才注意到每一個大營地都插着一面暗紅色的旗幟,破爛的旗面上有一個數字,應該是小隊編號。
這裡是“169”。
一千支隊伍裡前兩百,那已經是精英層次了。
“呦,看了沒,今天那羣小崽子的戰鬥,多餘的動作太多了,三百人對上千異種,居然只活下來三十幾個。”一名大漢粗獷地嚷嚷着。
周圍傳來一片笑罵聲。
“畢竟是編號倒數的,能有人活下來不錯了,不過一個外面來的大學生似乎很兇,我看一眼,實力非常強。”
李想聽着他們的討論,心裡大吃一驚,兇狠一點的異種,一隻需要好幾名1級魔術學徒圍攻才能擊殺,邊境戰士能以一比三的戰損比獲勝,感覺都強得離譜了,在他們嘴裡居然還是吊車尾?
“嘖,你說的那個大學生是不是長得高高瘦瘦,模樣挺清秀,帶着一個黑箱?”
“是啊,還和獵空隊長一起,聽說是獵空隊長外面養的小白臉。嘿,你說,那種小白臉有什麼好的,怕是根本滿足不了獵空隊長嘛。”
“......”
獵空漲紅臉,就算她再怎麼豪爽,在這種玩笑下,和男人也有天生的劣勢。
“獵空隊長腰腹這麼有力,怕是得把那小白臉給夾斷了,哈哈哈!”
帶顏色的玩笑話越來越露骨,李想抹了把汗,怕是一會兒就能看到禍從口出的典型案例了。
沒料到獵空只是靜靜帶着他走進營地,看到他們兩人,那羣大漢立即住嘴,飛也似的跑去端酒烤肉。
沒有預料中的破口大罵和大打出手。
獵空接過一大碗酒,一飲而盡,自豪地對着李想說道:“聽說你問母親大人要一支百人小隊?這隊戰士就是我的人,有本事你就拿去用!”
她的聲音中氣十足,戰士們紛紛大笑,點頭應合。
“只要今晚你能喝贏我。”獵空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將一整瓶沒開封的烈酒塞進了他的懷裡。
李想愣了下,旋即輕笑。